冬去春來,一晃五年過去,一架小型私人客機,緩緩降落在金陵機場。

機場的出口,一隊西裝革履、虎氣森森,足有百十人的接機隊伍,分列成兩行立在貴賓通道的兩側。

十幾分鍾後,五十輛清一色的勞斯萊斯車隊啟動起來,風馳電掣地駛向市區……

北晨集團,這個讓整個金陵商界,都得仰視的集團公司,就設在這棟高層建築裡面。

這棟高層建築,四年前開始建造,現在已經開始投入運營,據說,北晨集團的實力,強大得令人咋舌。

能被北晨集團招聘,那更是白領界的精英們趨之若鶩的夢想,能認識一個在北晨集團上班的人,那也算得上是一份向人吹噓的資本和榮耀。

“滾開,你怎麼又來了?這裡不允許擺攤賣花的,你怎麼又把攤子擺這裡了?”

一名怒氣沖天的安保人員,衝著一位推著手推車,又提著一隻裝滿了玫瑰花塑膠桶的女人,站在她面前大吼起來。

女人一臉驚慌,一手護著推車,一手護住裝著玫瑰花的塑膠桶,用幾乎哀求的口吻,向凶神惡煞的安保人員說道:“這位大哥,您就行行好吧!我就賣半個小時,只有在這裡,我的花才能儘快地賣出去,這棟樓裡上班的人都是高薪階層,就讓我賣半個小時吧!”

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安保人員,一臉緊張,向四處看了看後,又無可奈何地向賣花女子說道:“我可憐你,誰可憐我?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我們北晨集團董事長來視察的日子,去接董事長的車隊馬上就到了,你在這裡擺攤賣花,這是要讓我丟飯碗的事,我磕頭求人,這才找了一份工作,我丟了飯碗,一家老小誰來養活?”

安保人員雖然無情,但也說的是實情。

賣花的女人拿手背,抹了一下湧出來的眼淚,然後默不作聲地推起推車,就離開了停車場門口,向不遠處的樹蔭下走去。

“媽媽,你哭了?”

推車裡坐著一個四歲左右的女童,仰起一張小臉,撲閃著一雙大眼睛,舉起一雙稚嫩的小手,試圖去擦賣花女子臉上掛著的淚水。

“靈兒乖,媽媽沒哭,是媽媽的眼睛裡,剛才飛進去小蟲子了。”

賣花女子一陣慌亂,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來掩飾自己心裡的酸楚。

推車裡的小女孩,努力了幾次,也沒從推車裡站起來,她用稚嫩的聲音又說道:“媽媽撒謊,你明明是哭了,我知道,今天的花賣不出去,姥姥和舅媽們就會罵你的,等我的病好了,你就不會這麼辛苦賣花了,我的媽媽是這個世上最漂亮、最美麗的媽媽,媽媽會找到一份薪水最高的工作的。”

賣花女子蹲了下來,把推車裡的小女孩抱了起來,然後又給小女孩,換上了一貼尿不溼。

“媽媽,等我的腿好了,我就會走路,然後像其他小朋友一樣,就可以去上幼兒園,這樣就不會拖累你賣花了。”

小女孩抱住賣花女子的脖子,把一張小臉緊貼在賣花女子的臉上。

賣花女子把小女孩緊緊抱在懷裡,用一張皴裂的嘴唇,親吻著小女孩的臉說道:“靈兒乖,等媽媽攢夠了錢,就可以請得起最好的醫生,最好的醫生會治好我靈兒的病的。”

就在這時候,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超跑,就像一道紅色的閃電,從賣花女子身後的路面上疾馳而過。

“譁!”

路邊低窪處,一片雨後的積水,被快速飛過的車輪,碾壓得飛濺起來,劈頭蓋臉的,就潑了賣花女子和小女孩的一頭、一臉、又一身。

“嘎!”

沒等賣花女子反應過來,已經衝出百米外的法拉利跑車,又倒退了回來停在路邊。

“哎呀!這誰呀?整得跟只泥猴似的!”

搖下來的車窗裡面,露出一張戴著墨鏡的臉,衝著一身泥水的母女兩個,帶著一臉壞笑,直接就嘲諷起來。

賣花女子狼狽不堪地拿手背,擦著被糊在眼睛上的泥水,等眼睛能視物的時候,又慌亂地擦拭著靈兒的頭髮。

“哈哈哈!有意思。”

母女倆狼狽不堪的樣子,惹得法拉利跑車駕駛室車窗裡,伸出來的那顆戴著一副墨鏡的腦袋,正猖狂地大笑不已。

賣花女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站了起來氣憤地說道:“你開車就不會慢點?”

車窗裡戴墨鏡的女人,一臉不屑地說道:“對不起,跑車,慢不了。”

賣花女子把靈兒放進推車裡,這才顧得上拍打渾身的泥水,一條素色長裙上面,已經被泥水濺了個遍。

靈兒撅起小嘴,向跑車裡得意揚揚的墨鏡女人說道:“壞人,弄髒了我媽媽的裙子,讓我媽媽怎麼回家呀?”

不料這句話,更加引得車窗裡的墨鏡女子得意起來,她緩緩地從臉上取下墨鏡,一臉嫌棄地對靈兒說道:“你個小殘廢,你媽要是嫌裙子髒了不能穿,不會把它脫了光屁股回家?”

“你,你說的是人話嗎?對一個殘疾孩子發什麼狠?”

忍無可忍的賣花女子,終於抬起頭來,衝著跑車裡的人懟了一句。

跑車裡的人就像發現了新大陸,望著賣花女子的臉,驚奇地喊叫起來:“咦!這不是蕭可凡嗎?我的媽呀!你怎麼混到這地步了,同學們都幹得風生水起,就你帶著個殘疾孩子擺地攤賣花,真夠丟人的哈!”

“蘇珏,是你?”

叫做蕭可凡的賣花女子,也認出了濺她一身泥水,然後又嘲諷她的人。

蘇珏開啟車門,索性從跑車裡走了出來,站在蕭可凡母女面前,手裡拎著墨鏡的一隻腿兒甩著,偏著腦袋就像在觀賞動物園裡的猴子一樣。

“哎!我說蕭可凡,這大學都沒畢業,你怎麼就退學了呢?”

看著蘇珏不懷好意的眼神,蕭可凡面色一紅,低聲說道:“關你什麼事?我家窮,沒錢供我繼續上學,這有什麼好笑的?”

說著,蕭可凡就像做了賊一樣心虛,慌慌張張地收拾起東西,準備離開這個讓她羞愧不已的地方。

“哎哎!別急著走啊,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我才不在乎你上不上大學,像你這種窮人,上大學簡直就是浪費教育資源,早早嫁個社會底層的苦力,生一堆孩子繼承自己的苦逼生活,讓下一代繼續為這個社會墊底,這難道不好嗎?”

看到蘇珏不懷好意的挑釁,蕭可凡強忍著眼淚,就像逃命一樣,推著小推車就像停車場的方向跑去。

“哈哈哈……有意思……窮人嘛!就這德性……”

身後的狂笑和嘲諷,讓羞愧萬分的蕭可凡,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蕭可凡的腳下一歪,連人帶推車,還有推車上的那桶沒有賣出去的玫瑰花,一骨碌就傾倒在地上。

一桶玫瑰花,全部被倒在了地上,就連推車裡的靈兒,也被翻了的小推車壓在身上。

蕭可凡的兩隻膝蓋頭,被水泥地面蹭破了皮,密密麻麻的血珠子,一下子就從破了皮的兩隻膝蓋頭上湧了出來。

看到自己闖了禍,蘇珏這才慌張地戴好墨鏡,轉身就上了法拉利跑車,打起車窗玻璃後,發動車子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這一切,剛好被即將進入停車場的車隊裡,其中一輛車子上坐著的蘇晨,一覽無餘的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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