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慈忽然間覺得,上輩子的自已被保護地太好了,她從未得知過的這些真相,原來這一頁被翻開,竟然是這樣的面目全非。

許是休息了一整個上午,賀清慈恢復了一些元氣,儘管此刻的賀清慈看起來比傅雍更像個病人,“霽安,我們得去看看那個小丫頭的母親。”賀清慈道,她還是放心不下那位婦人。

賀清慈的唇色極淡,因著身體上的虛弱,她沒有料到只是餵了一點血,損耗居然如此大,一度令她意識模糊。

她似乎明白了,為什麼杜有光在自已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不可以仗著自已的藥人之軀,肆意妄為,因為她根本無法控制精血的流失對自已造成的傷害。

“阿慈,我揹你吧。”傅雍繾綣流連賀清慈的眼睛,牽著她的手。

賀清慈有些驚訝地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傅雍掂上了肩膀。

她下意識地環住傅雍的脖頸,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草藥味,很是安心的味道。

“霽安,怎麼想到揹我了?”賀清慈是享受這一刻的,但她也很奇怪,素來守禮的世子殿下,近來做了很多遠遠超乎想象的事情。

傅雍微笑著,溫柔勾唇,“我總覺得該為你做一些事情,阿慈,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不是嗎?”賀清慈看不見如今傅雍的表現,若是她在他的眼前,就能看見世子殿下的滿眼深情,那是比圓月皎潔、明亮的目光。

其實他們倆此時身體上都或多或少地有些不適,但是當賀清慈被傅雍穩穩地揹著,她忽然覺得,若是這一條路夠久,這樣慢慢地走到白頭,該多好。

只是或許上天,未必會給他們人間白首的機會。

進了門,江蘺和一一已經一早地在等候了,一一的母親尚未甦醒。賀清慈搭著傅雍的肩膀,催促著讓他將自已放下,兩人其實此刻有些狼狽,但是也並不妨礙他們相配的模樣。

“師兄,辛苦了。”賀清慈道,其實若不是因為自已的一時惻隱之心,未必需要江蘺耗費這麼多的精力救這位婦人,但是此時此刻,她由衷感激。總覺得,就下一一開始,一切都是轉折點,會變得不一樣一些。

江蘺自然是注意到了賀清慈的臉色,他不會輕率地將這些解釋為賀清慈沒有休息好,這分明是精力損耗過度的模樣,絕不簡單是睡眠不足。

“師妹,師傅說的話你終究是沒有放在心上。”江蘺無奈道,事情早就跳脫了他們的掌控,賀清慈首先是賀清慈,她想做的事情,他們可以勸阻,但是是否真的能攔得住還是要看賀清慈自已的。

賀清慈低著頭,看腳尖,為了自已,師傅和師兄都費了不少的精力,但是當選擇來到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是不由自主地選擇了傅雍。

“師兄,對不起。但是慈兒當時情況緊急,若不如此,我沒有辦法去承擔後果……”賀清慈仍有些後怕,她慶幸著,傅雍在她眼前,安然無恙,這比什麼都重要。

傅雍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心中的猜測逐漸明晰。江蘺知道關於賀清慈身上發生的一切事情,包括煉藥人的過程,也少不了他的參與和手筆,自已那一日筋疲力盡倒下,定然是嚇到了賀清慈。所以,嘴裡會有血腥味,其實是因為賀清慈情急之下想救自已。

傅雍牽過賀清慈的手,用上了一點兒勁,只有手心裡傳遞賀清慈的溫度,他才能有一些安心,這個自已心愛的姑娘,還好端端地在自已的眼前。

一一則是看著這對兒金童玉女般的璧人,睜大了雙眼,童言無忌道:“這位大哥哥是賀姐姐的夫君嗎?”

賀清慈微微愣住,沒忍住輕笑,“是呀,這是姐姐的夫君——”她沒有錯過傅雍眼底的那一抹神采以及泛紅的耳廓。

江蘺瞧著這一幕,突然覺得若是可以歲月靜好,賀清慈與傅雍在一起,也算是一樁佳話,可惜了,他們所處的時局,從來不給他們選擇的權利。被命運裹挾的人,有什麼資格談喜歡和感情呢?

“一一的母親,現在恢復的不錯,但是那方藥劑本就是藥性猛烈,儘管疫症的症狀緩解了,身體的狀況穩定下來,但是能不能醒過來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命或許保下來了,但是以後即使是醒過來,也需要人長期照顧。”江蘺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一一,她還那樣小,還有那樣一個父親,她與母親的未來,似乎可以一眼看到頭。

窮人百事哀,其實這世上唯一的病,可不就是這個嗎?

賀清慈明白江蘺話裡的未盡之言,“師兄放心,我與一一有緣,我會將她帶回定勇伯府。慈兒自詡不是什麼偉大之人,我只想救下我眼下所見,眼下我能救的人。”

江蘺對於自家師妹,自然是信任的,只是他們救得了眼下這一個,將來呢,還有數以萬計的百姓呢?

一一熱淚盈眶地想對賀清慈下跪,卻被賀清慈攔住了,“一一,除了你娘,你不需要向誰跪下,我們此行就是來救人的,能救下你們,我也很高興。”

一一隻覺得或許上天聽到了自已在幾度傷心的夢境裡所祈求的,真的派來了如仙女一般的賀清慈,救下了她和母親。“賀姐姐,一一願意一輩子不嫁人,照顧母親,償還您的恩情。”

小孩子還不懂太多的人情世故,只會將自已唯一擁有的時間奉獻出來。

賀清慈卻搖搖頭,將她扶起來,教她站直了身子,挺直腰板,“一一,不論你以後是否想嫁人,我都不會干預你什麼。在定勇伯府,你只需要做好你分內的事情,然後照顧好你的母親,你不需要向我回報什麼,你靠自已的勞動吃飯,我只是給了你一個機會。”

賀清慈回頭看了傅雍,見他眼裡亦有期待的目光,“一一,沒有人可以逼著你嫁人,也沒有人可以逼著你做不喜歡的事情,就像我昨天說過的,你已經自由了。”

一一身上,寄託著賀清慈的願景,她祝福這個小女孩的往後,平安順遂,與自已的母親好好度過以後的日子。

一一淚眼,她想自已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天,賀清慈給她的或許是舉手之勞,但是於她而言,改變了整段人生的走向。她將陷入泥濘地掙扎的垂死之人,帶了出來,見到了明媚燦爛的陽光,芳草萋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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