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清晨暖陽,賀清慈一夜安枕,面色紅潤瑩澤,怎麼看都是休息得很好。

她初初睜開眼時,觸目所及,就是傅雍的睡顏,她的夫君清俊溫潤,他睡得還算是沉穩,賀清慈心裡,剎那間流逝著名為心動歡喜的情緒。

瑩白纖細的手指大膽地撫上對方的眉骨,傅雍皮相骨相兼備,哪怕是緊閉著眼,她也能窺見,少年神采奕奕的眼睛,裡面沉澱了太多的心思,卻還是澄澈赤誠。

和煦的微光襯得賀清慈越發明媚,她心情極好,下一秒,皓腕被狠狠握住,她一驚,懵懂地看向傅雍,絲毫沒有被抓個現行的羞澀。

“夫君容貌太盛,阿慈情難自禁。”賀清慈說起這些調戲的話,臉不紅心不跳的,傅雍則是有些懊惱地鬆開了手,賀清慈的手腕上明顯的紅色勒痕,結合床榻上的喜慶裝潢,看起來更像是曖昧旖旎的痕跡。

傅雍欺身向前,半身陰影籠罩著賀清慈,他正色著,就像是對待一個鄰家的妹妹,“阿慈,你年紀尚小,總會分不清情愛和感激。我答應你同你做夫妻,我會保護好你,讓你在宜王府也和在家裡一樣,隨性自在,平安喜樂。”

她微微仰起頭,視線落在他精緻的喉結,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傅雍的敏感處,“尋常人家的夫妻,沒有你這樣的生分。”賀清慈的聲音清脆篤定,她偏頭不小心唇擦過了傅雍喉結處的面板,柔軟的唇,讓傅雍對於軟玉溫香有了切實的感受。

只是在床榻上,兩個人之間像極了在拉扯對峙。

賀清慈偏偏是最固執最倔強,傅雍想聽從心的聲音,可他有自已的無奈,不敢越雷池半步。他得到了圓滿,要累及賀清慈的一生。

傅雍不可以這麼自私。

“世子殿下,王妃差了人來,道是今日新婚,午後再請安也可。”聽月低聲來報,也是聽見了裡面起身的動靜,才敢出聲。

賀清慈卻是一鼓作氣般,仗著傅雍的循規蹈矩,她扶著傅雍的肩,鄭重而輕顫著,親上了傅雍的唇,她動作青澀,唇齒相依,一觸即分。

她緊閉著眼,做完了這個動作才敢睜開,傅雍的眼底濃墨重彩,晦暗不明。

“我們只能是夫妻。”世人總說至親至疏夫妻,至高至明日月,可是賀清慈偏要和他至親不疏。

傅雍喚了女使進來給賀清慈更衣,聽月和觀棋一個負責給賀清慈梳髮,一個負責點妝。

賀清慈明眸善睞,顧盼生輝,僅僅是微笑著,便已經是驚心動魄的清麗。原以為世子妃是個大家閨秀沉靜一些,但是她眉眼間的頑劣,怎麼看都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

傅雍等待著賀清慈梳妝打扮,視線不自覺停留在她身上,賀清慈無疑是清瘦的,明明宋雅語極盡呵護,賀清銘偏愛,但是賀清慈身上偏偏沒有多長几分肉。

賀清慈出來時,說一句蓬蓽生輝也不為過,少女清麗之姿,被脂粉勾勒地原本精緻的容顏越發明媚。

傅雍牽過她的手,小姑娘疏疏落落地笑了,眼裡藏不住的高興。

“世子殿下,這回是你主動的。”晨間的那一個吻,他們都在刻意忽略,哪怕傅雍想逃避,不願靠近,也不得不承認賀清慈對他的吸引力。

傅雍紅了耳廓,緊了緊手上的力道。

宜王妃等候多時,她惦記著傅雍的身體,也指望著賀清慈可以給傅雍留下子息,因此對於那些個晨昏定省的規矩,不甚在意。

見賀清慈欲垂首行禮,謝意書扶住了她的手背,“清慈,我與你的孃親是閨中密友,不需要這樣的虛禮。你能嫁進來宜王府,我很高興。”謝意書的視線,似乎是透過了賀清慈在看著誰。

賀清慈還是依著規矩請安,只是沒有跪拜。

謝意書眼中的笑意更深,她略欣慰著,“雍兒,你要好好待清慈……”

傅雍握著新婚妻子的手,與她四目相對,“兒臣定竭盡全力。”

賀清慈從不擔心,傅雍會不對她專心。她擔心的是,傅雍的迴避和退卻,明明心裡有喜歡,卻不敢靠近。

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三個月,傅雍太過忙碌,似乎整個國度的大事都壓垮在他的背脊。

他們已經有十多日不曾同榻而眠,賀清慈問了聽月,說是今日來江南水患,傅雍總是燈火通明到日出,在書房裡批閱公務。

“太醫不是說,他要好好修養嗎?”賀清慈淡淡道,但其實她更想質問的是,難道姜國無人了嗎,要傅雍耗盡所有的心力,強撐著自顧不暇的身子。

聽月不敢搭話。

賀清慈輕嘆著,她看了眼聽月手上端著的參湯,親自接過,“不必通報了,他要是知道我來,恐怕不想見我。”

聽月和觀棋眼觀鼻鼻觀心,心中暗喜,果然還得是世子妃瞭解世子。

賀清慈端著溫熱的參湯,推開了傅雍書房的大門。

傅雍正在伏案,調遣兵馬,置辦藥材都需要一張張公文和數以千計的人手。

“進,放在桌上就出去。”傅雍以為來人是聽月或者觀棋,甚至都不曾抬頭。

賀清慈看著傅雍消瘦的面頰,眼神疲憊,卻強撐著精神。

她的眼裡有了一些溼意,出口的聲音哽咽,“你還不休息嗎?”

傅雍這才抬頭,看見是賀清慈。

小姑娘原本明媚燦爛的笑顏,如今被悲傷感染了,傅雍有些心疼她的眼淚,無措著,只能取了帕子替她擦拭眼角。

“傅雍,你這樣耗盡自已的壽命,心力交瘁,為了什麼呢?”賀清慈質問著,他是那個最應該休息的人,可是他卻忙得恨不得不眠不休。

“我是個自私的人,我希望你陪著我,我希望你多考慮自已。”賀清慈抱著他,悶聲道。

傅雍的心裡軟地一塌糊塗,他不捨得看見賀清慈的眼淚,那個昔日裡在都城這般隨心任性的小姑娘,不該到了他這裡,就開始難過。

“阿慈,江南水患,姜國沉痾積深,我是那把最適合出鞘的劍,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傅雍的簡短的解釋著,賀清慈的眼淚一點點暈溼他的衣襟。

“可我有後顧之憂。”賀清慈打斷了他的話,“你有家國大義,我不能阻攔你,但我也有自已的心思,我想陪著你。”

少女澄澈清明的眼裡,是濃墨到化不開的情意。

在賀清慈的堅持裡,傅雍還是落了下風,他沒有用那一碗參湯,而是由賀清慈陪著,短暫休憩了兩個時辰,軟玉溫香在懷,傅雍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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