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可不能一樣,心直口快在哪個時代都是得罪人的,何況眼下最需要的就是團結。

“各位愛卿所慮甚是,朕與你們想法一致,不能隨意冤枉了陳愛卿,所以今天天還沒亮的時候,朕派遣司禮監掌印太監王承恩,攜錦衣衛已經去查過了。”

喔!怪不得陳大人沒來,原來趁大家在校場之際,錦衣衛去抄陳大人家了,這些文武官員們互相看了看,這皇上現在怎麼這麼多損招,時間差打的太好了。

正在說話之際,太監來報:“啟奏陛下王承恩和李若璉求見。”(李若璉原是錦衣衛指揮同知,錦衣衛副職,武進士出身,調查袁崇煥案時,不願用虛假木匠證人誣陷他人,得罪指揮使駱養性,被降兩級錄用,李自成破北京時,堅守崇文門,城破自殺而死)。

“叫他們過來。”

“奴才王承恩臣李若璉叩見皇上。”

朱由檢看了一眼跪地的王承恩,王承恩點頭示意。

“起來吧!把陳首輔的情況,和各位臣工還有將士們說說吧!”

機會給了李若璉。

“遵旨,臣在首輔大人陳演家中搜出黃金八百兩,白銀四十萬兩,玉器擺件上千,古玩字畫數百,其餘財物尚未點清。”

底下的將士瞬間不幹了。

“剋扣兵餉,都是我們的血汗錢,我們有十個月都沒發餉了,皇上給我們做主啊!”

群情沸騰又鐵證如山,文官集團們沒辦法,只好附和到:“請皇上嚴懲此賊以儆效尤。”

北京城第一次在一件事上這麼團結。

“陳演何在?”

朱由檢問完,王承恩帶人把陳演帶上來了,陳演此刻嚇得是話都說不清了,本來多年來志大才疏,靠的是賄賂太監,瞭解皇帝心思,屢屢佔得先機,才得了這麼一個首輔名頭,這會只有跪地求饒。

朱由檢看著他問到:“你一年俸祿多少啊?多少年能有這麼多錢?”

陳演哪裡還有話說,趴在地上龜縮在一起。

“陳愛卿啊!朕待你不薄,你貴為內閣首輔,如今逆賊要打到山西了,你卻臨事畏螳只想著跑,貪腐財物遠超國庫,現在滿朝文武還有滿營將士,都要求嚴懲,你該當何罪。”

說完朱由檢也不低頭看他。

陳演此刻還哪有主意,一個勁磕頭求饒,現在大家都在看著崇禎皇帝。

朱由檢嘆了一口氣。

“哎!”

“朕繼承大統十七年,雖兢兢業業勵精圖治,卻未能實現大明中興,如今內有反賊遍地,外有強擄掠邊,朕亦有過,陳演跟隨朕多年,雖然其罪難饒,朕卻不忍,如今國家正是用人之際,我等君臣要在不同心同德,只怕都將死於賊手。”

群臣聽完無不落淚,這裡面有真有假,可是效果達到了,既如此朱由檢繼續說道:“陳演雖然負朕,朕不負陳演,將陳演家產全部罰沒充公,陳演降職留用貶為六品御史,御前聽用。”

陳演聽完,保住了一家老小性命,還給了個官當,開心到不行。

“謝陛下天恩。”

文官們懵了,皇上現在這麼好?給定了這麼大罪,原來不得凌遲處死啊!現在居然降職留用,看樣子皇上變心性了。

將士們沒經歷過朝堂,這才第二次見到皇上本人,沒想到皇帝是這麼好的人,底下議論紛紛。

“皇上也太過寬厚了,要是我早殺他個混蛋了。”

朱由檢心裡想,殺他有什麼用,朝堂上官員們只會和朕更加對立,現在保住了他的性命,卻罰沒了他全部家產。

這人一貧如洗,看著那些昔日錦衣玉食的同僚,還能順眼,到時候隨便鼓動一下,狗咬狗一嘴毛,我坐收漁利不香嗎?

“李若璉。”

王承恩趕快提醒李若璉。

“快點皇上叫你呢!”

“哦,臣在。”

“這次你查處內閣首輔陳演功不可沒,朕提升你為錦衣衛掌印督衛指揮使。”

“什麼?”

李若璉之前是指揮同知被降兩級,現在直接連升三級,官至錦衣衛最高官職,李若璉感動的一塌糊塗。

“臣李若璉叩謝陛下天恩。”

“好了,帶朕去看看你們查抄的成果。”

朱由檢親自檢視抄沒出來的銀兩,一看是真的多,怪不得陳演要收拾好久,鍋現在有人背了,恩讓朕來施吧!

“各位將士,之前大家被剋扣的兵餉,現在由朕親自主持發給大家,把銀子抬上來。”

朱由檢剛抄了家,心情好的不得了,這些官的家財一個就夠吃好久啊!

眾軍士近一年沒有領到餉銀,這回一次補足,還是皇上親自主持發放,士氣瞬間提升,都在感激皇上。

晚上。

“陛下近幾日越發的高興了。”周皇后一旁陪著一邊說。

朱由檢看著身旁的愛妻說到:“這幾日要辦的事情還算順利。”

“是時候研究一下軍力了,京師對外稱兵馬五萬,實則三萬多,三萬將士之中火器營近五千,騎兵接近一萬,步兵可用之人有一萬多就不錯了,幾日來疫情稍加控制,但近萬老弱概不能戰。”

“其實還有一支隊伍,北京城人多,錦衣衛在京中有三萬多人,平時都是收集情報,巡防宮禁之類的,不屬於野戰單位,既然另有五千火器可用,何不在這些人當中挑選可用之人,組成火器營呢!”

“還有各衙門差役,各府家丁等,湊湊火器營加步兵營,再出個兩三萬兵馬,還是擠的出來的。”

朱由檢越說越起勁。

周皇后從來沒聽皇上和自已說過這些,不知道皇上最近,為什麼總和她說朝政之事,眼中盡是疑惑。

朱由檢也覺得自已說多了,這麼多事皇帝都煩心的不得了,皇后能有什麼辦法呢?於是和周皇后說:“我就是自已盤算一下,你不必在意。”

說完自已在一旁繼續梳理。

“領兵將領方面,京中其實沒什麼可用之將,山西巡撫蔡懋德回來是一個,至於襄城伯京營總督李國楨,還有成國公朱純臣之流都是又沒本事又怕死的人。”

“其他人周邊的吳三桂、唐通、劉澤清、左良玉基本自成一體,聽調不聽宣。”

“有的好久拿不到朝廷的軍餉,像左良玉基本靠搶,和流寇其實也已經差不多了,都只是名義上還算大明之臣。”

想完這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哎。”

怪不得李自成打到北京城的時候,朱由檢拿太監上去守城門,實在是沒什麼可用之人啊!從底層軍官,現去發現一批也來不及了。

南方尚有幾個可帶兵的將才,這會又遠水解不了近渴,難啊!

朱由檢啊朱由檢留下個什麼爛攤子給我,忽然又覺得自已罵自已有點奇怪,算了總比去煤山上吊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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