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釣魚去。”

手機威信‘嗡嗡’聲響起。

側身抓過來一看,21:58分。

這是我曾經一起穿著開襠褲的哥們發過來的,不存在推脫的可能性。

哪怕是現在已經接近十點,哪怕是不知道去哪裡釣。

當然了,釣魚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哥們的心意。

回來的一個多月時間,都是好哥們賀強在陪著自已瞎胡鬧,鎮子裡K歌燒烤洗腳啥的,都是他出錢。

今天白天的時候,好哥們或許是看出來我有什麼心事,也沒問在外面經歷了什麼,我們一人灌了兩瓶啤酒,賀強就告辭回去。

據賀強講,回去的他越想越不對勁,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惹得媳婦都踹了他好幾腳。

“幹嘛呢,拱豬圈呢!”

賀強起身,發了這麼一條資訊,也不搭理媳婦的話,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收拾著漁具。

他媳婦急了,這都半夜了,村子裡黑燈瞎火的,自家男人這是要幹啥?

雖然她也知道自已男人平時沒事就愛釣個魚,無論白天黑夜凌晨,罵過鬧過威脅過,沒用,但今天這睡著睡著突然起來,十分反常。

“賀強,你別去。”

媳婦氣的跺腳,差點都哭出來,誰家好人把釣魚看的比自已床上女人還重要的?

“行了,睡你的,元哥這兩天情緒不對勁,我找個地去勸勸他,順便散散心,去的不遠,就那黃潭邊。”

自已好哥們心情不好,他也心情不好,至於跟媳婦睡覺,差這一天兩天的?

話音落完,順手提溜著箱子,拿上手電推門出去,只留他媳婦在床上幹拿枕頭撒氣。

我坐起身,衣服都沒脫,現在已經是初秋,外套還在身上,等會主業不是釣魚,自然也就啥都沒帶,抄起一袋曬好的鹽水花生,一打灌裝青島,裝好煙,走了出去。

半根菸不到的功夫,有手電的光朝這邊晃了幾下,我順著光走了過去。

“走!”

賀強也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地,男人之間有時候無需多言,懂的自然都懂,我跟他小時候甚至都一起啃過一個燒餅。

我跟在他後面,朝村子外走去。

現在村裡人少了,大多數都是老人孩子,賀強包了一些林地,手裡賺到了些閒錢,村子不算大,稀稀拉拉才幾十戶人家,養狗的也少了。

我們倆都不說話,黑夜裡月光照著,菸頭的火一滅一明。

三五分鐘的時間走到村頭,印象中前面有一條小溪,溪流之上有一座古橋。

我稍微停頓了下腳步,我這個人怎麼說呢,子不語怪力亂神,你說信吧,半夜跟他出來了,你說不信吧,想起來某些傳說,又有點心裡打鼓。

或者是賀強有所察覺,扭頭,手電朝我身上打過來光,狠吸了一口煙,吐出個眼圈,看了我一眼。

“咋,熊了?”

“我說元哥,怕個雞毛,要不是你屋裡啥也沒有,我也不跟你受這罪,找地好好聊聊,有啥事過不去的?”

我心裡不免感動,剛回來除了衛生是他老婆幫忙打掃的之外,床,被子啥的都是賀強拉過來的,除了這些,就一個破沙發,要是再早個十年二十年,沒準我倆還能一個被窩裡聊心事,但TM這幾年社會風氣變了,無論是我,還是他都對這種有些排斥膈應。

夜很靜,無風。

我點點頭,踩著枯草,這次打了頭陣。

賀強肯定是熟門熟路,再遠的水庫溪水潭水大河啥的,他都去過,野釣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有可能發生,甭說他那圈子裡的各種傳說,就他自已,都勾起來過特殊物件。

什麼骨灰盒,牌位,死魚正口,黃紙,海了去。

他這個人別的大本事沒有,唯一的長處就是大心臟,什麼事在他這不過夜,第二天就跟沒事人一樣,至於迷信二字,他嗤之以鼻。

按照他的原話就是:“馬德,活人都伺候不過來了,還TM怕這玩意,咋,大不了一換一,把我整死了,我不咬下來它幾口肉算它跑得快!”

腦子裡回憶著他的豪言壯語,腳踏上了這座古木橋,‘咯吱咯吱’,這座橋年月不短,據村裡老人說,上百年是有。

我在外面這些年,稀奇古怪的書看過,道觀因為某些事情也去申請住過,廟裡面也辦過所謂的皈依證,都是為了靜心,聽和尚道士偶爾有提過關於一些事情,其中就有一條,夜晚的橋,溝通的是陰陽兩界,走上面的不單單是隻有人。

如今踩著這,心裡不免的突突,一不留神一個打滑,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賀強及時從後面托住了後腰,踹了我一腳:

“好好走路,快到了。”

這一腳,疼,我懷疑這小子故意的。

也正是這一腳,我的心安定下來,相比這些傳聞和莫須有的事情,最近兩年經歷的,兩者做個比較,算啥?

很快,一支菸沒抽完,黃潭就在眼前。

天不算黑的很厲害,月亮正中,我倆的影子疊在了一起。

賀強只顧著忙活,不消三分鐘,兩個竿子,支架,餌料搞完,也沒打算真的釣上來魚,所以魚護他都沒丟在水裡。

一人一個小摺疊凳,一根竿子,夜光魚漂入水,一人一罐啤酒,嗑著花生,沒人說話。

昆蟲的叫聲忽近忽遠,半罐啤酒下去,賀強終於開口:

“元哥,這次回來,還走嗎?”

他盯著魚漂,根本沒正臉看我,我把剩下的啤酒灌了個乾淨,罐子隨手一丟,嘆了口氣:

“不走了。”

賀強也跟著嘆了口氣,終於進入正題:

“不走了好,哥,這是遇到啥想不開的事了?”

我沉默。

該怎麼回?

說我鬱郁不得志,還是說情場失利,亦或者倒黴透頂,全身被騙的只剩下不到兩千塊錢,還是厄運纏身,遭受背叛?

無聲就是答案,賀強也不勉強,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還有一夜呢,他不急。

又是一罐啤酒開啟,遞給了我。

我們倆碰了一下,還沒準備喝呢,他的夜光漂猛地向水裡扎去,雖然他的心思在我這裡,但出於釣魚人的自覺,單手猛地抬竿,好傢伙,沒抬動。

賀強站了起來,臉上不由得興奮起來,大貨,很大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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