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殘忍屠戮
屍變得火燒，不然一旦徹底化屍了，後患無窮，爺爺不會不懂，可他沉默了一會兒，說：“繼續。”
爺爺終是不忍傷了這唯一的女兒，哪怕是死了，也想留她全屍！
我拿上鋤頭，跳下坑幫忙。
葬坑挖好了，大蟒蛇還是不肯走，爺爺說：“入土。”
八仙面面相覷，都不敢靠近。
“葬。”爺爺話落，棺槨莫名其妙震了一下，爺爺表情陰鷙，走過去，直接把雞血倒上去。
大蟒蛇未動，保持剛剛的動作。
雞血滴落在地，棺蓋震動，爺爺十指結印，快速唸咒，可棺蓋震的越來越厲害。
大蛇慢悠悠的滑走，下一秒，姑姑或者說屍體直接破棺而出，朝密林逃去。
爺爺和大伯臉色一變，緊追其後，三道身影消失在林子裡，大蛇也走了。
“你們快回去，鎖好門，誰來也別開。”
我們乖乖點頭，和八仙還有幾個親戚一起下山。
半天過去，爺爺他們還沒回來，我擔心的吃不下飯。只有不知道其中厲害的幾個堂姐弟吃的津津有味。
他們相信爺爺和大伯他們，我也相信，如果沒有子母煞攔阻的話。
兩件看似沒有關聯的事，卻處處透著詭異。
小鬼攔阻，子母煞攔路，家裡卻什麼都沒發生，可姑姑卻屍變了，其中到底有什麼關聯，會不會是誰的陰謀？
到了晚上，房門被敲響，堂姐默默調低了電視的聲音，我們豎起耳朵認真聽。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
遠處傳來了悽慘的叫聲，緊接著，一聲又一聲，好似被追殺的絕望。
怎麼回事？莫不是屍變的姑姑回來害人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堂哥從廚房裡拿了一把菜刀，慢慢靠近搖搖欲墜的木門。
剛靠近，就被嚇了回來。
堂哥膽子極大，什麼東西能嚇著他？
我走過去，想看究竟，堂哥出言阻止：“別…”可已然來不及。
我透著門縫看出去，只見村子裡的人倒了一地，地上皆是刺目的紅。
有些人慌慌張張逃命，後面還有的人拎著長刀砍他們。天上是飛來飛去的鬼魅。
死去的人，魂魄剛離體，就被天上盤旋的鬼魅吞噬了。
“…這…”太嚇人了，是不是什麼窮兇極惡從監獄裡逃出來了？
我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回想剛才的那一幕，冷寒直冒。
這些人為什麼要屠了葉家村，甚至連魂魄都不放過？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但也串聯不起來。
現在我們在老宅裡…那老媽和嬸嬸她們會不會也…
想到這個可能，我再也待不住，開啟門衝了出去。
老宅裡有四個兄弟姐妹，我不該不管不顧暴露位置，可相比他們，我更擔心老媽。
人都是自私的，相信他們如果反應過來也會這麼做。
我繞過村戶，到了後山，翻過去。幸好，我家建房的時候選擇了靠山，翻過這山就能到家。
我忐忑不安祈禱著老媽平安，希望她能躲在家裡沒出來。
我的祈禱無效，老媽死了，她的身體倒在客廳裡，血液從她的肚子流出來，染紅了白色的襯衫。
“媽媽…”我甚至哭不出來，就連喊一聲都做不到，心口被東西壓實，難受的呼吸不過來。
我沒來得及好好跟她說說話，就匆匆去守靈。
為什麼…為什麼…葉家村那麼普通平凡，為什麼會慘遭橫禍。
我抱著老媽冰冷，黏糊的遺體，想問問他們到底為什麼。
“琉璃！”老爸氣喘吁吁的跑回來，看到媽媽死了，眼底閃過悲憤，可他沒有管這些，拉著我就走。
“爸。”
“走，逃出去。”
他拉著我跑上山，山上有大伯還有堂姐和堂妹。那堂哥呢？還有那個專門坑我的堂弟呢？他們呢？
“來不及了，你帶他們走。”大伯推我們，一邊命令老爸。
“還有兩個。”
“先別管了…”堂哥是大伯的孩子，他說這話時聲音哽咽，“能活一個是一個。”
老爸看了大伯一眼，下定了決心般，拽著我們走。
“大伯…大伯，爺爺呢？我要爺爺。”
“不許喊，不許哭，你想害死兩個哥哥姐姐嗎？”大伯罕見的兇了堂妹，堂妹是我們中最小的一個，幾家人都疼她，忽然被罵，她瑟瑟發抖，不敢再哭。
“葉琉璃，你記住，一定要照顧好她們，從今以後，你是葉家最後的男人，不能讓她們姐妹受欺負。”見我不答，大伯怒意上湧，低喝道：“聽懂了嗎？”
“懂了…”我哽咽地說：“我不會讓人欺負她們的。”
“好，這才有了點男子氣概，別忘了今天的話。”
大伯說完，絕決回頭。在場人都明白，此去怕是有去無回，無日相見。
老爸帶我們翻了兩座山，看著天邊的魚肚白許久說：“出去了想辦法活下來，別報警，也別回來。”
“二叔，你要回去？”
“爸…別去…別丟下我。”
“我是葉家男人，不能苟且偷生，更不能留下自已兄弟，這次回去，要麼把他們帶出來，要麼…留下陪他們。”
我知道，我攔不住了，老爸有自已的傲骨，有自已的性格，若不是要護我們逃出來，定不會離大伯他們那麼遠。
“爸…”
“若不是不得已，我真是不想讓你們涉及這些！”老爸說完在我們三人眉心點了一下。
我們三人都看到了對方眉心中有一隻豎眼。“這叫陰陽眼，人一生下來就有，只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會癒合，如今我幫你們重新開啟了，不用的時候就點一下。”
老爸把一個布包給我，說：“這是大哥和三弟家的銀行卡，密碼是六個零，帶著她們隱姓埋名，別回學校，別讓她們找到你們。”
“爸，這到底是為什麼？”老爸他們是不是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才不讓我在家掛照片？
他們早知道了…是不是…他們到底在隱瞞什麼？
“夠了，別問了，到了我這一代結束吧，希望如此。”老爸又說：“到鎮子上客車站邊那家紙紮店，找劉老頭，他知道怎麼做，記清楚了嗎？”
“記住了，找鎮子上客車站邊紙紮店的劉老頭。”我哭著一字一句把話述完，老爸轉身要走。
“爸。”我跪下朝他重重磕頭，“一跪謝養育之恩。”我又磕一下，“二跪兒子無能，不能為您分憂。”“三跪不孝子，不能報答教導，為您送終。”“四跪不孝，沒能讓你頤養天年。”我一字一句說完，堂姐扶我起來，老爸的身影已和幕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