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結束通話後,許幼枝一抬頭便對上探究的目光,而後卻是錯落開。

沈辭衍從兜裡掏出自已全身上下為數不多的錢。

每一張都是皺皺巴巴的,他想盡可能地撫平,但卻是無濟於事。

他垂下頭,想盡可能用平靜的語調說著,可話到後面不受控地變輕。

“今天耽擱你很多時間了,很抱歉,這是我身上僅有的錢。”

許幼枝義正言辭地說著:“俗話說得好,行善積德,做好事怎麼能求回報呢?不許拿金錢玷汙我美好的品德。”

可話落,少年的睫毛輕顫著。

她從沈辭衍手上的一沓錢中挑出兩枚硬幣,“我正發愁沒有硬幣等下怎麼坐公交車回家。”

“如果你真的要謝我的話,就答應我一件事,未來三天護送我放學回家怎麼樣?只要下午放學。”

沒有回話傳來,許幼枝遲疑地問著:

“聽上去不過分吧?”

不過分,只是他有些不解。

乖學生與社會少年本就是天差地別。

牽連在一起有什麼好的?到時候只會招來閒言碎語,不同世界的人就不該牽扯在一起。

“這件事不行,我很忙的,沒有空。”沈辭衍的語氣格外冷淡。

許幼枝裝作不在意的模樣,雲淡風輕地回著:“哦,好吧。”

她本想著可以趁著這個契機與他的關係拉近一些,但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看來與他交朋友真的很難。

到達公交站臺,已是一點二十分,許幼枝覺得好是煎熬,她又餓又困的,算了算時間,到家後吃完飯又得立刻出發去學校。

眼見著公交車遠遠地駛來。

身旁的聲音響起,聽上去很是清冷,“我要去的地方跟你不順路,我就送你到這裡,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許幼枝笑著回話:

“沈辭衍,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不管你信不信。”

話落到沈辭衍的耳邊,而後輕旋著被風吹走。

他不信。

於他而言,世人皆為過客。

公交車與沈辭衍行走的方向相背而行,許幼枝坐在後排往後看著,只見少年的身影越來越遠。

拐過彎,身影隨之不見。

許幼枝正著身,倚靠在車墊上,身心漸漸放鬆,她靜靜思索著:

沈辭衍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了,也沒有太多時間去等待了,還有該怎麼才能讓少年從那個惡魔的手掌中逃出來呢?

她想起,在沈辭衍昏迷時,跟醫生的對話。

醫生用嚴肅的語氣對她說著:“你是少年的親屬嗎?你們家大人呢?他的胃病已經惡化得很嚴重了,如果不及時治,一直拖延的話,可能會往癌症發展。”

許幼枝聽完後,心裡也很著急,但她現在手裡頭並沒有錢,只能詢問:“醫生,這個病包括治療和康復,大致需要多少錢?”

“不好說,保底也要十幾萬左右,得看惡化的程度,當然越儘快治療,好得也越快。”

她看到醫生緊皺的眉頭,心裡更加沒底,思量了片刻後說道:“能不能先進行保守治療,先穩定住他的病情,等我籌集了錢就馬上開始手術,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

“他的病情越拖惡化的風險就越大,還是得儘快做手術,這段時間一定要讓他定期來複查。”

鳴笛聲打斷許幼枝的思緒,回過神來,她看著手裡僅剩的一枚硬幣,暗下著決心:

既然回不去的話,她無論如何都要改變沈辭衍在書中的命運,就當是贖罪。

他不是枯燥的文字,不是紙片人,而是真實存在的。

會疼、會痛、會難過。

因為要去上學,許幼枝已經好幾天沒去找沈辭衍了,也不知他的身體有沒有好些。

終於等到周天的來臨,下午許幼枝本想遠遠地去看少年一眼,心安便好。

卻沒想在路途中,看到不遠處的沈辭衍被混混圍在中間。

許幼枝想起,在她寫的故事線中,沈辭衍沒少被那些人欺負,而其中的原因只是因為看他不順眼,他們覺得都是淤泥中的人,憑什麼少年長得格外惹眼並且還在不斷地向上爬,所以心生嫉妒。

她連忙找人來幫忙。

在她帶人趕來的路上,遠遠地看到少年拿著棍子頑強抵抗著,奈何對方人多,寡不敵眾,很快便落於下風。

混混們看到有人來後,踹了少年兩腳後便跑了。

“沈辭衍—”

“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受傷?”

許幼枝焦急地跑到少年身邊,檢視少年的狀態。

少年的脖側有一道滲血的傷痕,一看就知是被剮蹭到了。

“是不是很疼?”

可沈辭衍看到她之後一直低著頭,不吱聲。

過來幫忙的大叔輕拍著少年,“小夥子,你沒事吧?”

沈辭衍低著頭,聲音沙啞地回著:“沒事,謝謝叔過來幫忙。”

他的頭垂得低低的,好像想把自已給藏起來。

沈辭衍沒想到這一次又是少女救下了他。

當他聽到軟糯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他下意識將頭低得更低了些,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讓許幼枝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模樣。

“小夥子,沒事就好,那我就走了,要是需要幫忙就去前面的鋪子找我。”

過來幫忙的大叔輕拍了下沈辭衍的肩,而後便拿著長棍抬步離開。

“謝謝叔。”

許幼枝和沈辭衍的話語重疊在一起。

周圍突然變得寂靜下來。

許幼枝擔憂地看著詢問道:“沈辭衍,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少年終於肯抬頭看她,嘴上卻說著:

“我的臉是不是很難看?”

眼前人鼻青臉腫的,可眼睛卻格外的亮,對於她來說,沈辭衍最好看的便是那雙眼睛,很清澈,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許幼枝搖了搖頭,直視著他的目光說著:

“還是很好看。”

她攙扶著沈辭衍走在路上,他的話語很輕,好像風一吹便會散開,但還是傳進了她的耳朵。

他說,“這一次,又是你救了我。”

許幼枝發現因為她的到來,故事變得錯亂,她也辦法預測出會發生些什麼。

風輕輕拂過,卻帶起樹葉搖曳。

許幼枝盯著混混們逃跑的方向,眼中閃爍著憤怒和決絕的光芒。她暗暗發誓,絕不會讓沈辭衍白白遭受欺凌,所有傷害他的人都必須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因為她就是這個故事的造物主,對於其中每一個角色、每一處情節都瞭如指掌。所以,她非常清楚這些混混接下來可能會出現在哪裡,又會做出怎樣惡劣的行徑。但她並不害怕,反而充滿了自信與堅定。

身為一名新時代的知法守法好青年,許幼枝深知,在面對不法之徒時,沒有任何東西能比法律更具威懾力和公正性。它就像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可以斬斷一切罪惡與黑暗。而她,將揮舞起這把正義之劍,守護善良,捍衛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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