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佑陽特意吩咐膳堂多做些牛羊肉,還囑咐廚子少放些油鹽,廚子還以為世子殿下是來考驗他的廚藝,做牛羊肉這些羶腥味很重的食材還要少些油鹽,這對去羶的手段要求就高了。

廚子拿出了看家本領,做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牛羊宴,有八分把握讓世子殿下挑不出半點毛病,牛肉是現殺的小黃牛犢,羊肉是從北荒遊牧歲貢的種羊後代中挑的,這種羊難以馴養,強行捕捉後圈養,不出兩代就會退化,肉質口感大不如野生。大陽每年只有從北荒的互市重金購買種羊,或者每年歲貢上貢那麼幾十只。

因為要少油少鹽,廚子用了北海產的海鹽,南國生的香料,江南古法釀製的醬油。為了入味和易食,小火熬製了兩個時辰,中間不斷的撇去浮沫。最後成菜的時候,廚子累的近乎虛脫。

但廚子的一番良苦用心,到了趙佑陽這可真是白瞎了。膳廳裡,王妃不斷說著讓趙佑陽吃慢些,別燙到,榮親王美滋滋的嚼著牛肉,因為牙口一年不如一年,這種入口即化的牛肉很合他的口味。

趙佑陽狼吞虎嚥,根本不管嘴裡塞的是是什麼,肉都嚥進肚子了,還沒嚐出是什麼滋味。他感覺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著營養,肚子更是像一個無底洞一般怎麼都填不滿,什麼細嚼慢嚥精挑細選早都忘到了腦後,填飽肚子才是正道。

榮親王瞧著兒子碗裡的一片狼藉,故意擺出一副教育兒子的態度,“佑陽,今天怎麼跟餓鬼一樣,搞得好像王府平日裡沒做過葷菜似得,夫子是怎麼教你用膳的禮節的?”

趙佑陽埋頭猛吃,懶得搭理榮親王。王妃替趙佑陽說話了,“佑陽今日練了一天的武功,吃得多說明練的好,是下了苦功夫的。”

榮親王反駁到,“就算再餓,禮數不能丟,咱們自家人用膳沒什麼,要是有外人在,看到堂堂郡王這樣食相,丟的可是王府的臉面。”

王妃生氣了,“正是因為在家,他才不用考慮什麼禮節,在家不就圖一個自在嗎?”

榮親王還想說什麼,趙佑陽已經放下碗筷,用毛巾擦了擦嘴,“父親,母親,我吃完了,你們慢用。”

榮親王一看,桌上偌大一盆牛羊肉,已經被吃了個乾淨,就剩一些零碎的肉塊了,榮親王也顧不得什麼禮節,趕忙把剩下的肉都夾到自已碗裡,大口吃了起來。

王妃捂著嘴笑,“還說佑陽,你看看你是個什麼食相。”

榮親王嘴裡含著東西,不清不楚的說著“還是愛妃說的對,在自已家裡,還是怎麼自在怎麼來。”

趙佑陽懶得看他們倆打情罵俏,吃飽了飯,他感覺渾身又充滿了力量,他獨自走到習武園,又開始白天的站樁。

夜色裡,偌大的習武園冷冷清清,空無一人,只有趙佑陽一人站在牆邊的火把下提著水桶,揹著布袋,火光搖曳,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不停晃動,但他自身卻像一根木頭,紮在地上,一動不動。

趙佑陽閉著眼睛,聽到樹葉在晚風中沙沙作響,鼻尖能聞到樹木花草的清香,風聲,蟲鳴,呼吸聲,心跳聲,交織在一起,他能輕易分辨出聲音的來源和方向。這一刻,他感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呼吸,每一次心跳,都有氣息隨血液流轉,彷彿只要他願意,他可以站樁站到天荒地老。

如果許清元還在這裡,他一定會驚訝不已,因為趙佑陽入定了。

傳說中得道高僧能盤坐面對牆壁,冥想入定,三年不出,也聞修道居士大夢三年不醒。其實這都是一種入定狀態。

入定時,天人合一,大道顯露,入定之人能夠以神觀自身,以意合自然,頗為神異。

但趙佑陽能以站樁入定,簡直不可思議,這是何等的武道天賦,更何況,這是他練武的第一天!

不知過了多久,趙佑陽長舒一口氣,緩緩放下了水桶和布袋,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還站著一人,在一旁一直看著趙佑陽修煉,只是不曾發出一點聲響,生怕打擾他。

“翠鳥,這麼晚了,你不必等我的。晚上風大,怕你著涼。”

翠鳥見他出聲,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世子是怎麼發現我的,我見你閉著眼睛,我又沒發出一點聲響。”

趙佑陽笑了笑,“雖然你確實沒發出任何腳步聲,呼吸也壓的極低,但你總不能控制心跳。你來的時候,心跳忽快忽慢,走到我身旁的時候,心跳更是極快,我自然能發覺。”

翠鳥不可置信,“在風這麼大的晚上,世子能聽到我的心跳?”

趙佑陽說道:“方才我進入了一種非常神奇的狀態,雖然我閉著眼,但我身周圍數十尺內的動靜我都一清二楚,隨眼睛沒有直視,但好似神遊天外,能直接看見周圍的東西,不論是聲音還是味道,我都能輕易的分辨出來源。再微小的東西,我都不會漏掉。”

翠鳥更震驚了,這種狀態她還從未見過,甚至未曾聽聞。

趙佑陽一把拽住翠鳥的胳膊,二話不說拉著翠鳥就往後院走。“別愣著了,風這麼大,咱們趕緊回去睡覺了。明天我還要早起,要是睡過頭肯定要被師父罵個狗血淋頭。”

翠鳥頭腦發昏,任由趙佑陽牽著走,直到趙佑陽把她帶到寢房門前,她才回過神來,她定睛一看,這是她的房門。

翠鳥扭扭捏捏的不肯進去,嘴裡不斷念叨著,“這不太好吧”,“世子還是早些休息,別累壞了身子”,“這事還要王妃首肯的”

趙佑陽見她不肯進去,還以為是風吹壞了腦子,直接推開房門,帶她進去。然後再翠鳥一臉殷切的注視中,走了出去,關上了門,走之前還不忘囑咐她晚上把門窗關緊些,別漏風進來。

趙佑陽剛走出去沒兩步,就聽見砰的一聲,翠鳥一腳踹開了房門,用沒有一點感情起伏的聲音說道:“忘了跟你說,王妃給你準備了藥浴,記得去泡。”

說完扭頭又進了屋,狠狠關上了房門。

趙佑陽心想,翠鳥最近關門為什麼總是這麼使勁,門不會壞嗎?

趙佑陽也不多想,直奔浴室,王妃的藥浴效果非常好,上次泡完真是渾身舒坦。這次修煉了一天,正是身心疲憊,這個藥浴真是及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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