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將浴室收拾乾淨,幾乎已經是後半夜了。
風信洗衣服既不關水龍頭,還將所有的洗衣液全倒了個乾淨。
喻霜昔承認,她想連夜將風信送到警局的想法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只是此刻她坐在椅子上,氣喘吁吁,滿身也溼了個透。
“霜昔……”
始作俑者站在一旁杵著,低垂著頭不敢坐,眼神還在偷瞟著她。
“風信,除了洗衣服,還有什麼家務活你是從來沒做過的?”
要不然以後他們兩人分開做好了。
“不知道,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喻霜昔兩眼一黑。
“但是我可以學!你教我我就會了!”
風信握住了喻霜昔的手腕:“別趕我走!也別把我交給警察……”
聽此,喻霜昔抬眸狐疑:“你真的失憶了嗎?”
風信愣了半霎,眼睫一瞬不瞬地眨著。
頓了好久,他才囁喏著開口。
“說是完全失憶或許也不算,我……我有被人追殺的記憶。”
“被人追殺?”喻霜昔身體僵了一秒。
那她這樣豈不是收留了一個特別危險的傢伙?
“你看,如果我告訴你,你就不願意再接受我了。”
“我接不接受是一回事,但你說不說又是另一回事了。”
喻霜昔輕輕拉開了他的手。
“你想住下來,我總要知道自已是做了一個怎樣的決定才是。”
風信見她有了些牴觸的情緒,面上亦是難過。
他走到喻霜昔身旁,淡淡道。
“其實要問我瞞了些什麼,我也說不上來。”
“就像我剛剛跟你說的,我有一些自已被人追殺的記憶。”
“所以剛見到你時,我不敢喝你手中的藥,就是害怕你給我下毒。”
喻霜昔點點頭:“那你說不記得自已名字也是假的了?”
“不,這個是真的。”
“還有一些自已住在別墅裡的記憶……”
能猜到的。
喻霜昔不留痕跡地瞅了他一眼。
看他的氣質,以及沒做過家務的習慣,想也知道是哪家貴門落難的少爺。
雖然風信看起來十分誠懇,可喻霜昔心中仍是犯起了嘀咕。
她能在租界毫無顧忌地出門和生活,就是因為基本沒人認識她。
可是現在,她收留了一個會被人追殺的小少爺,甚至和她一樣都是華國人,無非更是引火上身。
“霜昔……?”風信探出身子,想去找尋她的視線。
“你先別貼那麼近。”喻霜昔身子後仰了些,“要不要將你留下來,我還要考慮一下。”
風信聞言,垂下眼眸,“哦”了一聲。
喻霜昔幻視他身後似有尾巴耷拉了下來。
“但是這陣子還是會留著你的,你不用擔心。”
喻霜昔又道。
“你就先安心在家待一段時間吧,等會你把要買的東西寫給我,我明天去給你買回來。”
風信應“好”,嘴角微微上揚,只是眼裡依然是一副落寞的模樣。
喻霜昔強行讓自已不要去多想。
經歷了在束海城的一切,她深諳人應該學會自私一點。
一味地想要為了誰只會適得其反。
翌日。
喻霜昔徹底忘了今天是艾莉絲會來家裡的日子,還獨自留風信在家,自已出去採購了一番。
直到回到家開啟門的一瞬間,她才猛然反應過來——
“你這傢伙,竟還‘金屋藏嬌’呢。”
艾莉絲看起來興奮至極,一把衝過來勾住了喻霜昔的脖子。
“喜歡這款的?看起來柔柔弱弱,實則技術很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