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豔一時間語塞,隨後忽然堅定說道:“我們一起的留學生,很多都因為銀錢吃緊,沒辦法回國報效國家。他們是真的想報效祖國。”
梁九搖點頭:“既然是海外留學生群體,就單獨拿出來說清楚。這些人想回國,自然有人願意資助。但是咱們國家也需要在國際上有影響力,更是需要有一批人在外面運作,讓國際看到我們的苦難,讓世界聽到咱們的聲音。”
餘豔和石正浩本性都不壞,想清楚後,立刻上臺,先是鞠躬道歉,然後把資助的目標改換了一下。
臺下有一個帶著大金鍊子的光頭老闆鼓掌說道:“石老弟,把留學生都接回來,讓他們建大工廠,造汽車飛機,哈哈哈哈哈。這個提議我支援,我捐十根小黃魚,回來的留學生我要先挑。”
其他老闆們也紛紛附和,都希望能在這個時候多出點錢,搶佔名額。
一場慈善晚宴,搞得好像一場招聘會。
梁九搖正打算偷溜出去的時候,就聞到了淡淡的臭味,這味道好熟悉。
“硫磺!”
梁九搖抬腿就往外跑,就在此時,她所在的位置發生了一場爆炸。
幾個爆炸點連續爆炸,雖然沒有人死亡,但是這場慈善晚會卻被打斷了。
梁九搖看到無數傷員哀嚎,手裡卻沒有藥品,只能先緊急處理一些症狀嚴重的。
餘豔頂著臉上的擦傷也在處理傷員的傷口。
“九搖姐,你學過西醫?”
梁九搖在救治時從不藏私,被餘豔看出了她學過西醫也不奇怪,但是她不打算回答,而是繼續忙著救人。
受傷的非富即貴,在簡單處理後,都被拉去了更加擅長治療外傷的西醫館。
梁九搖帶著一身血汙和灰塵回到了濟民堂,大門已經關閉,她悄悄開啟門,不想吵醒忙碌一天的眾人。
剛回到自已屋子,就感覺有人闖入,她憑著前幾世的身手和反應力,把來人制服。
“梁大夫醫術了得,想不到身手也這般好。”
來人被制住也不驚慌。
梁九搖剛才還是治病救人的醫生,現在卻好像地獄爬出來的修羅,手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把手術刀,已經抵在了來人的咽喉處。
“剛才你在酒店說的話,我聽到了,姑娘有......”
這人從酒店跟蹤自已回來,自已竟然毫無察覺,想到這裡,梁九搖眼中已經浮現殺意,手裡的刀已經逼進。
來人知道梁九搖會錯意,連忙解釋:“我不是故意跟著姑娘,是受了傷,來此是想請姑娘救救我。我是想說姑娘是通透的,一定不會見死不救。”
梁九搖渾身都是別人的血,所以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壓制的人身上血腥氣更重。來人背後全是傷,是近距離靠近炸彈被灼燒導致的。
鬆開束縛,梁九搖取來醫藥箱,給來人處理了傷口。
“石正浩真是有眼無珠,竟然錯把魚目當珍珠。”
梁九搖一把拍在對方傷口上,對方乖乖閉上了嘴巴。
“傷已經處理了,你快離開。”
來人悠哉躺著沒動:“梁姑娘,大半夜的,我一個病號,你捨得讓我獨自離開?不擔心我身體嗎?”
“你再不離開,我擔心我們全店人的性命安全。”
剛才匯金酒店的爆炸實在詭異,這個人卻在爆炸受傷後帶傷偷跑來自已的藥房,想來身份不是尋常人,背後指不定有什麼麻煩。說不準,爆炸就是因為有人想弄死他。
來人正色,隨即笑道:“梁姑娘果然聰明。只是你這包紮手法如此特殊,若是我被抓了,你也跑不了啊。”
梁九搖又掏出自已的手術刀,比劃一下,覺得不合適,又拿出來一把鋸子。
“那我就把你殺了分屍做花肥吧。”
梁九搖此刻只是十幾歲的小丫頭,面無表情的說完這句話,卻沒來由的讓人覺得她不是說笑。
“梁姑娘,梁姑娘,別,別,別。我知道姑娘心懷大義,你我志向一致。所以我才冒著風險過來找姑娘幫忙。”
梁九搖不為所動。
“我是燕京大學的,我來這裡是因為定製一批燕京的教學器材。”
梁九搖擰著眉說道:“你還有最後一個機會。”
“這次是真的,器材都是玻璃杯玻璃罐之類的。”
梁九搖:“你們打算自已製作青黴素?”
【宿主你好像變聰明瞭呢。這個人代號飛鷹,原劇情裡也是一句話交代的配角。他就是因為這次運送器材時受傷,被發現時人已經死了,他買來的器材被藏起來,後來還是女主靠著心細找到的。】
被一個蠢系統誇讚聰明,讓人火氣更大了。
雖然系統蓋章說面前的“飛鷹”是友軍,但是以系統的尿性,梁九搖也沒有完全信任飛鷹。
一週後,梁九搖拿著一沓子宣紙來到“飛鷹”房間。
梁九搖把宣紙按照號碼排列好,然後剪下一部分,貼在了飛鷹有些發炎的背部。
“梁姑娘,這是什麼新治療方法?”
“不是,我是沒有細菌皿,所以用你的爛肉試一試我的青黴素是不是做成功了。”
“你在製作青黴素?”飛鷹顯然有些激動,想要起身,又想起背後所揹負的重量,又乖乖趴回原位。
梁九搖:“土辦法制作,成功率不高。”
“那個,梁姑娘,你不會是因為想用我試藥,所以故意讓我發炎的吧。”
“嗯?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死都願意,爛點皮肉有啥的。”
“也不是故意爛的,燙傷有膿水很正常。”梁九搖破天荒的解釋了自已的行為。
這個時期青黴素的製作方法被牢牢控制在敵國手中,因為傷口感染而死的人遠超出直接死在戰場的人數。
梁九搖之前做過醫生,大體是知道土法制作青黴素的步驟。但是製作起來還是失敗率很高。
忙活半個月,只有十分之一成功了。
飛鷹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可以下地行走了,看著梁九搖小心的包起宣紙。
“折騰這麼久,就得了這點藥?”
梁九搖領著他去了自已製藥的房間,竹筒瓷器擺了一屋子。
“器具不合手,我已經盡力了。還好功夫沒有白費,”
飛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