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燒得糊里糊塗，都不知道過了幾天，當我覺得高燒消退的時候，發現瓶兒在身邊照看我。
「瓶兒？」我開口，聲音嘶啞。
「大姑娘... ...」瓶兒見我醒來，高興的喊我。她看起來還好，就是有些消瘦。
這麼久沒見，我們主僕二人自然相視而笑。
她握住我的手：「謝天謝地，你舊傷又犯了，總算挺過來了。」
「你瘦了。」我說：「你男人對你不好嗎？」她搖搖頭：「好著呢。」
我嗓子還是痛，就不再說話，她也如同往常一樣盡心盡力的照顧我。甚至告訴我，陸榮添讓她住在少帥府，等我康復了再回家。
「這怎麼行，你不是懷孕了嗎？」我問。瓶兒轉過身：「哎，沒留住。」
「什麼？！」我差點起身。瓶兒一把按住我：「前三個月本來就不穩，留不住也正常。」她儘量顯得語氣平靜，可我和她的默契，怎麼不知她的傷心難過。
「那日到底是？」我問。
原來那日裴嶽讓人送信給她，說我要出城，見她最後一面。她自然上當，被裴嶽綁了塞進了後備箱。
長時間的捆綁和憋氣，雖然出城後裴嶽放了她，孩子也沒留住。
「裴！嶽！」我咬牙切齒！
「哎。」瓶兒嘆口氣：「都是命。」
「當初也是我騙他有你的訊息才讓他被湘軍伏擊，就當還債了。」瓶兒呢喃。沉默了一會兒又在我耳邊輕聲道：「倒是少帥，大姑娘，你們又是...？」
「說來話長。」我不欲多說。瓶兒沉默了一下又說：「昨日少帥又仔仔細細問了你和裴嶽的事... ...」
「你怎麼說？」「支支吾吾說了一些，我也拿不準他的意思。」
「沒事。」我拍拍她的手：「我睡會兒。」
陸榮添想知道我和裴嶽的事？他一定已經知道了吧，知道我和裴嶽那點破事，知道我曾因為他離經叛道，因為他淪為笑柄。
我這樣一個廉價的女人，不值得他... ...
鼻頭一酸。我努力忍住，自憐最是要不得，既然我不值得他愛，那就各取所需，然後分道揚鑣好了。
我養了半個月的病，瓶兒也陪了我大半月，直到她丈夫找了過來，言語裡盡是相思之情，我樂得成全，讓瓶兒趕緊回家，抽空再來看我。
這大半月，陸榮添都沒來看過我。
我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回過少帥府。
他既然聽說了我那麼多的過往，一定會驚訝又噁心吧？什麼名門貴女，不過是投懷送抱的殘花敗柳。還故作姿態拒絕他，是不是又噁心又做作？
我望著空蕩蕩的花園苦笑... ...
是啊。這樣的我... ...
前段時間長的肉又沒了，綢衣裡是空蕩蕩的腰肢，有時候風大，我都怕它把我吹走。
我太無聊，偶爾會在院子裡佇立。
我還是會時不時的想到裴嶽，不知道他把我的福特汽車開去了哪裡，有沒有發現我藏在裡面的金條和債券。
如果沒有那些俗物，我能不能買到去港都的船票，又能不能在那裡安身立命。
頭髮還在長，長到了脖子處。
夏天的天色說變就變，剛剛還微風輕撫，一下子就狂風大作，等我往回跑的時候，暴雨就落了下來。
花園那麼大，一時半會兒跑不回房間。
雨滴落在身上的時候我竟然起了玩心，索性不急著往回跑了，只是和雨水嬉鬧了起來。
夏季的雨是溫熱的，帶著植物的清新氣味，我玩鬧著，彷彿回到十年前。
那個時候的我任性自我，不需要自持。
雨水糊了我滿臉，我也看不清楚周圍。等我被人扛到肩上的時候，我才知道陸榮添回來了。
「鬧什麼？沒病夠？」他語氣兇惡的把我扔到床上，還粗魯的用毛巾給我擦拭著雨水。
力氣巨大，弄得我很不舒服。
「痛~」我哼哼，拿腳去蹬他。
細白的腳掌不偏不倚的踩到他的關鍵部位。「唔~」陸榮添悶哼一聲，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不小心，對不起。」我急忙解釋，想要給他安撫，手伸到一半，又覺得不妥的撤回。
「呵。張箬葉，你...！」陸榮添也不給我擦雨水了，眼神在我身上攀爬：「你勾引我？」
「啊？」我羞惱，並後退：「你放屁！」
可陸榮添不讓我退。他大手一撈，將我整個攬在懷中，撫摸我因為淋溼而貼身的衣物，像哄又像騙：「淋這麼溼，我先幫你把衣服換了。」
「不...不用...」我結巴起來，但是力氣不及他，只能手忙腳亂的去阻止他更進一步。
我哪裡是陸榮添的對手，哼哼唧唧，氣喘吁吁，不過助興的工具。
他明顯的氣息粗重起來，手勁也越發的大，一隻手就能將我雙爪抓舉起來，讓我衣衫半露的任他打量。
他的目光如同手指，一寸寸的，讓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燙得整個人又開始糊里糊塗了。
「難受...」我呢喃：「陸榮添，別，別~」
「不叫我二妹夫了？大姨子？」他惡趣味的回應我。
我咬住嘴唇，半挑開眼看他，泫然欲泣。
看我實在受不住似的，他終是心軟，沒有繼續打量我，將我抱入懷中。
我不用再面對那炙熱目光，身體又有了依靠，總算奪得了一部分安全感，也沒忍住伸手回攬了他。
「你和...」陸榮添開口，我知他想要問我和裴嶽，可我半點不想提起，一著急，就用嘴堵住了他的。
這還了得，陸榮添手口並用，開始點火。
可火焰很快熄滅，他看著手指上的豔色滿臉疑問，我羞紅了臉：「月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