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好厲害的妖
也難怪原主會選擇戴面具。
曾經她在主神空間之時也因為外貌被輕視過。
但那些輕視她的人感受過她拳頭有多硬後,便不會再沒事找事。
說來也是巧,原主的容貌竟同她有三分像,長了副很好欺負的面容。
天虞只蹙了蹙眉,便不再煩惱。
她是長得柔弱,又不是真柔弱。
記得魔宮中有個常年封住的藏書閣,她去找找說不定能尋到修補丹田的法子。總不能天天喝那味道並不怎麼好的血維持修為。
此時布知閒終於道:“桃花姑娘,多謝你的玉米餅子。”
他伸出手去,桃花反應了會兒,才將東西遞給他。
桃花見他都不解釋下天虞的身份,心頭更難過,忍著淚意跑開。
等她走了,天虞終於能說話,對他這種行為點評道:“無情。”
布知閒淡淡道:“我是佛修。”
“那你怎麼不拒絕人家的玉米餅子?”天虞也累了,先一步往院子裡走去。
布知閒緊跟上,“村子裡自然要相互走動的,不然鄰里之間要做仇敵嗎?我可以拒絕桃花姑娘,但不能拒絕她母親。”
“厲害厲害。”天虞彩虹屁輸出,“不愧是您,對人情世故這麼的通。”
布知閒笑,“你過獎了,羨慕的話我可以教你。”
“不用了。”天虞躺在了躺椅上,“我去御獸宗學罷。”
布知閒點點頭,“不錯,你這個覺悟很好。”
他進屋收拾剩下的藥材、打掃衛生,而天虞的視線卻落在了在不遠處遠遠望過來的桃花姑娘。
她美眸一轉,有了個不錯的主意。
“知閒哥哥。”她甜甜的叫了聲。
剛從屋中出來的布知閒,摔了手中的瓦罐。
他眼角幾乎不可見的抽動了下,嘴巴張了張最後道:“怎麼忽然這樣?”
天虞起來,蹲身撿地上的碎片,“因為沒感受過有家人的感覺,今天你說是我哥哥,這些日子又被你照顧,所以才想這麼叫叫你。”
她的手指不經意的在瓦片上一劃,冒出了血珠。
布知閒大手握住她的胳膊將人提了起來,“怎麼這麼不小心?”
天虞正想笑佛修就是愛心氾濫,卻聽他又道,“這小口子就不浪費藥靈力了,它會慢慢好的。”
說的是實話,就是有點膈應怎麼回事……
布知閒收拾了碎片捧著往外走,天虞注意到了另一側的桃花已經離開。
雖然這樣做缺德,但桃花姑娘,我能不能逃走就看你的了。
第二日,桃花姑娘端著魚湯來了。
她還沒進門,在屋裡地上睡著的天虞便聞到了味道,一掀被子跑出寢室。
一出門,正對上和布知閒說笑的桃花的視線。
桃花震驚的看著她從布知閒的臥房出來,手中的碗差點兒沒端住,幸虧布知閒手快將碗拿走。
桃花看看布知閒,又看看天虞,唇瓣顫動著。
見人氣的要跑了,天虞趕緊上前拉住她,“我剛打掃完衛生你就來送吃的,謝謝你了桃花姑娘。”
桃花結巴,“你……你是在打掃房間?”
“當然,不然我還能和我哥住一起?我在柴房住的。”天虞指了一個房間。
桃花看向那漏風的屋子,“?”
“哎呀,桃花姑娘。”天虞拉著人往門口走,“謝謝你的湯,我哥哥會好好喝的。”
“你……”桃花被拉著不情不願的走到門口,回頭看布知閒已經端著湯去廚房,一絲想留她的意思都沒有。
心再次涼了個透。
其實她知道不可能的,他是出家人。
可,為什麼眼前這女子就可以?
這麼想著,她的脖子忽然一緊,耳邊兒有人輕聲道,“抱歉了。”
還未待桃花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去想要扒開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然那手卻絲毫不能撼動。
她以為她一動手,這個小丫頭就會被她扒拉開的。
這丫頭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天虞挾持著桃花朝正要往廚房走的布知閒道,“麻煩順便拿個碗出來,我需要一點兒你的血。”
布知閒將魚湯放到鍋臺上,才轉身看向天虞,“你這是做什麼?”
天虞道:“廢話少說,不然我殺了她。即使你要殺了我,我也要帶走這個嬌俏的小美人兒,看誰的手快?”
這熟悉的反派臺詞啊。
這也就是拼一把布知閒表現出來的人品和她的手速。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喝知閒哥哥的血!”桃花渾身哆嗦,又怕又氣。
她實在想不到,這是什麼神反轉,怎麼她以為是一對兒的人變成了這樣的局面。
“好,你別傷害她。”
“不,不要知閒哥哥!”
布知閒拿了碗,爽快劃開手腕放血。
桃花哭得淚眼朦朧,天虞差點兒就要入戲的“桀桀桀”的笑幾聲。
但此時可不是戲癮上來的時候。
對面布知閒臉色難看。
他揮袖將裝滿了他血的碗推過來,語氣失望,“沒想到你竟然修邪術。”
天虞用空著的手接過碗,也不反駁,這總比讓人知道她需要喝血來維持丹田不漏的強。
一碗血下肚,她的唇色被染得由淡粉變豔麗,丹田處終於能聚起靈力。
而此時的桃花已經被漂浮而來的碗,給驚得合不上嘴,連哭都忘了。
此時布知閒的臉上依然沒有多餘的表情,只眉心蹙起表達著自已的不滿。
而迅速將周圍靈氣吸納而來的天虞一揮手打破他的結界,帶著桃花飛走。
等到了村口,才將人放下了。
其實不該那麼早,但一個女子被她帶遠了,難免會遇上危險。
桃花落地後見天虞飛走,驚詫之餘趕緊跑回布知閒的院子,看他怎麼樣了。
但等她到的時候,哪裡還能見到什麼人。
布知閒不出所料的追上了天虞。
他灰色的僧袍因為周身的靈力鼓鼓飄動著,一張俊臉上淡淡的,沒有了平時溫和的笑意。
“跟我回去,我便原諒你。”
“我們妖,天生愛自由。” 天虞踩著飛行法器,抱著胳膊回身笑看他。
“妖性難改。”布知閒踩著竹笛,朝著天虞而去。
他周身忽然亮起道道金光,將他困在了原地。
而天虞已經飛出去老遠,頭也不回。
沒了人影后,布知閒眉眼忽然舒展開,嘴角彎起,修長的手指撥動幾下圓潤的佛珠,“好厲害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