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吉的聲音並不是太高,但足以讓門口的的黑甲騎聽見了。

聶阿四被團團圍住,蕭鳳吉眼中還是有些忌憚,她見識過對面人的身手,若真的打起來,自己的黑甲騎並不一定真的是他的對手。

聶阿四的眼神透過那些侍衛落在了蕭鳳吉的身上,心口泛苦。

他沒做任何掙扎,一個黑甲騎刀背砍到了他的腿肚子上,聶阿四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蕭鳳吉沒有喊停,他被打趴在地,沒有還手也沒有防衛,聶阿四嘴裡吐出的鮮血有一滴濺在了蕭鳳吉的鞋子上。

他沒有挪開視線,他在笑,鮮血染紅了他的牙齒。

聶阿四蜷縮在血泊,蕭鳳吉臉上並無一絲異色,看著人快沒氣了才是抬手讓她們停手。

“帶下去,明日發賣……”

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蕭鳳吉甚至都沒再看一眼。

第二日依舊,扶桑從晌午間就過來了,他撫著琵琶,音調婉轉柔美,只是蕭鳳吉顯然有些心不在焉,一杯一杯的喝著那極苦的茶。

王姬夜裡遇刺的訊息清晨早已傳開,刺客被抓住了,眾人知道刺客就是聶護衛時,也俱都心中唏噓。

可事實當真如此嗎。

扶桑的眼神落在蕭鳳吉嘴角的那道泛著紅的小傷口。

什麼樣的刺客過來,為什麼哪都沒傷著,卻偏偏是嘴呢。

“殿下今日看著心情不愉,是因為昨夜那刺客之事嗎!”

“原以為聶護衛是個忠義之輩,沒想到他竟敢背叛殿下!”

“殿下只把他發賣出去,也算是便宜他的了!”

扶桑放下手中的琵琶,坐到了蕭鳳吉身側,柔柔的說道。

“要我說啊,不過就是個奴隸,賣了就賣了,反正他原來也是奴隸出身!”

“若真是要怪,那就怪他自己不惜福,竟然做下了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本宮只覺的自己識人不清,竟如此這般眼瞎!”

“罷了,罷了,一經發賣,一了百了。”

蕭鳳吉神色淡淡的說道,只是在扶桑眼裡,她這個模樣多少有點心不在焉。

而長素在知道聶阿四夜半去行刺蕭鳳吉,晌午就要被賣出府時,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要見蕭鳳吉。

就依聶幽冥那個痴憨模樣他怎麼可能會去行刺王姬呢!一定是受自己所牽連。

她依舊被擋在門外,不過這次她是真的急了。

抬手將兩個女衛打到了一邊去,不管不顧的就衝了進來。

“殿下,殿下,冤枉啊!”

“冤枉啊!”

長素闖進院子裡就求到了蕭鳳吉的腳下,不過反應迅速的扶桑率先一步擋在了蕭鳳吉的身前。

“長素姐姐,你怎麼能闖進來呢!”

“你忘了,殿下下過命令,你不可以進來的!”

“殿下昨夜遇刺,今兒精神不濟,長素姐姐你有什麼話還是換個日子說吧,等哪日殿下好些了,你再過來!”

扶桑語意溫和,聽在長素的耳朵裡卻是嘲諷至極。

長素是恨透了眼前這個扶桑,同樣也恨透了這張臉。

不過眼下並不是跟他掰扯的時候,長素直接把人忽視掉,朝著他身後的蕭鳳吉開口道:

“殿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腳下萬萬手下留情啊!”

“奴才瞭解聶護衛,他一定沒有那個膽子行刺你的!”

“還求殿下就饒他一回吧!”

長素求著,就聽扶桑身後傳出了一聲冷哼。

“呵,你說他沒膽子行刺,那難不成還是本宮冤枉了他去!”

蕭鳳吉從扶桑身後站出,就站在長素的很少。

這是這數天來,長素第一次見著蕭鳳吉。

蕭鳳吉臉上是少見的嚴厲之色,她眉間再沒有往日的溫和,帶著對眾生的憐憫,有的只剩冷漠。

這般陌生的蕭鳳吉長素還是第一次見。

“殿下,你知道,你知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長素眼底泛著淚花,她亦出身京都官家,十三歲那年就入了宮廷,給一眾皇女做伴讀。

她因為出身稍低,總被其她世家女欺辱嘲諷,是殿下將她帶在身邊的,後來她們一同吃飯,玩耍,又一同長大。

她隨她遠走封地,零零總總經歷下來已經十好幾年,她們應該彼此信任的。

她只是為她著想而已,她有什麼錯呢!

長素心中委屈,已經是淚流滿面。

她的殿下甚至都不曾給她一次解釋的機會。

“那你是什麼意思!?”

“難道非要他把本宮的腦袋摘下來才叫行刺!”

蕭鳳吉冷冷的說了一句,直接讓長素啞口無言。

“就是,就是,長素姐姐,虧你還是殿下身邊最倚重的人呢!”

“你來了怎麼也不先關心關心殿下,倒是著著急急為那個奴隸求恩典!”

扶桑涼涼的說了兩句,挑撥意味分外明顯。

長素卻突然止住了委屈的眼淚,站起來就朝著扶桑道:

“你閉嘴!”

再一回想,好像這般這個害人精來了之後,殿下就跟變了一個似的!

長素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殿下,是不是這個賤人在你跟前亂說了些什麼!”

“我撕了你這個賤人!”

長素已經被氣昏了頭,她剛向扶桑衝過去,扶桑眼疾手快的就躲到了蕭鳳吉的身後。

就見蕭鳳吉當真把扶桑護在了身後,冷眼與長素對峙著。

長素也不知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她只是看聶阿四對主子同她一樣都是滿腹的吃撐,隨才起了讓主子將他收入房中的打算。

樁樁件件,縱有欺瞞,可也是為了主子好啊,難道她一片赤誠,殿下當真不懂!

“殿下,妖人誤國!”

“妖人誤國啊!”

“奴婢沒什麼能為殿下再做的,就讓奴婢先把這誤國妖人除了!”

長素說著,眼睛向四周掃了一下,從地上撿起那柄琵琶就向扶桑砸了過去。

扶桑也是機靈,一個勁的往蕭鳳吉身後躲著,邊躲還邊吱哇亂叫著。

琵琶絃斷,蕭鳳吉的臉上就被那斷絃割出了一道小血痕。

“夠了!”

蕭鳳吉盛怒,將手中琵琶狠狠摔在了地上,她抬手摸了一下稍微帶著刺痛的臉,手指上是粘稠的血珠。

蕭鳳吉當下眉頭便豎成了兩道,這究竟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兩個非要見血。

長素被一把推倒在地,雙眼只剩震驚,直看著蕭鳳吉手上的血自己也呆愣住了。

“殿,殿下,我,……”

“我,我不是有意的……”

長素吶吶的開口道。

“哎呀,殿下,你的臉傷了!”

“長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傷了殿下!”

扶桑站在蕭鳳吉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長素說道。

“殿下,她都不把你放在眼裡了!”

“如果不罰她,殿下你以後還怎麼服眾!”

扶桑看著已經慢慢變了臉色的蕭鳳吉,心中自然暗暗得意。

“來人吶!”

“長素以下犯上,目無尊卑,即刻起,立馬趕出王府!”

蕭鳳吉冷冷的說著,話一出口,長素便呆坐在了地上,面上呆愣著,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蕭鳳吉。

而蕭鳳吉身側的扶桑也愣了,他以為,他以為蕭鳳吉只會稍稍懲戒一下長素呢!不過,如果長素能被趕出王府,那麼他只會更高興。

“不……”

一定是她聽錯了,一定是她聽錯了,殿下怎麼會想著把她趕出王府呢!

“殿下……”

門外的黑甲騎兵已經進來了,長素被拖出去的時候都一直在看著蕭鳳吉的臉,她怎麼也不相信,主子真的會把她趕出王府。

可事實就是發生了。

院子裡恢復了清淨,蕭鳳吉輕輕靠在了扶桑的肩頭。

“從今往後,本宮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伯言,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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