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看了看梓睿含,又看了看旁邊的女性,“不要緊,她是我的人,但說無妨。”梓睿含擺了擺手。“將軍,西北邊陲發生叛亂!”“嗯……嗯?什麼?叛亂?”他吃驚的問道,蘇婉萱也湊了上來,“什麼叛亂?”梓睿含看了下週圍稀疏的人群,又瞥了一眼旁邊的蘇婉萱,朝著親兵使了個眼色,親兵壓低了聲音,“具體小的也不知道,諸位軍機大臣和陛下都已經在議事廳等著您了。”“好,我等會兒過來。”

親兵快步朝著遠處走去,不見了蹤影,“不會又要戰亂吧?”蘇婉萱問道。“這不知道,那我會盡快讓這些結束。”

他們倆沿著大街又走了回去,“在我的府邸裡面等我,我去去就回。”“哦。”梓睿含關上府邸的大門,騎上馬,向著皇宮駛去,傳來的依然是歡聲笑語,煙火不斷在他頭頂天空綻放,人們仍然忘我安樂。這樣最好,幸好訊息封鎖的嚴實,現在街上這麼多人,要是讓他們知道,指不定亂成什麼樣,他想。到了皇宮門口,他拴住馬,走了進去。

“譚查威叛亂了,將軍。”幾位軍機大臣看著桌上攤開的地圖,其中一位年長者轉向梓睿含,輕輕鞠了一躬。

“這我知道,我的親兵已經和我說過了……誰?譚查威?國師?你們沒搞錯吧?”

“就不說他是十大王族之一,就他三朝國師的身份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做了這麼多次預言,無不例外,都是為了國家,這次卻要反叛,你們覺得可能嗎?怎麼可能?”

軍機大臣們四顧看了看,梓睿含看到桌上為他泡的茶,一飲而盡,又添了兩杯水,肚子裡傳來的涼意,讓他勉強鎮定下來。梓睿含看向妹妹,她微微頷首,“是的,…將軍。”

梓睿含很少從他那粘人的妹妹的聽到這個正經的稱呼,他頓感不妙,“那……理由呢?他叛亂,總得有個理由吧?”

軍機大臣們依舊互相看了看,“您還記得國師前些日子從朝堂上憤憤離開嗎?”一位年輕的軍機大臣,抬起頭,輕輕的說道。

“當然記得,自從我記事那時起,他每次基本上都是最後一個離開的,那次他憤憤離開,讓我很詫異。怎麼,有什麼關係嗎?”

“那問題可能就出在那裡。”

“哦,我想起來了,”久坐在一旁的王說道,“他那時似乎為了機械生命和朝堂上的人起了爭執,他懇請我毀滅所有的機械生命,但我沒聽他的。”

“他瘋了吧?我們哪次作戰不是靠機械生命的?”梓睿含感到啼笑皆非。

“誰知道呢?他在朝堂上拿出一張破皮,根據上面畫的引匯出一個預言得出機械生命會毀滅國家的結論——他每次這般預言都是神經兮兮的。”

“等一下,預言?”

“是的,預言。”坐在最裡面陰影裡的老臣頭也不回的說道,他正在桌上的地圖上模擬著戰事。

天吶,開玩笑嗎?梓睿含想起當時蘇婉萱對他說的話,“據我腦中的資料顯示,我的國家誕生於1458年前,歷經了四個朝代共五十八名統治者,以香料和動物製品聞名,歿於38年前,由於預言。”怎麼又是預言,他感到一切都這麼不真實,但話又是從軍機大臣們口中說出來的,由不得他不信,他心裡正疑問著,張了張嘴,但沒有把他想的說出來。

“嗯,那前線戰鬥情況怎麼樣了?”

“目前淪陷十八座城,西南軍隊,以及左相王和戚樂王,已經跑去鎮壓,但情況還是不容樂觀,”一位軍機大臣拿起一根棍子,在地圖上劃過,“雖然說我們兵力足夠,但是怕的還是譚查威的主要部族部隊,普通人可沒有任何特殊能力。”

“別忘了他們蘇德巴爾的眼睛不僅僅可以用來預言,還有心靈震懾和精力攝取的能力。”一位大臣補充道。

梓睿含若有所思地盯著桌面。突然,一旁的簾子被掀開,一個術士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汗水從他的前額流下,浸透了胸口的衣服,“……各位大人,又有兩座新的城市淪陷,叛軍部隊正在向無迦拿和羅也行軍,目前已經不到200裡,他們計劃…計劃在三個月內直取帝都!”術士深深的喘了一口氣。

“你們是哪裡來的這麼詳細的情報的?”梓睿含看著他,問道。

術士顯然不怎麼與人溝通,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正當梓睿含還想再問點什麼的時候,簾子再次被掀開,“孩子,你先回去。”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梓睿含定睛一看,一個老者正走來,歲月好像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但他看上去很累,看向眾人,他眼裡射出深邃的光芒。

“我似乎見過您,是嗎。”梓睿含低聲問道。

“將軍好記性,但很明顯,您可能記不住我的名字,派勒克魯斯。”老者勉強笑笑,咳了一下,“那孩子,可能是新來的吧,不怎麼與人溝通,我們都是羅西族的。”

“羅西族?十大王族那個嗎?”

“是的,我們的能力在於波能掌控和構造研發……這兩天,我們這沒日沒夜的工作,可能有什麼地方疏忽了,還得請您諒解。”

“你們辛苦了,”將軍擺了擺手,“但我還是想問一下,不經過前線的工作,你們是怎麼擷取如此詳細的情報的。”

“說來不復雜,”派勒克魯斯轉向一旁的地圖,順手在上面一劃,“阜南荒,帝都,以及雷昭,都有一座負量塔,我們族會透過與這些塔進行精神連線,進行資訊獲取,比如剛剛我們獲得的情報,就是透過這些塔,強行將通訊波捕獲——哦,當然是複製一份。也就是透過這種手段,我們能夠聽到叛軍之中,並以此推測他們下一步的動向。”

將軍點了點頭,派勒克魯斯朝著王鞠了一躬,回到了簾子後面。

“要真像他們這麼說的,這次叛亂還是比較棘手的,看來這次他是孤注一擲了。不過我還是沒有弄清,譚查威心裡到底怎麼想的,機械生命毀滅我們國家?這未免太扯了吧?你們覺得呢,嗯?”

將軍抬起頭來,一行人正看著他,“您還是先想想如何去鎮壓叛亂吧,雷昭距離羅也也就四十來裡,萬一淪陷,我們就失去了最有利的局面。至於…譚查威到底怎麼想的,就憑我們幾個也猜不透,我想,您會有機會親自問他的。”

“事不宜遲,明日我就出發。”梓睿含抬起頭,在周圍人身上掃視了一圈,和妹妹的眼神對上,妹妹同樣盯著他似乎準備說些什麼,“諸位軍機大臣們辛苦了,接下來還得靠你們工作,先退下吧。”王輕柔的說道,軍機大臣們朝著王鞠了一躬,向著門外走去,梓睿含鄧某光跟隨著他們的步伐,看向門外,烏雲先是兩三片,從頭頂飄過,接著便是黑壓壓的一片,幾束日光從中擠了下來,“好像要下雨了。”他說道。

“哥。”

“嗯?”他猛地回頭,看到妹妹正看著他,“沐曦,怎麼了?”

“我有點擔心。”

“沒什麼好擔心的,有我在。”他走到妹妹身旁,抓住了她的手,真摯的看著她“哪次出事了,哥沒有幫你頂著,放心,只是一場戰鬥而已。”他想起了當時他和父親作戰時的場景,父親當時孤注一擲,直搗敵軍黃龍,殺的他們丟盔棄甲,後營卻被敵軍偷襲了,雖說沒有什麼損失,但是劫走了他的妹妹,他不要命的追了上去直到搶回妹妹,身上已經浸透了鮮血,但還是緊緊的把妹妹摟在懷裡。“我知道,哥。”但我總感覺這次有點不一樣,梓沐曦靠的更緊了,“這次畢竟是國家統一外洲四地集中政權之後的第一次叛亂,而且……”

“怎麼?”

“畢竟譚查威的叛亂是源自機械生命…會不會,會不會真的跟譚查威說的那樣,機械生命毀滅我們的國家?”梓沐曦發出疑問。

“你不需要擔心這個,我會親自找他問清楚,總之,叛國是大忌,無論是誰,出自什麼目的。”梓睿含把妹妹的頭摟在懷裡,梓沐曦感受著久違的溫暖,靠在哥哥堅實的胸上,她不由得臉上泛起一絲甜甜的笑意。她傾聽著近在咫尺的心跳聲,多少次,遇到任何事,總有一個身影會站在他面前,在她心裡,或許這個男人才是他的一切。她摟紫了哥哥,彷彿又回到了童年。

“有我在,天塌不下來。”梓睿含低頭看著妹妹的長髮。

……

“怎麼樣?弄清楚了嗎?”

蘇婉萱在府邸裡等了他一整天,看到梓睿含走進了門,迫不及待的發問。

“……我覺得,你應該做好心理準備。”

“難道叛亂和我有關係?”蘇婉萱放下了手中的書,在梓睿含不在的那段時間,她注意到了房間一側偌大的書架,厚厚的卷軸散落在上面,底下是兩本厚重的書,她發現那是帝國的前兩代法典。

“可以這麼說。”梓睿含看到了蘇婉萱疑惑的眼光,“這次叛亂就是關於機械生命。”

“為什麼?”

“國師認為,我們國家終將毀滅,是因為機械生命,他從不知道哪個地方看來的預言。”他又迅速補充道,“哦,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在著手準備鎮壓叛亂了。”

蘇婉萱張了張嘴,低下頭想了一會兒,又抬起頭用漂亮的雙眸看向梓睿含,“你覺得呢?”

“嗯?”

“你覺得他說的是對的嗎?”

“我不會這麼想,機械生命對我們的生活和戰爭起著巨大的作用,而且,”他坐到了蘇婉萱旁邊,“畢竟機械生命並沒有自已的意識,不會違揹人類的程式指令——所以我實在想象不出他說的有什麼根據。”他看了看蘇婉萱若有所思的眼神,心裡突然湧起了一陣情感,“好啦,別多想,我會一直在這裡的。”

“嗯。”

梓睿含躺在床上,腦中理著最近發生的事,想把某些事情串聯在一塊,但好像越理越亂。算了,不去想了。他的目光轉向窗外,冬夜的月很亮,很清晰,但是烏雲仍遮住了半邊天空,顯得夜晚很暗,依稀的月光照著大地,給一切都拉上了長長的影子。

“我和你一起去嗎?”

“去哪?”

他轉過身,看向不遠測的臥床,一個身影正躺在暗處,看不清臉,但並不妨礙他想象。“去鎮壓叛亂。”

“不去了吧,很危險的。”他調整了一下睡姿,蓋緊了被子,眼睛依舊盯著那黑暗處的身影

“不,我要去,畢竟叛亂是關乎我們機械生命的。”聲音依舊那麼平靜,“我剛剛透過中央處理器分析了一下,一來你的手下不會知道我的身份,二來即使知道了我的身份,他們也只會增加對機械生命的信任。”那個身影彷彿坐了起來,“你見過我的戰鬥,那你應該不用為我擔心,”

梓睿含嘆了口氣,轉過身,“快待機恢復下狀態吧,明天要早起。”說著話,他合攏了眼睛,但思維卻比在光明中更加清晰,他知道他今天晚上睡不著了。

如同一個永不停歇奔跑的巨人,陽光輕鬆地翻過了高大的城牆,照在了被北風吹揚的旗幟上,城門外,由士兵組成的方陣浩浩蕩蕩的,宛如一塊磐石,而在這塊磐石的前方,似乎有一滴血。“各位,”梓睿含的聲音依然是那樣堅定有力,他穿著那套紅色鎧甲,目光和每一個人對上,“這一趟,我們凶多吉少,但重要的是,我們知道我們在守護什麼,我希望你們,像英雄一樣戰鬥,而你們也一定會如此做!”

“為了帝國!”

“為了帝國!…”

吶喊聲此起彼伏,一個身影站在後方不遠處,看著這一切。在激發軍隊士氣之後,將軍轉過頭微微一笑,陽光落在他的臉上,“走吧,我們出發。”

軍隊猶如一條鐵甲的河,淌入了荒野,和荒野相比,偌大的軍隊也似乎只是滄海一粟罷了,清脆的馬蹄聲凌亂在一塊,由近及遠,直到最後一個身影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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