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住進來一個大男人到底還是不方便,湊活了兩天夏天本來打算搬回宿舍去住,無奈薩墨跟個狗皮膏藥一樣不是嚷嚷著這裡疼就是那裡不舒服,完全就是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樣子,沒辦法夏天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和他“同居”。
薩墨現在妥妥的一窮二白,連手機卡都是夏天幫他補辦的,兩個大活人每天吃喝拉撒開銷不少,夏天只能先找了份兼職。
高雅知道後恨鐵不成鋼的勸了好幾次。
“姐妹,你可別犯傻啊,那小子雖然長得好看了點,可你這麼白吃白喝的養著他成什麼了,要我說趁早讓他捲鋪蓋滾蛋,你又不欠他的。”
“話是這麼說,可他現在傷又沒好,家也回不去,讓他滾蛋,滾去哪裡?”
“你回回考試成績那麼好,怎麼這種事不長半點腦子。”
高雅伸手在夏天腦袋上戳了戳。
“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萬一他是騙你的呢?男人最喜歡騙你這種涉世未深單純的傻姑娘了,你可長點心吧。”
“可萬一要是真的呢?”
夏天低頭把桌上的書一本一本塞進書包裡,她又不傻,高雅說的怎麼會不知道,可是如果因為自已的疑心害了一個人,她寧可被騙也想換一份心安。
“嘖,不管你了。”
高雅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知道勸也沒用,索性由著她去,她自然也是希望閨蜜的好心最終能有好的結果。
夏天兼職的地方就在學校對面的奶茶店裡,她上的是晚班,從晚上七點到凌晨十二點,正是客流量最大的時候,雖然辛苦不過是按小時結算工資,拿的更多一些。
等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發現屋裡的燈還亮著。
“你回來了,辛苦了,我給你倒水。”
夏天一邊換拖鞋一邊看著殷勤忙來忙去的薩墨忽然有一種身份互換的錯覺,好像自已是那個在外面打拼一天的丈夫,而薩墨就是那個在家殷切等待的妻子。
“唔……謝謝……”
她有些不習慣的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等你啊。”
薩墨回答的自然又隨意。
“你不在沒人幫我換藥,不然我早睡了。”
“噗……”
夏天聽了一口水差點噴在薩墨臉上,剛才那點冒出頭的感動瞬間飛到了九霄雲外。
“你自已沒長手啊!”
“自已不方便嘛。”
薩墨說著笑嘻嘻拿出換藥的東西很自覺的脫了上衣半躺在了沙發上。
“來吧,你輕點啊。”
看著他這副沒臉沒皮的樣子夏天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惡狠狠放下手裡的杯子就走了過去。
薩墨的面板很白,是那種一看就是養尊處優從小生活條件很好的樣子,雖然臉上看起來是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白臉形象,但脫了衣服整個肌肉線條流暢清晰,絕對的寬肩窄腰,黃金比例。
真是白瞎了這副好皮囊。
夏天在心裡暗自吐槽,要不是他個性這麼討人嫌的確可以算是個極品大帥哥了。
“看著好多了,已經沒那麼腫了。”
碘伏抹在傷口上冰涼又微微刺痛得感覺令人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薩墨低頭看看不知想到了什麼眼裡蒙上了一層晦暗的光。
“是啊,不過就算是長好了也抹不掉它存在過。”
夏天以為他害怕留下疤痕,“嘁”了一聲說道:
“男人身上有點疤怕什麼,再說現在祛疤的手段那麼多,你要真嫌棄也不是沒辦法。”
薩墨沒有接話,又恢復了那一臉吊兒郎當的樣子笑了笑,逆著燈光他的視線落在了夏天的側臉上,女孩子面板細白滑嫩,好像一塊天然的美玉,小小的耳垂圓潤可愛微微翹起來一些,脖子也細細長長的,在衣領裡若隱若現。
他的呼吸突然就慌亂起來,夏天毫不知情的一抬頭就看見對方臉上似乎浮現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是不是我下手太重弄疼你了?忍著點啊,馬上就好了。”
“嗯……”
薩墨有些不自在的別開了頭看向別處,曾經他身邊的美女多如牛毛,可他知道那些女人討好他奉承他多半是為了他的身份和錢,所以從來都是敬而遠之,調侃玩笑可以,卻從沒有誰能走進他心裡,可是……
他的目光又不受控制的落回了夏天身上。
這個女孩卻好像跟她們都不一樣,沒有優越的出身,沒有閃亮的珠寶,沒有漂亮的華服,甚至對他有些粗魯急躁,卻讓他覺得意外的親切溫暖。
“好了。”
夏天哪裡知道這個人一會兒的功夫閃過這麼多念頭,擦了擦手站起身嘿然一笑。
“你盯著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啊?”
“我……我餓了。”
像是上課做小動作被老師抓住的學生,薩墨眼神立刻慌亂的挪開找了個藉口。
“餓了?這麼晚了上哪兒給你弄吃的去,睡吧睡吧,睡著就不餓了。”
“我不,我肚子餓的睡不著。”
……
夏天一臉無語的看著這個一米八幾的大漢賣著萌眨巴著眼睛恨不得拿膠水把他的嘴巴粘上,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幾分鐘夏天終於還是敗下陣來默默走向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