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願滿月和雲中君領著一眾茶商蒞臨冷府。眾人甫一落座,周燕便迫不及待地對茶商們說道:“這麼快就有定論了?說來聽聽,你們商議的結果是什麼?”

一眾茶商面面相覷,竟無人答話。周燕見狀,嗔怪道:“怎的都成啞巴了?”

願滿月見狀,輕笑一聲,道:“喲,好一個氣焰囂張的婦人,你如此兇悍,你家相公豈能受得了你?”

周燕臉色一沉,厲聲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跟我說話!”

願滿月嘴角微揚,笑道:“我乃仙門中人,今日特來為你指點一二。”

周燕上下打量了一番願滿月,面露不屑,冷笑道:“仙門中人?我看你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罷了。”

願滿月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朗聲道:“什麼狂妄之徒,本公子乃是狂放不羈的翩翩佳公子。今日特地來讓冷夫人開開眼界,夫人切莫小瞧了我,我有妙計可讓你們今年的茶葉生意枯木逢春。”

冷夫人聞聽此言,精神為之一振,忙道:“什麼妙計?快說來聽聽。”

願滿月故作神秘地一笑,賣起了關子:“此乃我世家經商的竅門,不過夫人若願與我們合作,我倒可以考慮拉上你們。我的法子不僅能讓夫人的生意在梁州如日中天,更能讓夫人的茶葉暢銷雲夢、清河、扶桑、姑蘇等地。”

冷離疑惑道:“你如何能確保各地都在我們掌控之中?”

願滿月指了指雲中君,胸有成竹地說道:“我家哥哥乃雲夢雲家二公子云中君,出身世家大族,我亦是清河畫家的座上賓,我們世家之間關係匪淺,只要我一句話,何事不成?是也不是,哥哥?”說完朝雲中君挑挑眉。

雲中君微微頷首,應道:“正是。”

願滿月接道:“我們世家經營的可是大買賣。像他們這幫小戶人家,只能做點蠅頭小利罷了。聽聞他們與冷莊主相識,所以才讓他們領著我們來,和冷莊主談談合作。我們若是合作成功,便希望冷府與他們一刀兩斷,日後只與我們世家合作。倘若合作不成,我們世家也打算從他們當中,挑選中間人,與之合作!”

周燕道:“那不妨說說你的條件。”

願滿月道:“我們世家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需皆為高品質茶葉,因此,生意的合作伙伴,必須人品上乘,信譽可靠!至於銀兩方面,諸位無需擔憂,皆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銀貨兩訖!”

“你們雙方不妨商量一下,看看誰能滿足我們的要求,誰便能與我們合作!”

眾茶商中的中年人道:“我們可以的,往年與冷莊主合作,都是要壓一年的貨款。若是能與世家合作,銀貨兩清,對我們來說,自然比與冷莊主合作更為有利。我們願意遵從世家的規矩!一切全聽雲公子的安排。”

冷離對周燕道:“要是真的可以,那我們的生意就更大了,能賺更多了”

周燕道:“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先看看再說”

願滿月道:“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雲二公子是帶著真金白銀來的,”說著一揮手將五個大箱子放在廳中,接著繼續道:“當然,這只是定金,每年的茶葉,我們先付三成的訂錢,收到貨後,付剩下的七成”

周燕兩眼放光的道:“大家族就是不一樣。這隨便出手就是我們這小戶幾年的收入,跟他們合作,倒不如跟我們合作,我們有人脈,有勞力,還有運輸隊伍,他們只是小戶。除了提供茶葉,別的什麼都沒有,我們合作才是共贏!”

願滿月道:“好說,那就看你們的誠意了”

冷離點頭附和道,“對對,看誠意,”

中年男子道:“那既然莊主跟他們合作了,那把我們去年的賬清一清吧!”

雲中君道:“清全部賬”

周燕道:“不可能,我們合作還沒開始,你們說的也不能全信”

願滿月道:“隨你!”說著收起了裝著黃金的箱子

冷離道:“夫人啊,這世家和我們小家族不一樣,真金白銀都在面前了,你還懷疑什麼,聽我的吧,這些小掌櫃的能有多少?清給他們算了,早晚都要給的!”

周燕:“好吧”,起身去取了銀票和賬本,開始給中掌櫃結賬,願滿月和雲中君在一旁等著,中年人結完賬,來感謝雲中君時,雲中君問道:“你可熟知冷離門下交易往來?”

中年男子道:“大部分知道,稍加打聽的話。能全部知道!”

願滿月道:“你是打算將他門下生意交給他?”

雲中君:“是,他們千餘百姓,需要生計!”

願滿月道:“不錯。他沒了,這剩下的人,也需要生活!”

願滿月隨即便轉頭對中年男子說道:“從明日起,你接手冷府的所有生意往來,冷家明日就會離開梁州,以後這梁州就交給你們了!”

中年男子聞言,不禁露出驚愕之色,遲疑道:“這……”

願滿月微微一笑,安慰道:“若日後有人找你麻煩,你可尋找雲夢澤的雲家,或者清河的畫家,只需說是雲中君的意思,他們定會出手相助。”

中年男子如釋重負,感激涕零道:“多謝雲公子!”

願滿月擺了擺手,淡淡說道:“結清賬目就速速離去吧。切記,今日之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我們與你們從未謀面。”

中年男子連連點頭,應道:“是,多謝恩人提點,我這就帶著他們離開,明日便著手接管冷家門下交易往來!”

說罷,願滿月將一方印章交予中年男子,沉聲道:“有此印章,行事可方便許多。”

中年男子恭敬地接過印章,行禮後轉身離去。雲中君見狀,好奇地問道:“這印章從何而來?”

願滿月巧笑嫣然道:“剛才趁他沒留意,順手拿來把玩一下啦。”

雲中君面露慍色:“你!……”

願滿月嬌嗔地說:“哎呀呀,我若找他討要,他怎會給我呢?”說著,輕拽雲中君的衣袖,扭動腰肢撒嬌道,“二哥哥別生氣啦。”

雲中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到大廳。

大廳內,只剩下冷離夫婦與一眾家丁。願滿月無精打采地坐在那裡,左瞧右瞧。雲中君見狀,開口道:“說正事吧。”

願滿月趕忙端正坐姿,應了一聲:“那咱們談正事吧。本公子姓何,來自巴蜀何家,我家在巴蜀也是名門望族。二十多年前,家姐愛上了一個人,那人與冷莊主同名同姓,姓冷名離。我四處經商,就是為了探尋家姐的下落。家姐姓何名婉,不知冷莊主可認識?”

聞此,冷離和周燕皆是一驚,兩人對視一眼,周燕說道:“不認識,我與夫君自幼相識,他並未與其他女子相愛過。”

雲中君道:“三思,方可活。”

冷離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願滿月說道:“我家二哥哥只是好心提醒,想給你們留條生路。你們還是好好想想,究竟認不認識吧?”

周燕道:“不認識,公子怕是找錯人了。天下同名同姓者眾多,我家夫君從未去過巴蜀。”

冷離隨聲附和:“對對,我確實不曾去過,你們還是到別處去打聽吧。”

願滿月對著雲中君挑了挑眉,道:“你看吧,死不悔改,真是辜負了你的一片良苦用心。罷了,路可是他們自已選的。”

雲中君揮手取出聚靈囊,將白綾放在桌上,道:“可認得此物?”

周燕和冷離對視一眼,道:“不就是一塊白布麼,有誰不認識?”

願滿月道:“你們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我就不客氣了。”他垂下眼眸,輕聲呼喚:“何婉,樂樂,出來吧。”

萬籟俱寂的大廳,陰風呼嘯,何婉和樂樂的身影顯現。樂樂興奮地呼喊:“父親!”

周燕和冷離驚愕地站起來,願滿月說道:“現在認識了嗎?”

周燕道:“你真是陰魂不散啊!”

願滿月道:“這還得託你的福,用困靈咒將他們母子困住,不得輪迴。”

樂樂說道:“父親,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燙弟弟,我有給他吹涼的!樂樂不是故意的!”

冷離道:“樂樂,我……我那時不知道你受傷了,我只是關心弟弟的傷勢。”

樂樂道:“父親是不生氣了嗎?”說著,他開心地跳到何婉面前,說道:“孃親,父親原諒孩兒了,孩兒終於跟父親解釋清楚了。”何婉摸摸樂樂的頭,溫柔地說:“樂樂乖,樂樂還有話想跟父親說嗎?”樂樂搖搖頭,道:“沒有了,現在可以跟孃親一起走了。”何婉道:“好,等孃親也跟父親解決一些事情,然後我們就離開,樂樂先自已玩一會兒好嗎?”樂樂乖巧地點點頭:“好。”

願滿月向雲中君點點頭,道:“那樂樂就跟這個哥哥一起出去等孃親好不好?”

樂樂道:“好。”

雲中君帶著樂樂走出了大廳,來到院中涼亭坐下。

大廳內,周燕怒喝道:“何婉,你究竟想怎樣?”何婉悲憤欲絕道:“你們殺我兒,殺人償命!今日我們便做個了斷!”

冷離驚慌失措道:“來人,快來人,將這兩個人給我亂棍打死。”眾家丁蜂擁而上,周燕大喊道:“快去請仙師來!”

願滿月懶洋洋地坐著,不緊不慢地說:“何婉,依你的意思來,我等著你。”

何婉點點頭,白綾如閃電般飛出,如蛟龍般將家丁全部打倒,瞬間來到冷離跟前,掐住冷離的脖子厲聲道:“你變了心,我不怪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殺我兒,不為我兒報仇,我枉為人母!”

冷離驚恐地求饒道:“我錯了,婉兒,你原諒我,我不是存心要殺他的,我不知道他受傷了!”

何婉悲愴道:“並非存心?那你取我性命呢?難道也是無心之舉?冷離,既然你我情分已盡,那就做個了斷吧!從今往後,生生世世不復相見!”言罷,白綾如毒蛇般瞬間纏住冷離的脖頸。一眾家丁從地上掙扎起身,再次如餓狼般向何婉撲去。願滿月衣袖一揮,勁氣逼退眾家丁。周燕手忙腳亂地去扯冷離脖頸上的白綾,何婉卻將冷離和周燕一同用白綾死死勒住。

突然,只聽一聲怒喝,猶如驚雷乍響:“哪裡來的小兒,敢在冷府撒野?”話未落音,一掌已如疾風般打向何婉,將其逼退數丈。周燕驚恐地叫道:“仙師,快幫幫我,這個該死的小子,不僅將何婉帶進府裡,還要殺我們!”

願滿月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輕撫著鼻子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幫她用困靈咒,將她們母子困住的修士啊。”

中年男人怒斥道:“你是來給他們出頭的?這梁州還輪不到你來撒野,你也不打聽打聽,在這梁州是誰說了算!”

願滿月不以為然地笑道:“哦,恕我孤陋寡聞,不曾聽過你的大名。你們在梁州作威作福這麼久,也該到償還的時候了。”說罷,他朝何婉招了招手。何婉心領神會地走到願滿月身邊,願滿月將一絲黑氣注入她的眉心後,便示意她動手。願滿月則悠然自得地坐在那裡,歪著頭,吹著口哨,彷彿此事與他無關。

何婉手上的白綾彷彿有生命般攻擊著那個修士,旁邊的家丁一擁而上,何婉身上的白綾瞬間分散成無數條,朝著眾家丁攻擊而去,那白綾像是利器一般,將一眾家丁穿胸而出,所有家丁無一倖免,全部死去,而白綾也變成了鮮紅色,何婉的魔氣瞬間增強了數倍,更是發了狠的出招。

院中,石桌前坐著雲中君和樂樂,樂樂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雲中君,突然開口道:“你可以當我的父親嗎?我真的好喜歡你!”雲中君頗感尷尬,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跟這個年幼的孩子解釋,父親這個角色可不是隨便能當的,更不能輕易相認。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如鬼魅般一閃,瞬間便到了跟前,大大咧咧地嚷道:“小鬼,你這眼光可真不錯啊!認他當爹,那你以後就有大靠山了,誰也別想欺負你!快,趕緊跪下磕頭!”

“我……”,雲中君剛想說話,卻見樂樂毫不猶豫地跪到地上,如搗蒜般磕頭道:“孩兒拜見父親!”

來人哈哈一笑,道:“給孩子當個義父,成全他的心願,這位公子不會如此不通情理吧?”

雲中君趕忙向來人施了一禮,來人急忙側身退讓。雲中君看著樂樂,輕聲道:“起來吧。”樂樂應道:“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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