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章 毀壞的蓮塘
第二日，願十五被一陣敲門聲驚醒，說是雲老先生有請，忙穿戴整齊的來到荷風雅筑，雲中君，雲書潤都在，忙行禮問安。
等人落坐後，雲翰林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沉:“昨日你曾提及自幼便於父母失散，至今未曾相見，獨自一人漂泊在外，身世飄零，我們雲氏一族，雖然不算大門大戶，但亦有著幾分薄力，經過一番商議，我們有意收你為雲氏的外門弟子，讓你有個安身立命之地。”
願十五聞言，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解:“外門...弟子”，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
雲書潤見狀輕輕一笑，解釋道:“對，你在外流浪多年，無依無靠，我們收你為外門弟子，既是為了給你一個容身之所，也是希望你能在雲氏的得到庇護，有所成長，不知願公子對此有何想法？”
願十五沉默片刻，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不當弟子？”聲音中透著一絲倔強。
雲書潤微微一愣，隨即問道:“為何不願？”
願十五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不羈的光芒:“你家規矩太多，我才不要當弟子，一個人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豈不是更好？”
雲翰林聽他這個回答，眉頭一皺，沉聲道:“年輕人，你要知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一個人若是沒有規矩的束縛，又如何能夠成長？如果能夠立足於世？”
願十五聽了這話臉上露出幾分不服氣的神色，但也沒有再出言反駁，雲翰林和雲書潤對視一眼。雲書潤開口道:願公子還真是年輕，心性未定”
哪知旁邊一直未開口的雲中君冷冷的道:“慫”
願十五立馬還嘴道:“小古板，你說誰慫？”
雲中君:“自已想！”
願十五一聽雲中君的話頓時像只被激怒的小獸，捶胸頓足的嚷道:“誰慫了？你以為本公子怕你不成弟子就弟子，你可不要後悔，本公子闖蕩修仙界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慫過，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雲書潤輕咳一聲，試圖緩和氣氛:“願公子莫要動怒，我們雲氏一族自有規矩，但也會尊重每個人的選擇，你既然願意成為弟子，我們自然會盡心盡力的教導你，助力成長。
願十五彷彿沒聽見雲書潤的話，猛的喝了一大口茶，舒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該死的小古板，氣死我了。”
雲中君聽見他的自言自語，嘴唇微勾:“既是弟子，今日起，你叫願滿月！”
願十五驚的拿在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結結巴巴的指著雲中君道:“你，你你你你！……
雲書潤道:“十五夜，皓月當空，一輪滿月高懸天際，銀輝灑滿大地。滿月，也不算改了你的名字。”
願滿月接著道:“不能不改？十五多好聽，又好寫”
雲中君:“俗……”
願十五大聲道:“我說小古板，你跟我有仇啊”
雲中君:“有”
願十五:“啊，我還你行不行？，你放過我！”
雲中君:“不必”
雲書潤輕輕一笑開口道:那就這樣了，你搬到靜室旁邊的精舍去住，一會我讓弟子將雲氏弟子服給你送過去。”
雲翰林:“明日正式聽課，今日做好準備！”
願十五行禮道:“是，弟子告退！”
兩人出了門，過了拐角長廊，願十五上前擋住雲中君的去路:“我說小古板……不是，雲二公子，我給你道歉行不行？”
雲中君:“無聊”
願十五:“咱倆這不算深仇大恨吧，我們交個朋友吧？！
雲中君:“讓開”
我說雲二公子，你別……就聽畫流雲氣喘吁吁的趕來:“願兄，願兄，”願十五扭頭看畫流雲時，雲中君錯身離開，
畫流雲:“雲老先生找你什麼事呀？”願十五無精打采的道:“別提了，讓我當雲氏外門弟子，連名字都給改了，仰天長嘆道，我的親爹呀，孩兒落入虎口了，”
畫流雲疑惑的問道:“這話怎麼說，加入雲氏那可是好事啊，多少人想加入，雲氏還不要呢，雲氏收弟子，可是看相貌，人品，心性的！你能加入，說明願兄你相貌好，人品好，心性好！”
願十五驕傲的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隨即又嘆氣道:這雲氏這麼多家規，苦煞我也。”
畫流雲:“這個……好像是有點哈，不過，這好像難不倒願兄你呀！說完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兩人同時開口道:“真是囂張啊！”
兩人勾肩搭背的走著，畫流雲問道:“你改什麼名字了？”
願十五:“願滿月”
畫流雲:“滿月！多好的名字呀，象徵著圓滿和美好。”
願十五:有這個說法？
畫流雲:那是，這起名之人，大概希望你圓滿美好，對你沒有惡意呀！願兄為何不願？
願十五疑惑的道:“是這個意思？難道我錯怪他了？……
顧羽:“錯怪誰了？到底誰給你起的？雲老先生？還是書潤哥哥？
願十五摸摸鼻子道:“小古板”
小古板是誰？莫非是雲二公子？願兄聽我一句勸，這雲二公子，咱們可離他遠點，他掌罰，搞不好又栽他手裡去了，他可是比雲老先生過之而不及，更是古板”。說完還做出害怕的模樣。
“怕什麼，看本公子怎麼拿下他”願十五自信的道
你膽子不小啊，連雲二公子都想染指，畫流雲誇讚的說道
“什麼染指！本公子要跟他做朋友！走，咱們今天先把這雲深不知處玩個通透
畫流雲道:“好好好，走走走，咱們先去後山轉轉”
正走著，迎面撞上雲中君，願十五揮揮手:“中君兄，中君兄”的呼喊著
雲中君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願十五摸著下巴道:“這個小古板，脾氣挺大呀。”
畫流雲拉著願十五的胳膊道:“走走走，別招惹他。”
願十五攤攤手道:“，好吧，咱們走。”
兩人來到蓮塘之畔，眼前荷花盛開，猶如碧波上綻放的仙子翩翩起舞，翠綠的蓮子包，宛如小小的翡翠燈籠迎風而立，輕輕搖曳，彷彿在向兩人訴說著夏日的秘密，荷葉下湖水清澈見底，游魚穿梭其中，自由自在。
願十五望著這美景，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高興的道:“畫兄，你看這魚兒好生鮮活，咱們不如抓幾條來嚐嚐如何？”畫流雲聞言，輕輕搖晃著手中的摺扇，微笑道:“甚好，甚好，在這如詩如畫的美景中，若能撲得幾條鮮魚烹煮一番，那真可謂人生一大樂事。
願十五躍躍欲試，挽起褲腿，小心翼翼的踏入蓮花池，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試圖抓住那些快活遊弋的魚兒。然而魚兒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紛紛飛快的穿梭在蓮花荷葉下，躲避著願十五的追捕。願十五一見魚兒都跑了，心中焦急，加快腳步追趕著，他走過的地方，荷葉被踩的七零八落，蓮花也被折斷，蓮子扯的東倒西歪，放眼望去一片狼藉。
畫流雲在岸邊看著願十五身影，也急急忙忙的脫掉鞋襪，追著願十五而去，經過兩人的圍堵，終於抓到一條大魚，畫流雲興奮的道:“再多一條就好了，再配上白邊雲酒，想想就美味！”願十五翹起大拇指，驕傲的道:“這有何難看我的，你把這條拿著，我再去抓一條。”說著將手裡的魚遞給畫流雲，
哪知畫流雲伸手還沒接著魚，突然間一隻純白的貓兒如同幽靈般自旁側竄出，其眼中閃爍著狡黠光芒，迅速叼起願十五手中的魚兒，隨即如同離弦之箭般逃竄而去，願十五愣在原地，張著嘴，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他喃喃自語道:“誒！！！這天下竟然還有敢從本公子手裡搶東西的生靈？”
那貓兒身影靈活，輕盈的在一棵棵樹木間跳躍，如同在空中舞動的白色精靈，願十五回過神來，心中湧起一股不服輸的勁頭兒，他來不及多想，一個飛身便從池塘中躍起，緊追著那貓而去。
追逐中，願十五來到了山坡的一個拐角。眼看就要追上那貓兒了，然而就在這時，貓兒又一個靈活的跳躍，準備再次逃之夭夭，願十五心中一急，奮力飛撲而去，同時一道靈力朝貓兒擊去。
就在這時，雲中君帶著一眾弟子剛好從拐角處轉過來，願十五的飛撲之勢太猛，竟然將雲中君撲倒在地，而他自已也重重的壓在了雲中君身上，更為尷尬的是，兩人的嘴唇竟然在這一刻意外的碰撞在了一起。
兩人皆是一驚，願十五忙不迭失的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一邊說著一邊迅速用結界關住準備再次逃跑的貓兒。
雲中君被願十五這投入其來的舉動，弄得怒氣衝衝，咬牙切齒道:“起來！”願十五連忙應道:“好，好，我這就起來，”說完他迅速爬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扶住雲中君的後脖頸將他扶起。
兩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尷尬與慌亂，願十五不斷的道歉，而云中君在努力平復著心中的怒氣，周圍的一眾弟子也看得目瞪口呆，不敢出聲，而那隻被定住的貓兒似乎也在一旁靜靜的觀察著這一切，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戲謔的光芒。
梅室之中，願十五渾身泥漿，狼狽的彷彿剛從泥沼中爬出，他眼中閃爍著怒火，緊緊盯著那隻貓靈，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他低聲道:“都怪你，敢搶本公子的東西，一會兒就燉了你。”
貓靈似乎並不畏懼他，舔了舔爪子，挑釁道:“先管你自已吧，你都完蛋了，還想燉我？”
願十五聞言，臉色更加陰沉，他咬牙切齒道:“該死的貓妖。”
貓靈也不示弱，反駁道:“你才該死。”
雲翰林見願十五半天沒有動靜，只是盯著貓大眼瞪小眼，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沉聲道”願滿月，你私下蓮塘，毀壞蓮池，罰十戒尺。”
願十五這才抬頭看向雲翰林，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結結巴巴的辯解道:“雲...雲先生，這不能怪我，要不是這個貓妖突然跑出來，搶我的魚，我也不會弄壞了蓮塘，要罰也應該罰它才是，”說完手指貓妖。
雲翰林聞言，臉色變的更加陰沉，他冷冷瞥了貓靈一眼，然後轉向願十五厲聲道:“它只是只貓，哪來的貓妖？你修為不行，強詞奪理的理由倒是行，還有誰允許你去抓魚，誰允許你殺生？”
願十五不服的嘀咕道:“這不還沒殺嗎？它現在死了，只能怪這隻貓，是貓殺的。”
雲翰林聽到他的嘀咕聲，怒氣更甚，他怒喝到“混賬。帶他到祠堂去，給我打，狠狠的打！”
願十五道:“我不服，”
雲翰林:“既然已經是雲氏的弟子，就得遵從雲氏的家規。頂撞長輩罪加一等。”
願十五拱手行禮道:“長輩也不能不講道理。
雲翰林:你那是道理嗎？全是歪理，再頂撞一次加十戒尺”
願十五:“是，晚輩願十五領罰”
雲翰林:願十五？名字不是改了嗎？記不住的話領完罰去把名字寫千遍，”
願十五忙擺手道:“記得住，記得住，願滿月領罰，領罰！”
轉頭只見貓靈一臉無辜的看著他說:“看吧，都是你惹的好事。”
願滿月:“等著，本公子一會燉了你”
雲中君解開困住貓靈的結界，貓靈嘴角似乎微微一勾，舔舔爪子，大搖大擺的走了
願滿月氣的直跺腳，祠堂裡，香火鼎盛，煙霧繚繞，雲中君立於主位之前，神色莊重，主持著這場懲罰。戒尺聲聲，落在畫流雲與願滿月的身上，每一次都伴隨著輕微的顫動，畫流雲疼痛難當，身形搖晃，幾乎跪立不穩，然而願滿月卻彷彿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他挺直身板兒，腦中卻還在思索著那隻神秘貓妖的事情。
戒尺之罰終於結束，願滿月與畫流雲兩人一同走出祠堂，願滿月心中疑惑未解，他忍不住湊近雲中君，壓低聲音問道:“雲中君，我問你啊！你家...養妖靈嗎？他聲音雖小，卻透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急切與好奇。
雲中君聞言眉頭輕挑，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他瞥了願滿月一眼，淡淡的回答道:“並未”。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願滿月聽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惑，他喃喃自語道:“奇怪那傢伙怎麼會進來的呢？這雲深不知處到底有多少？等本公子弄明白再收拾你，死貓妖，敢跟本公子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