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大地,萬籟俱寂,只有微弱的星光灑落在大地上,兩個身影悄無聲息地穿梭於茂密的山林之間。

二人來到停下腳步,向旁望去,一個村落便坐落在此處,正是無奇村。

“開始吧。”頭戴白色骷髏面罩的人對著一旁的同行之人說道。

“嗯。”應聲之人頭頂黑色骷髏面罩,只見他掏出一張符籙,口中似有呢喃,隨後那張符籙便隨著些許金光悄然消散了。

“斂息符,可持續半個時辰。”此人正是欒佔,而身旁之人,毫無疑問就是羅瀟。

符籙既然已經生效,二人便也不再浪費時間,分頭調查起村子附近。

欒佔來到一處視野較為開闊的地方,半蹲下來,觀察起這無奇村。

村子規模並不小,房屋林立,良田居多。

因為二人是半夜來到此處,村民們大多早已入睡,整個村子沒有半點光亮,昏暗無比。

寂靜,甚至聽不到半點蟬鳴。

這讓欒佔感到非常疑惑,清明之後已然入夏,這裡又是農村,可為何聽不到半點蟬鳴呢?

不再停留,欒佔繼續向周圍探索,但因視野受限,所以不得不再次掏出一張符籙。

此符名氣感,可以在一定時間內增強對氣息的感知力。

隨著符籙化作金光消散,欒佔頓感一陣清明,但隨後他像是感知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一處地方。

“什麼都沒有?”欒佔仔細觀察之後,並未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內心頓感疑惑,“剛才明明有一股不和諧的氣息縈繞此處,為何...”

欒佔可不認為這是錯覺,內心暗自記下,繼續向周邊走去。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二人在預定集合點匯合。

“有什麼發現?”羅瀟朝欒佔詢問道。

欒佔搖了搖頭,表示否定。

羅瀟面罩下的眉頭微微皺起,向欒佔說道自已那邊也並沒有收穫。

“接下來只有去墓地了。”欒佔說道。

“嗯,只能如此了。”羅瀟點頭,隨即又對著欒佔說道,“再上一次斂息符。”

隨著符籙消散,二人朝著墓地方向趕去。

來到墓地入口處,還未深入探索,欒佔就感到有一陣壓抑的氣息向二人襲來。

欒佔皺眉,停下腳步,向著羅瀟方向說道:“裡面很不妙。”

羅瀟也感受到了些許,但並未用了氣感符的欒佔感覺明顯。

“是怨氣,我感受到了很強烈的怨氣縈繞在這座墓地。”欒佔確認了這股氣息的來源,“貿然闖入定然會被此地冤魂纏上。”

“這麼說,你有手段嘍?”羅瀟同樣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欒佔。

“嗯。”說罷,欒佔的眼神散發出淡薄的淺藍色光暈,單手在空中畫出一道金色符籙,“此符名為神鬼不知,與斂息符遮蔽氣息不同,它可以遮蔽對意識及魂魄的感知。”

頓時,空中的金色符文化為光點,融入進二人體內。

羅瀟頓感自已體內好似多了一層金色薄膜,但並無任何不適感。

“好手段啊,此行帶你來果然沒錯。”羅瀟深深的看了一眼一旁微微喘息的欒佔,面罩下的嘴角微微揚起。

“這沒什麼,等會萬一出什麼事了記得多保護我就行。”欒佔深知自已消耗了大量體力,接下來如果爆發衝突,自已並沒有完全的把握自保。

“安啦,走吧。”羅瀟率先向墓地內走去。

此地的墓地並不算太小,一眼望去,除了些許陰森外並無其他亮眼之處。

羅瀟走到一處墓碑前停了下來。

王壯力之墓,墓碑上銘刻著。

“就是普通的墓地嘛,真的會有屍體詐屍變成那些髒東西嗎?”羅瀟駐足觀望了一會,便繼續向內深入。

欒佔蹲下身子,用食指颳了一塊泥土,兩指抹了抹,又送到身前扇聞了下。

“這塊墓地不對,泥土偏黑,水氣過重,一股腐爛氣息。”欒佔站起身,對前面走著的羅瀟說道。

“哦?這有什麼講究?”羅瀟回過身子,面對著欒佔,說道。

“簡單來說就是水氣過重,不利於遺體腐化。”欒佔皺著眉,繼續說道,“雖說現今都是火葬,但一般來說,墓地選址還是會考慮到這些風水學因素。”

“你的意思是,背後有妖人指點?”羅瀟說道。

“嗯,農戶中學識高的畢竟在少數,且普遍在外打拼,所以一般來說應該是請風水先生為墓地選址,問題應該就出在這裡。”欒佔說道。

“加上此地怨氣如此深重,怕是這些村民的遺體並未進行火化,而是在那群妖人教唆下直接土葬於此處。”

羅瀟點點頭,表示認同。

“所以傳聞中的髒東西確實存在,顯而易見,是那些屍巫的手筆。”羅瀟說道,“而我們現在,就身處那群瘋子的實驗室。”

“嗯,二位分析的的確到位,但有一點卻錯了。”一道平靜的聲音從二人耳畔響起。

欒佔頓感不妙,瞬間反應過來,快速向後退出一段距離,下一刻,他原先站立的地方冒起白氣,定睛一看,地面面目全非,已然被腐蝕殆盡。

“嗯?反應不錯嘛。”一道男性身影在此刻顯露出身形,正處那塊被腐蝕之處的旁邊,也就是欒、羅二人的中間。

那人身形挺拔,一頭雜亂的捲髮披散在腦後,戴著金絲眼鏡,盡顯斯文。

只見那人扶了扶自已的眼鏡,朝向羅瀟,說道:“姑娘,我這可不是什麼實驗室,而是一家診所啊!”

“診所?真是可笑。”羅瀟冷笑一聲,說道,“你所謂的病人是這些冤魂?它們似乎並不認為你是他們的醫師啊。”

“呵呵,那是它們還沒做完療程。”那人說道,聲音從平靜逐漸癲狂,“多麼幸運的魂魄們啊!因為我的到來它們可以得到最好的救贖!”

說到最後,那人的表情逐漸變得痴狂,似乎正陶醉於冤魂的哀嚎聲。

欒佔仔細觀察著這個差點要自已命的人,內心暗自思考道,“這人要麼在胡說八道,要麼已經瘋了,很難想象一個能把魂魄強行折磨成冤魂的療程會是怎樣的。”

“你所謂的診所,就是假借救贖的名義對魂魄進行各種實驗嗎?”欒佔淡淡說道。

只見那人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臉上略帶輕蔑之色,輕描淡寫說道:“我並不求你們這群凡夫俗子的理解,畢竟尋常之人並不能到達我等的境界。”

“不知閣下可否報上名號?”羅瀟此時像看瘋子一樣看著那人,開口詢問道。

“名號?哦,當然沒有問題。”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威嚴。

“源道,巳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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