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好之際!
天光驟然大變,暗紅色的光芒吞沒掉明亮的白,毫無徵兆的籠罩住這一小片區域。清涼的風緊接著自四面八方交錯,吹拂在他們肌膚之上。
凝固的血液,骯髒的灰塵肉眼可見的脫落隨著風而去。
陳天宇後背一涼,恐懼直逼天靈,這種異常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場內眾人也發現了不對勁,他們第一時間想要進入掩體之中。可照耀在他們身上的紅光,使得他們被施加了定身術般動彈不得。
風颳來帶走他們身上的骯髒,洗滌他們的身體衣物。僅僅十息的功夫眾人煥然一新,連同衣物也如同剛出廠般嶄新!
他們乾淨整潔像是為了迎接著重要人物的到來,不敢懈怠。
“莫非是那個身影來了!”
熟悉的感覺不久前他才經歷過,赫然是那一道引起極大動靜,氣息恐怖的紅衣所引起的。
死嫁娘!
飄香的味道降臨,充斥鼻尖,不似香水般令人不適。僅是吸上一口,整個人猶如遊蕩在大自然的懷抱內,香而不做作。
一身被洗滌乾淨的同時身體的行動權重新迴歸。
陸天銘表情凝重道:“死嫁娘!”
話音剛落。
噔!噔噔……
清脆響亮的聲音自遠處響起,它來自四周無處不在!
高跟聲每一次的響起,照耀下來的紅光也就更加的妖豔強烈,不可察的壓力如排山倒海般砸在眾人心頭。
一時竟然沒有注意到自已身體已然可以行動。嚥下口唾沫,靜靜等待著恐怖的降臨!
“好恐怖!”
這是眾人腦海唯一的想法。
終於。
街道盡頭一道紅色身影閃現,她身穿紅色鳳服,上面雕刻著一隻伸展翅膀的鳳凰。
死嫁娘速度極快,高跟聲卻是很慢。直到近了,眾人這才發現對方乃是漂浮空中,瞬移而來。至於那高跟聲她每一次停下就會響起。
她頭部被一層迷霧籠罩,不同於朦朧,其內一片漆黑無法探尋。纖細如玉的雙手放在左右兩處,看上去與尋常人類沒有一點區別。
“我的夫君是你嗎?”
人群前,死嫁娘閃至一男子身前,細長嫩滑的手碰著男子溼的臉。
陸天銘站在男子兩三個身位後,他明白如果自已不出手,那麼他們反應過來後一定會明白自已欺騙了他們。
念至此。
他右手縮回袖內,衣袖之中固定著一根長約一尺半由木雕刻而成的木笛。
異能流動,擴散至木笛處,木笛亮起一陣青綠之光。他手指飛動,點在了木笛之上,綠光更甚。
“呼…希望能夠成功,莫要激怒了她。不然誰也活不了了。”
陸天銘撥出一口氣,看向男子,對方後腦勺已經有幾根黑髮發白,面板開始退化。
他明白自已必須出手了!
下定決心,他忽然道:“各位準備好,他已經進入了死嫁孃的精神干擾之中。我會立即出手,一會兒一定要接住他。”
陸天銘吼完,右手探出,手心中多了個不起眼的綠色能量團。長劍出鞘,能量團融入劍體之內,異能猛地爆發,他人一下子衝了出去。
死嫁娘絲毫沒有搭理衝來的陸天銘,她一個心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眼前“夫君”身上,委屈的道:“你不是說好娶我嗎?”
嗡!
劍鳴之聲響起,陸天銘殺至,刀鋒舞動,一劍刺在了死嫁娘身上。
剎那間,一道碧綠色的能量自劍體飛出融入死嫁娘體內。
嘭!
穩如泰山的死嫁娘隨著綠色能量的融入,身子一軟。整個人瞬間倒飛而出,凹入牆內。
死嫁孃的飛出,男子也隨之快速飛出。好在其餘人在陸天銘大吼之際回神,這才穩穩將對方接住。
“快走!”
陸天銘跑過人群道:“我們的實力不足以擊殺她。”
眾人聞言,沒有遲疑立即跟隨著陸天銘逃離。
陳天宇看了眼那失了神呆在牆體內不動不反抗的死嫁娘眉頭微皺,不過也沒有多想立即跟上了隊伍。
千米外。
陸天銘帶著眾人東躲西逃,終於在一處巷內停了下來。
“西邊。”
陳天宇默默跟著,因為了解過大概的道路方向。他能夠確認這一路繞了一圈都是衝著西邊。
很是奇怪,從一開始陸天銘帶的路方向就沒有變過。他似乎也很熟悉這裡的地形,不像是第一次來。
“陸哥……謝謝。”
男子醒來,面色煞白十分感激的流下了眼淚。
“不必謝。”陸天銘搖頭道:“我說過死嫁娘其餘不危險,但其精神攻擊卻是危險至極。好在你的意志堅定,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陸天銘緊接著道:“你可以給大家說說你經歷了什麼。這樣哪怕之後有人中招,心中也能稍微放佛一點。”
男子點頭,順了口氣娓娓道來,“我被控制後,意識進入了一間婚房。他們強行逼著我‘結婚’,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萬一‘結婚’會使我的意志被摧毀,我就逃脫不了了。所以我就拼命掙扎,無論如何也不與其結婚,最後我跑出了婚房,周圍則是黑暗的世界……”
“之後我就被陸哥救出來了。”
眾人聞言謹記對方的經驗。畢竟這是他的經歷,作為第一個被死嫁娘纏住還逃離的人,他的行為總是有可以借鑑的地方。
“好了。”
陸天銘出聲打斷眾人,眾人看去,陸天銘道:“大家只需要記住不服從也不過激反抗就可以。畢竟每個人受到的精神侵蝕是不一樣的。下一個被抓住之人不一定就是逼婚了。”
眾人點頭,很有道理。
陸天銘笑道:“各位記得要意志堅強,面對精神侵蝕的一切誘惑都不要迷失,堅持本心。這樣我們大家才有機會與能力讓你擺脫死嫁孃的控制。”
“好了各位歇息的也夠了,趕緊離開這裡吧。死嫁娘失手後,一定會狂躁,說不定一會兒就會追上來,趕緊離開吧。”
陸天銘鼓舞著,走在前方為大家帶著路同時不停鼓舞著眾人。
“他似乎有自已的目的。”
看著對方始終掛著的標準笑容,陳天宇總感覺下面隱藏了點什麼,對方有些執著於西面。
慌亂中的逃跑,四處亂竄依舊能夠向著西邊行進。他不由得對對方起疑,只不過不知道對方什麼目的的他也不敢輕易離開。
若是自已被死嫁娘控制,沒有幫助下他絕對無法逃離。為今之計還是跟隨隊伍為好。
先前之地。
“夫君,你在哪?”
一行血淚從霧中滑落,她整個人瞬移般消失原地,尋著眾人離去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