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一看,瞳孔瞬時地震了,真他孃的嚇人,牛不像牛,馬不像馬的,還有人一樣的四肢。

“我二丫呢?”說話間我抓住一撮馬毛,大聲質問他,我這舉動倒是把牛頭馬面的傢伙嚇了一跳。

牛頭馬面也是奇怪,頭一回還有人看見自已不帶怕的,這小矮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已在哪裡?

“大膽,小小凡人,怎容你在冥界造次?”牛頭馬面瞪著眼怒視我,這眼神像極了我在廟裡看見過的的佛像,看得我心裡開始有點發毛,莫不是神明知道了我的腌臢思想?嚇得腿一軟,坐到了冰涼的地上,本來一米五的高度,瞬間就矮了一半。

“冥王大人,劉大柱已帶到,屬下告退。”說完,牛頭馬面人身就退了出去。

還沒等我緩過神來,就聽見高處有誰在說話,“劉大柱何在?”

這聲音可能是這輩子聽到最難聽的聲音了,聲音低沉,像是老虎在捕捉閃到獵物後發出的低吼,說話的分貝入耳刺骨,聽得人頭痛欲裂,只想把頭埋到地裡去,特別像是廣場裡大媽跳舞用的大音響放大十倍的效果。

“我在,我在這兒,你說話小聲點兒,震得我頭疼。”

我慢慢地抬起頭看見正中央凸起五米高臺,高臺上有一張大桌子,兩側的石臺階呈C型往下,光線極其暗淡,我一米五的身高几乎看不見其他,周遭環境幾乎漂浮著鬼火,聽說鬼火多的地方死人多,難怪感覺這背後陣陣陰涼。

我想再看清楚些,哎,太暗了,不知道這裡的人怎麼看路?反正我是看不清的,比俺們村裡還窮,好歹政府還給村裡通了電,這裡是什麼荒地,連電都通不起?

當我為環境的幽暗所鄙夷時,恍然大悟,我在做夢啊,這夢裡怎麼可能像白天一樣明亮,不過這夢境是我十幾年來從未夢見過的,人們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這是……正當我遊神時,耳邊又響起刺耳的聲音。

“劉大柱,對於你生前所犯種種,你可認罰?”

“我不就想和二丫在一起,這也有錯?”這聲音實在太大了,我捂著耳朵反駁。

“冥王面前,還敢狡辯,強搶侵犯良家婦女,拋屍荒野……這些惡劣行為,我還要給你一一列舉不成?”冥王惱怒道,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像死鴨子一樣,嘴這麼硬,簡直是厚顏無恥。

“好好好,本王今日就要下來看看你是何等厚顏無恥之徒。”

話音剛落,就聽到冥王走下了臺階,腳步聲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什麼玩意兒啊?這是我乾的?別給我瞎安罪名好嗎?不就意淫了二丫,有這麼嚴重嗎?還拋屍?啊呸,老子怎麼會做這麼噁心的夢。

我快速閉上了眼睛,既然是夢,總有夢醒的時候,只要我再睜開眼睛,就是第二天了,醒來就可以找我的二丫去,便開始催眠我自已“都是夢,這一切都是夢,快醒來,快醒來,快醒來。”

“你小子嘟嘟囔囔在說什麼呢?給本王睜開眼來。”冥王厲聲呵斥道。

我一驚,瞬間睜開眼來,怎麼還在?聽李大娘說人死了,我們平常人家的魂會被勾到冥界審判,我這是死了???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一個身高和我差不多的花白頭髮老兒,戴著老花眼鏡,沒想到一個老頭子,剛才還能發出這麼中氣十足的聲音,這是吃了多少人參?他下來說話倒沒有這麼大聲,真會故弄玄虛,擺死架子。

他皺著眉頭瞪著我,怕看不清,又將手裡的鬼火往我臉前放了放,我怕燙著我的臉,又吹了吹,這火是一點也吹不動,好像也不是很燙。

突然,我看見那冥王老兒表情就像見鬼了一樣,嘴巴張得老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嘴裡還在碎碎念,不用這麼驚訝吧,他不是天天能見鬼嗎,這表情不應該是我才有的嗎?

“這,這,這,你在這兒等我。”說完冥王老兒快步走向那高臺,聽到稀里嘩啦的翻書聲,時不時從高臺上面傳來的咒罵聲,“格老子的………”

忽的聽見高臺上傳來一記重重的拍桌聲“嘭~”。

冥王此時怒罵道“叫勾魂的那個鱉孫滾進來。”

隨後我身後傳來一陣麻亂的腳步聲,“大人,您的常常來了”只見穿著一身半黑半白衣服的人(暫且說是人吧,這會兒子,我分不清人和鬼的區別),衣服上還印有一個冥字,像是一套工作服,應該就是黑白無常了,可傳說黑白無常是兩個人,今天怎麼就只有一個人,難道傳說只是傳說?

他跪在我的左邊,大氣也不敢出,把頭埋得極低,像極了一隻做瑜伽的小狗。

“蠢貨,你好好看看自已勾的好魂!”冥王老兒指著“鱉孫”罵道。

“冥王你冤枉我了,我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等錯誤?”說罷,他將視線轉移到我身上,我看見他的臉上出現和冥王老兒一樣的表情,先是震驚,後是慌張。

“這這這,你站起來,讓我好好瞅瞅你。”黑白無常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聽他的話站了起來,結果更讓他大驚失色,知道我是個子矮,沒想到我是這麼矮,黑白無常看著我,心裡五味雜陳,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紅。

沉默了一會兒,聽他開口道“你可是劉大柱?”

“嗯”我點點頭。

“你是不是住在大紅鎮尼瑪村?”

“是的。”

“沒錯啊,地址和名字都對上了,為什麼身高和年齡不符呢?”黑白無常皺眉盯著我看,像是要把我看穿了。

黑白無常扶額,看見他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肯定不能說是自已的錯,“大人,此事定有蹊蹺,容屬下好好徹查此事。”

“查查查,查個屁,蠢貨,你上來。”冥王拿起桌上的毛筆砸向了黑白無常的腦袋,黑白無常得令捂著腦袋急急忙忙地向上奔去。

高臺太高了,兩人在桌子後面的說話聲壓得極低,只能依稀冥王老兒蹦出的幾個詞,聽到“錯了”“蠢貨”。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聽是獵戶孫強說,隔壁的尼瑪村確實有個同名同姓的壯漢,也叫劉大柱,年齡比我大十幾歲,他說這些八卦也是他打獵的時候經常聽其他獵戶說的。

說這個劉大柱心腸抹黑抹黑,不學無術,謊話連篇,平時就喜歡摸小姑娘的屁股,摸完還會聞一聞手上的味兒,聽說此人力氣極大,每天感覺有用不完的力氣,一天走個幾里地不帶喘的。除了在尼瑪村裡轉,還喜歡到其他幾個村晃悠,比如我們的尼碼村,還有鄰村的泥馬村,只要他去過的村子就會有小姑娘失蹤,但大家都沒有確鑿證據,拿他沒轍。

難道???

我心裡五味雜陳,開心的是,尼瑪村的劉大柱做過的傷天害理的事終於得到報應了,傷心的是,這鱉孫勾的是尼碼村的我啊!

忍不了,實在忍不了“冥王老兒,黑白無常,你倆下來把話說清楚。”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平時稍微有些駝背的我今日有些板正。

“大膽,冥王大人的尊稱也是你能隨意篡改的?”開口的是黑白無常,果然是個狐假虎威的,為了博取領導的好感度也是拼了。

“聒噪,你下去跪著。”冥王指指我旁邊的空地,說完他就一腳把黑白無常踹了下來,只聽見嘭一聲,黑白無常精準無誤的降落在了他該跪著的地方,嘖嘖嘖,這冥王老兒不去踢足球可惜了。

冥王把視線落在我身上,換上了一副和藹可親的嘴臉,“小劉啊,有什麼事好好說,萬事皆可商量。”

“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吧,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要不快送我回人間,然後補償一些銀兩,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雙手一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不可,萬萬不可,算算時辰,人間應是晴天白日,你的屍身怕是已經被人發現了,若此時回去恐怕會驚擾到鄰里,輕則使他們高燒幾日,重則使老者當場猝死,到時,我冥界又會多幾條枉死的魂魄,這缺德行當會被扣到你頭上,冥界有一條規矩,若揹負人命進入冥界先去油鍋炸一遍,屆時等你壽終正寢之日,便是你入油鍋之時。”

你還別說,這冥王老兒說話一套一套的,把我嚇得一愣一愣的,本來還有點底氣,現在有些喘不上氣。

“你們做的錯事還要把屎盆子扣到我頭上,真是荒唐。”我把臉別到旁邊,佯裝生氣的模樣,我知道自已鬥不過他,但面子上不肯輸一分。

“那這樣吧,你可以回到陽間,我也會幫你找到對你來說重要的人,但……”冥王老兒摸了摸鬍子說。

“真的,那還等什麼?快把我送回去。”當我聽到回去兩字時,耳邊再也聽不進其他字眼,我拉著他的手,急切地等著他點頭。

他禮貌性地把我手拉下來,面不改色說道“但你要在這冥界呆上一百年,百年之後,你便可歸去。”

“你開玩笑吧,在這兒呆一百年,我的肉身早就腐爛了,十幾年或者幾十年後我都能見到我乾爹和二丫的魂,還要費盡心思找她做什麼。”這次我真生氣了,一想到我要在這裡被困一百年,想到乾爹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場景,差點背過氣去,真真一口悶氣在胸口出不去。

“我知道你心不甘情不願,所以我這裡有三個交換條件。”冥王老兒用手比劃出3這個數字。

我真不想聽到他說一個字,奈何現在的我只是個拿著補助金的傢伙,還有什麼比現在更差呢?

“你說吧。”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第一個條件就是你留在冥界一百年,我給你謀份差事,你可以在冥界吃穿不愁。”他看了我一眼,見我沒什麼反應,繼續說道。

“第二,我會給你一顆修靈珠,這顆珠子可以護你安危,只是珠子一開始只有微弱的法強,以後造化如何看你自已了。”說完,他手裡多了一顆發著微弱光芒的珠子,黃色的光芒與周圍幽暗的環境格格不入。

只見他一掌就把珠子拍進了我的身體,也不問問我願不願意,心中萬馬奔騰,每一匹馬嘴裡都含著草,我摸了摸胸口,什麼痕跡都沒有,就感覺他說了句廢話。

“第三,我保證百年之後,你還能遇到你的至親之人。”

“當真?”我盯著他的眼睛,不想放過他任何的眼神變化。

“當真。”冥王老兒微笑地點了點頭“我冥王一言九鼎,若有虛言,便讓我貶為孤魂野鬼,永不入輪迴。”

黑白無常抬起頭,剛想說些什麼,被冥王揮手打斷。

“小劉,你看如何?如果你同意,我們就擊掌立約。”

看著冥王笑眯眯的雞賊樣子,總感覺有什麼貓膩,但我又不能反駁什麼,他開的條件比我在陽間好太多了,雖然是以鬼的身份活著,可百年之後我還能回到陽間見到我的二丫姐,不知道百年之後的二丫姐變成什麼樣子了,她是不是比現在更漂亮更豐滿了。

片刻,只聽見“啪”地一聲,我與冥王擊掌了,果然色字當頭一把刀,歷史上有多少英雄是被美色迷得色令智昏,我這小小螻蟻算什麼?

“小劉果然爽快,現在就讓黑白無常帶你去熟悉環境吧。”說罷,黑白無常就想推著我離開。

“等會兒,冥王,我還有一件事要問。”我回過身。

“你去吧,另一個劉大柱我會處理好的。”冥王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之後我便跟著黑白無常離開了。

在我離開的時候,擦肩而過一個戴著黑色斗篷的人,雖然看不清長什麼樣子,但透過一層紗我都能清晰地感覺出斗篷裡籠罩的寒意,那人經過我時停頓了一下,而後再向冥王走去。

在快要走出門時,隱約聽見冥王說見過什麼什麼大人,可能是冥王的上級領導吧,我覺得我當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整個冥界的組織架構。

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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