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麥頓時沒了興致,敷衍的點點頭,“我相信你的。”
“但現在最好抓緊時間休息,被關著的時間應該不久了。”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元漾憤憤揮拳,像一隻可愛的招財貓。
二人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就像其他人一樣。
她們的對話聲音不算大,除了元漾後面為了證明自己的舉措,其他的話也只有離得近的人能聽見,但他們依舊毫無反應,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接下來的命運。
黎麥一語成戳。
眼睛還沒閉上多久,就隱隱約約聽見外頭嘈雜的說話聲,黎麥朝被吵醒的元漾比了個噓的手勢,就站起靠在窗邊,從木板之間的縫隙裡觀察外面的動靜。
是麻哥與另外四個陌生的人在吵架,具體吵什麼聽不清楚,但看著那個麻哥好像處在下風,也是,一人吵不過幾張嘴,怎麼不把他的兄弟們都喊上?
“老子才不管其他人,反正人都給你湊到了,十支基因藥水你必須給我!!!”麻哥扯著嗓子,時不時舉起胳膊,那碩大的肱二頭肌都快比上他的腦袋大了。
“老子兄弟還在外頭給你們賣命,那些異獸你們這些搞研究的不清楚,老子還不知道嗎!都是吃人的怪物!”
“人就在這屋子裡,藥水你最好現在就給我交出來!”
“不然你們別想走了!”
最後這句話是麻哥喊出來的,黎麥在木屋裡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四個人裡有一個人站了出來,應該是主事人,剩下三個則圍成一個保護圈。
他和麻哥交談了幾句,麻哥的情緒很明顯的下來了,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如果能聽到就好了……黎麥看見麻哥拿著鑰匙過來,連忙坐回原來的位置假寐,元漾依葫蘆畫瓢的閉上了眼睛。
哐噹一聲,門鎖下來了,木門吱吖一聲被開啟,隨之響起的,還有麻哥的大嗓門,“都醒醒啊,醒醒,你們可以不用在這裡待著了,跟著外面的大人走,只要聽話就有飯吃有水喝,起來,老子知道你們沒睡著!”
他喊得煩了,開始一個個的用腳踹,屋子裡的人大多餓了好幾天,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被踹上一腳,咕嚕嚕的滾在地上,只有進的氣了。
黎麥感受到身邊站了人,卡著時間轉身站起,對著麻哥那大臉盤子笑笑,“起了起了,不勞煩麻哥動手。”說著,還順便拉了一把元漾。
元漾這人也好笑,站起來的時候也跟著點頭,“起了起了,不麻煩大哥動手。”
麻哥感覺自己應該生氣,但這兩人語氣又這麼甜,總感覺生氣會嚇到她們,憋著又臉面上過不去,直把自己的臉氣的皺起來,
這也是因為天黑,麻哥看不清黎麥的臉,不然要是知道是白天那個企圖逃跑結果撞上他的女人,指不定就一巴掌上去了,著實是臉上的疤痕不好看。
“你們兩個,去把其他人扶起來喝水,要死不活的,老子都嫌丟人!”麻哥丟下一個水壺,堵在門口抱手,“動作快點!”
黎麥和元漾二人對視一眼,一人抬頭,一人喂水,倒也默契上了。
還未等全部人喂完,門口走來一個陌生人,他問:“還沒好嗎?”
“快了快了,催命呢?這不得給你們搞好了方便帶走。”麻哥見來的只是個小嘍囉,不免語氣暴躁。
黎麥起身準備扶下一個人的時候,扭頭順勢看了過去,完全陌生的一張臉,也是,她認識的大多都是內部研究人員,這種對外的不認識很正常。
那些倒下的人被餵了水,眼神清明瞭一點,在麻哥的不斷催促下,都慢慢爬了起來,任由那個小嘍囉給大家上繩子。
黎麥和元漾被分開綁在了頭尾,大概是見只有她們還算有活力,領頭押尾吧。
那嘍囉來給黎麥綁繩子的時候,身子半彎,胸口的吊牌露了出來,是一張純白色的卡片,上面寫著希望二字,底下還有他的身份資訊。
希望,希望研究團,正是囚禁黎麥的那個研究團。
似乎是感覺一切順理成章,黎麥輕聲笑笑,惹得他抬眼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並強調道,“別找事。”
他綁完就朝那邊揮揮手,那個領頭人帶著剩下兩個走了過來,也是個陌生的面孔。
領頭人只大概掃了一眼,沒講話,直接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個瓶子遞給麻哥,麻哥一臉興奮的收下,同時摩拳擦掌地小聲提醒著:“還有外頭那隻白虎……”
黎麥耳朵微動,白虎?現在變異白虎這麼尋常了,還是說她之前遇到的那個跑過來了?
“過去幫一下吧,我們先走了,結束儘快趕回來。”領頭人指了指那個綁繩子的嘍囉,語氣平淡的就像去幹一隻一星級的齧齒類異獸。
那人點頭應是,直接走到了麻哥的身後,大概是真的急,兩人就這麼離開了。
黎麥落在最後,只來得及瞄一眼麻哥二人的背影餘光,她腦子裡全是剛才看到的那個吊牌上的資訊,杜俊,研究所保衛處員工,異能等級4……
若是剩下兩個都是這個等級,那她豈不是要重新落進研究團的毒掌?
不行,她得重新想辦法了。
另一邊,白虎正氣定神閒的在短牆上溜達,踱著貓步,時不時的抬頭看面前的五個大男人高舉著槍,兩臂戰戰。
雙方維持著一個詭異的平靜。
一隻袖珍的紅狐輕盈地跳上白虎的腦袋,低聲吼道,“不行,那個味道離的越來越遠了,這前方不遠就是人類的基地,讓她進了基地我們就不好再抓回來了。”
白虎聞言,猛地朝天怒吼一聲,遮天蔽日的身影瞬間朝五人壓下,它甚至不屑於躲避,作為三星級異獸,一身銅皮鐵骨,槍已經起不了作用,而這些人除了那個帶走黎麥的人有點微弱的基因變動,剩下的盡是一拍就爛的普通人類。
躲?太折煞它末日前山林霸主的地位了。
一個虎撲,在槍林彈雨中,白虎壓爛了一個來不及逃跑的男人,原本雪白的皮毛上滴落著鮮豔的紅色,同時從遠處傳來一陣怒喝,
“老子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