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土豆，能種
院子裡，西側堆著一堆竹子，地上全是竹子的殘渣。
東側有竹塊、竹條。
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正在把一根竹子，鋸成一節一節的竹筒。
周大山昨日被吳大夫催了吐，喝了一天藥已經好很多，正在院裡編竹簍。
“大山叔。”
“大山哥。”
周大山見劉月盈眼熟，卻也沒想起來是昨日在藥鋪見過。
周暮生他是認識的。
“暮生，你怎麼來了，這是？”
“她叫劉月盈。”
劉月盈：我謝謝你。
還是孫玉蓮跟周大山耳語了幾句，周大山才知道了劉月盈的身份。
“他們說有點事想問問你。”
“對對對，大山哥可好些了？”
“好多了，弟妹有什麼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大山哥，我能不能看看你在山上挖的那個東西”
周大山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還是去拿了。
孫玉蓮是個直腸子，直接問道：
“你要那東西幹什麼，哦，你還不知道你大山哥就是吃了這東西才去的藥鋪吧？
這東西有毒的，不能吃。
我們又不敢亂扔，怕害了別家的牲畜，想著之後再扔回山上去。”
“蓮姐姐，我就是看這東西有點眼熟，來確認確認。”
說話間，周大山便抬著竹筐過來了。
劉月盈此時確定了，就是土豆。
“大山哥，蓮姐姐，這個叫土豆，是能吃的，既能當菜吃，也能當主食吃。”
她拿起一個發芽的土豆，接著說。
“但是像這種發芽的，還有發青的土豆吃了就會中毒。”
“原來是這樣。”
周大山和孫玉蓮點點頭。
“大山哥，我還想拜託你一件事。”
“你說。”
“你能不能帶我去找到土豆的地方？也不白麻煩你，我可以教你種土豆。”
周大山大驚。
“你說這土豆，能種？”
“能種，土豆耐旱，旱地、沙土都能種，種得好說不定產量比稻米還高。”
周大山挖土豆的時候，就覺得這一株下面能結好多個，若是能種，豈不是再也不用餓肚子？
孫玉蓮用手捂住了嘴。
比稻米還高？
“月盈妹子，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姐姐若是不信，種一小塊地試試唄。”
孫玉蓮有些心動。
他們這個地方，雨水不多，有水田也有旱地，沙土少一些。
但稻米和麥子的產量都不高，交完賦稅侃侃夠吃。
沙土更是完全種不了糧食。
周大山也是如此想。
“孩他爹，要不你現在就帶月盈妹子去？”
劉月盈趕緊說：“不著急不著急，還是等大山哥身體好了再去吧。”
“沒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周大山笑著說。
不管是挖回來吃也好，還是種也好，都得趁早。
“這樣的話，那就麻煩大山哥了。
對了，差點忘了。
蓮姐姐，昨日買了些點心，你們嚐嚐。”
孫玉蓮也沒推辭，欣然收下。
“那就謝謝月盈妹子了。”
“是我們麻煩了蓮姐姐和大山哥才是。”
周大山背好揹簍，扛著鋤頭，帶著二人就到了後山。
不是說村裡一般不去後山嗎？
看出她的疑惑，周暮生在她旁邊說：“大山叔會打獵。”
“之前大山叔每次打獵碰上我爹都會被罵幾句。
說他殺氣重，罪孽纏身，礙了他讀書的道，讓他走遠點。”
“你爹不是不愛讀書嗎？”
“嗯，讀書人都知道我爹不愛讀書，但不妨礙他在村裡裝腔作勢。”
看來周子歸說的沒錯，這父子倆是真不對付。
周子歸那兒怎麼還沒動靜，小滿沒講故事嗎？
走了半個多時辰，終於到了周大山發現土豆的地方。
很大一片，說是讓全村人吃一年都沒問題。
周大山又帶著他們朝另一個方向走了一刻鐘。
“這裡還有。”
也是一大片。
要不是長得歪歪扭扭的，真像是誰專門種在這兒的。
劉月盈二人沒帶工具，幫周大山挖了一揹簍後，要了幾個帶回家。
反正土豆也不會跑。
周暮生確定心中想法，她絕不可能是“劉月盈”。
可她的樣貌卻沒變過，難道一開始就是個假的？
可他們家，用得著被人如此大費周章？
這人看著也不像個傻子啊。
劉月盈可不知道他這樣想，將土豆塞在他懷裡便不管了。
兒子嘛，不就是拿來用的。
周大山和他們在山腳下分開，各自回家。
一到家，劉月盈衝周小滿眼神示意，周小滿對她點點頭。
周子歸不也才九歲嗎，居然沒忽悠到？
“阿孃，這是什麼啊？”周小寧圍了過來。
“這個叫土豆，能做很多好吃的。”
一聽到好吃的，周子歸殷勤地湊過來。
“阿孃，什麼好吃的？
比紅燒肉還好吃嗎？”
“不一樣的好吃，等著，這就做給你們吃。”
劉月盈打算做土豆燜飯。
先把飯蒸上。
選幾個沒有發芽的土豆切成丁。
再切一塊肥肉、一塊瘦肉，也切成丁。
等飯快熟了放到一邊。
重新燒鍋，下肥肉煸出油，再下瘦肉、土豆炒至微黃。
倒入米飯，翻炒均勻，調味，加水燜煮。
她還炸了兩盤薯片，炸了兩盤薯條，配上茱萸粉和花椒粉，調了一個蘸料。
給大家當做下午的零食吃。
周子歸將一大口土豆燜飯送進嘴裡。
調味鮮香，裹挾著飯粒和肉丁。
土豆甘甜軟糯，帶有獨特的味道。
“阿孃，土豆真是太好吃了。”
劉月盈笑著看他。
1725大世界管這叫什麼來著？
哦，土豆星人，又添一員。
“土豆還有很多做法呢，等我慢慢做給你們吃。”
周子歸看了一眼劉月盈，似是有話要說，但又不好開口。
等周暮生去了廚房，周小寧和周小滿到院子裡玩，他才走到劉月盈身邊。
小心翼翼地問：“阿孃，我能跟你學做菜嗎？”
“你喜歡做菜？”
“嗯，我喜歡阿孃做的這些吃的，我也想做其他吃的。”
“好，那就學吧。”
“真的？！謝謝阿孃。”
“不客氣。”劉月盈摸摸他的腦袋。
周子歸開心地跑去廚房，劉月盈猜他是要告訴周暮生。
就在這時，又一根白色絲線鑽進劉月盈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