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師兄走了進來,關拘水一聲不吭將臉埋進了枕頭裡,不想看他。

寧居竹走到了床榻邊上,將提著的盒子放在床頭櫃上,把蓋子揭開。

一股饞人的香味傳來來,關拘水忍不住悄悄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了盒子裡的梅菜扣肉,松花蛋湯和熱氣騰騰的白米飯。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這盒餐食於她而言簡直是難以抵擋的誘惑。

寧居竹見她抬起頭,便從袖子中取出一瓶藥放在了餐盒邊上,然後什麼話也沒說掉頭便走。

“假惺惺……來給我送斷頭飯了……”關拘水用著她自以為足夠小且不會被人發現的聲音嘟囔著。

寧居竹停住了,回過身看著床榻上趴著的師妹道:“心思一點不放在學習上,倫理綱常都能搞錯!。”

“啊?師兄……?”關拘水驚道。

在“歸真派”裡修行的這段時間,關拘水一直以為師兄的語言功能發育不完善,因為他幾乎不說話,除非是師長對他下達命令的時候,這傢伙才只會說一聲“是”。不知道的以為他是仙人煉出來的提線木偶,沒有命令就不會行動,做事一板一眼非常認真。

一天到晚惜字如金,剛才一口氣說了這麼長句話,這對他那極度蒼白的語言系統該是怎樣的挑戰啊?

寧居竹輕輕一瞄,冷哼一聲。

“我就搞不懂你為什麼當時不放我一馬啊?”關拘水問,“整個師門就只有你這樣死板……得罪人!……誒誒誒……別走啊!”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關拘水無奈,跟這種沒情商的小古板真的是無法溝通,她趴著不動,伸手將那碟梅菜扣肉拿到了面前,然後又扒拉過來一雙筷子將肉夾起來送到了嘴裡。

肥瘦相間的五花肉被切得薄薄的,它們吸足了梅乾菜燒出來的的湯汁,味道鮮嫩,口感層次豐富,湯汁濃稠,要是平時用來拌飯準能吃下一大碗,可奈何現在趴著,肚子在下面壓著難受極了,吃東西不能吃多要不然就難受。

關拘水嘗試挪動了一下身體,“嘶!”她痛得直咬牙,不由得捂了捂著腰臀。

看來只能趴著吃了,沒辦法,特殊時刻特殊應對吧!於是她便趴著一點一點咀嚼,一點一點吞嚥。

“現在廚房都做梅菜扣肉了嗎?”關拘水咀嚼著這滿口的香甜心想,“不知道小師弟這兩天是不是又研究菜譜了。”

她伸手取來藥瓶,裂紋白瓷瓶,撥開瓶塞,那熟悉的味道飄來,一聞就知道是大師叔的作品。

大師叔“張易”是本派著名的煉丹術士,他門下學徒眾多佔據整個燎原峰,燎原峰上到處都是煉丹房,學生們專攻丹藥,個個一早起來不是採藥看書,就是燒火開爐,他們的丹藥效果奇好,修士權貴們都喜歡重金購買。

人們不惜跋涉千里也要來峰下求丹,師叔這人也開明,乾脆直接發展出了產業鏈,在山下停滿了車,每天下午都有大隊大隊的車馬將丹藥運走銷售,隨著生意越做越大,師叔又在民間開了上百家丹藥鋪子,前店後廠,生意興隆,金銀財寶源源不斷送入宗門。

於是燎原峰一躍成了整個宗門最富有的分系,每年交足師祖的歲供,自已還能有很多剩餘,所以師叔手底下的弟子無不穿金戴銀,生活豪奢。師祖每次在中宮開宗門大會,弟子站在會場上聆聽師祖教誨時,燎原峰戰隊那塊都是金光閃閃的。

當初關拘水上山就是為了入師叔那個派系,怎知陰差陽錯到了現在這個師尊這裡。

不過她也不後悔,畢竟師尊“顧遐觀”是整個宗門最溫柔的師父,弟子犯了錯也從來不教訓,頂多口頭說兩句,而且他門下弟子極少,佔據偌大一個“三徑峰”卻只有三個關門弟子:大弟子寧居竹,二弟子她關拘水,三弟子付警初。

三徑峰地廣人稀,三個徒弟一人分了一棟宅子,可舒服了。大師叔那裡八個人擠一個房間,床挨著床,壓抑的很,燎原峰弟子動不動因為一個床位就吵得不可開交,這種日子關拘水可不願意去過,畢竟她在吵架這方面也不是特別突出。

她吃下一顆藥丸,將蓋子塞上把瓶子倒過來,瓶底下竟印了一個“甲”字。

“甲級藥品,他怎麼搞過來的!”

在宗門裡,甲級藥品是大師叔親手製的,每月出爐不到一小瓶,可以說是非常稀缺,她曾經在師尊的藥匣子裡也就只見到了兩小瓶,不知道寧居竹是從哪裡搞到的。

想到這裡,關拘水將瓶子貼到了眼前仔細地審視,“這該不會是贗品吧!”她心說。

算了算了,有的吃就不錯了,大師兄真是離譜,都送藥了明擺是盼著我好的,但既然是盼著我好的,那為什麼當初還不准我在板子上做手腳呢?

哎!還是太古板,循規蹈矩,沒情商,真沒意思。

關拘水撐著臉發不由得回憶起了前塵往事:當初第一次見到大師兄的時候,真的沒看出來他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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