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剛開始,老班就把大家召集門外—開始一考一制度的按名次換座位。

夏頗有感慨,兜兜轉轉又成了按成績選座位。

但要說夏因禍得福的就是,沒了前桌和同桌的關注,自已就潛心於學術。

憑著周密的計劃表和超乎常人的毅力,成績居然提升到了學校前一百名,一舉成了班級的黑馬,卻也碰巧堅定了老師們眼中與喬早戀導致成績提不上去的理由。

有人竊竊私語著商量著選哪裡,還有約定好做同桌的一個兩個。

夏偷偷瞄了一眼站在最前排的喬,他雙手懶散的插在校服外套衣兜裡,曲著長腿一下沒一下的踢著牆角,不時回應旁邊男生的話題,嘴角的弧度一直沒下去過。

“嘁,”夏收回視線,又轉身小心的扯了扯同桌的衣袖,“你想跟誰坐一起啊?”

同桌像看白痴一樣盯著她,“姐姐都當你兩年同桌了還能去哪?”

夏輕舒一口氣,還好她沒有真的生氣。

不過,夏一個轉身,臉就趴在了欄杆上:喬還想和自已坐前後桌嗎?

老班拿著名次表站在門口,目光如炬的略過一個又一個進去的同學。

夏聽著老班喊了喬的名字,可她根本看不見裡面是什麼樣子。

恍恍惚惚中聽到了自已的名字,她應了一聲就開始從人群中擠出去。

還沒來得及戴上眼鏡,她一抬眼就看到了大大咧咧坐在最後一排的喬。

一群草泥馬奔過...

本來還想著找個臺階下,這下可好了,人家直接拜拜不送了。

夏欲哭無淚的環顧下四周,又悄咪咪望了一眼老班的方向,剛好對上厚厚鏡片下發著精光的眼睛。

夏一陣惡寒,二話不說直奔中間第一排,一屁股坐下,正襟危坐的像個三好小學生。

她余光中看見老班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又暗暗感慨自已的漫漫道歉路。

果然,同桌看見她位置的那一秒,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夏討好似的掏出本打算給喬賠禮道歉的零食,諂媚的笑了笑,才勉強抑制住同桌的怒火。

等所有的同學挑好座位後,老班給大家半小時時間搬書。

夏垂著腦袋,利索的把一團團卷子本子書都打包帶走,生怕被喬逮住來陰聲怪氣的說落一番。

可怕啥來啥!

就在她剛托起最後一摞書時,冷不防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壓住。

她淺淺吐出一口氣後,視死如歸的抬起頭,圓圓的眼睛就對上他隱晦不明的視線。

“你真是好樣的!”他壓著聲音,字正腔圓的朝她說道。

還沒等她開口,壓在課本上的手掌又暗暗使勁,逼著她只得用全力向上託舉,“當你的三好學生去吧!”

夏愣愣的看著喬大步離開的背影,鼻頭有些發酸:這搞得像自已始亂終棄了一樣。

喬你大爺的!

但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夏依然刻苦的堅持著枯燥無味的學習,就連以前的課間打鬧時間,都成了趴在桌子上補覺;喬也在最後一排高調的打著自已的“江山”。

而青春期的同齡男孩子之間總是少不了調侃的人物話題。

頭髮散下來的夏就成了這一次討論的開始。

星期六下午最後兩節課是B部的自由活動時間,可惜遠在A部的妹妹沒有這等待遇,所以無所事事的夏先一個人去圖書館轉了轉,實在看不下去書後,拐回家洗個頭。

無組織無紀律的結果就是:時間沒掐好!

夏頂著半乾的頭髮逃命似的騎上車就跑。

風風火火停好車後,夏邊跑邊抓了抓張牙舞爪的長髮。

在預備鈴打響的前一秒,和站在門外的班主任面無表情的注視下,夏總算安全抵達座位。

同桌憋著笑,伸手順了順她的頭髮,惹的她愈加懊惱的趴在桌子上。

大家都在埋頭學習沒看見,夏自我安慰道,盡力忽視班級最後傳來的不大不小的議論聲。

偏偏今天要英語測試。

課代表夏鬱悶的挪著腳步,心不在焉的發著試卷。

春末的溫度很快就風乾了剛剛及腰的長髮,未經加工過的黑色髮絲蓬鬆的覆在夏可愛的肩頭,略顯雜亂的鬢前碎髮修飾著她的娃娃臉輪廓,白皙的臉頰也染上了一片鮮紅,溼潤的嘴唇泛著粉嫩透亮的顏色,惹的整個人都柔軟了幾分。

喬呆呆的盯著步步臨近的夏,莫名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

就在夏走到中間的時候,喬猛地站起,慌忙移開視線,僵硬著身子,頭也不回的從後門溜了。

沒錯,溜了。

夏不明所以的把卷子壓在他的杯子下面,“他發什麼瘋!”

眾人紛紛搖頭,笑得春心蕩漾,好不猥瑣。

“九點收卷啊!”

要說週六考試的唯一好處就是早放學。

畢竟才高一,還沒像高三一樣被壓榨。

八點半的時候,班裡就開始小動作不斷了,果然老師一走,單純夏就又成了個掛名課代表。

“我去,別說,夏還挺好看的!”喬的同桌終於發表了憋了兩節課的感言。

“確實,還是散著頭髮漂亮。”前桌的男生也回頭附和道。

“滾蛋,那是我們家的小可愛!”勉強算是她親戚哥哥的數學課代表忙接上話…

喬一臉嚴肅認真,左手轉著筆,右手不停的寫著什麼,不發一言。

同桌在其他人曖昧的示意下,趁機瞄了一眼喬在寫些什麼,眼睛瞬間瞪的大大的。

“臥槽!不帶你這樣公報私仇啊!”

前桌好奇的伸了伸頭,看著喬剛合上的班級紀律本瞬間就不美好了。

喬淡淡的瞥了同桌一眼,面無表情的將紀律本裝進書包裡。

三個人默默的掏出作文紙開始醞釀兩千字檢討。

過一會兒,數學課代表就傳來一個紙條,用眼神瘋狂示意他開啟看一眼。

“看在你大舅哥的份上,讓我走個後門唄!”

喬的嘴角微勾,看著紙條思考了一會兒,才拿起筆洋洋灑灑的寫了幾劃,紙條又被原路返回。

“下不為例。”

喬回道,又像是說給自已聽。

由此,將近一個月的冷戰由喬單方面結束。

其實他也不知道兩個人到底在鬧什麼彆扭。

她一向沒心沒肺慣了,這個喬比誰都清楚。

算了,他就大度一回,原諒她。

原諒她的事不關已,原諒她的小心翼翼。

鈴聲響起,班裡瞬間鬨鬧起來。

夏一如往常的站在講臺上,扯著嗓子吆喝著交卷子。

同學們都陸陸續續的走出班門,到最後只剩下幾個挑燈夜讀的住宿生,剛剛交完試卷返回的夏,還有門口靜靜站著的喬。

“快點,”喬在夏疑惑的眼神中故作不耐的朝她催促道,“我在這兒等你!”

夏又是匆匆忙忙的背起歪歪扭扭的書包,風風火火的跑回喬的身邊。

他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幫她調整著書包和外套的帽子。

她乖乖的站著沒動,“那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話音剛落,喬差點想把她從五樓扔下去。

“找你算賬。”

他自顧自的抬腳走下樓梯,夏內心掀起狂風暴雨:這是自已戰爭勝利的前兆啊!

她神色不顯的和他保持著兩階樓梯的距離,兩人陷入沉默。

最後,他停在最後一級,她就停在離他兩階高的樓梯處。

他回頭,她微微低下頭,兩人剛好平視。

昏暗的燈光映著倆人重疊的影子,四周靜謐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知道錯了嗎?”喬雙手環胸,上身微斜倚靠著樓梯扶手,抬眼故作嚴肅地看著她。

“錯了!”夏低頭交叉著雙手,手指一下一下揉搓著。

“錯哪了?”喬挑眉,微微驚訝於女孩的服軟態度。

“不該朝你亂髮脾氣,也不該對你說那麼重的話。”她小聲說著,聲音像是埋進晚風中,惹得他想笑。

“還有呢?”喬的語氣不覺軟了下來,夏頓感無力的抬起頭,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

只見男孩認命般的輕嘆一聲,“你也不該始亂終棄,只顧學習。”

夏木訥的點了點頭,看著喬漸漸揚起的嘴角,回過神就要開口理論。

只見喬突然站直身子,張開手臂,頭輕輕一歪,似是朝她無聲勾引,薄唇輕啟,低醇濃厚的聲音盡數躲進夏的耳朵裡。

“過來,抱抱!”

夏還沒來的及思考,腳就已經邁下一級樓梯,雙手輕輕環住他的腰腹,就被他的雙臂牢牢環住。

“對不起。”

“沒關係。”

他終於如願以償的伸手揉亂了她的長髮,眸底泛起陣陣笑意。

還真是說不出下不為例,喬認命的想。

“那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嗎?”夏不安分的在他懷中蹭了蹭,邊仰頭尋他的眼睛,邊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

他不動聲色的收緊了幾分,彎下腰也不去看她在黑夜中亮晶晶的眼睛,只是將下巴輕輕落在她的頭頂,半晌從喉嚨裡緩緩發出一聲“嗯。”

第二天一大早,一向只從後門進班的喬就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前門。

在全體同學意味不明的注視下,神色不變的經過夏的位置,又悄無聲息的把衣兜裡的一盒純牛奶塞到她的手裡。

夏又想起來昨天晚上本來和諧的氣氛,被他一句“我都一米八了你怎麼還沒長高!”粉碎的徹底。

她憤憤的咬著吸管,口齒不清也沒忘揹著“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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