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後盾

待鳳羽珊和楚傾城走後，鳳家將君莫鳶迎進門，顧月夕從鳳輦上走了下來，她捏了捏鳳華清腰上的軟肉，討賞般的眨了眨眼，“我搬得救兵還不錯吧。”

鳳華清給顧月夕豎了個大拇哥，“還得是你，把皇后娘娘都搖來了。”

君莫鳶彎著嘴角，看著自家女兒，眼神裡是藏不住的疼愛與豔羨，曾幾何時，她也和卿願如此，可是她成了皇后，再也不如閨中那般無憂無慮。

正廳內，君莫鳶品著茶，眼底是化不開的憂鬱，“卿願，長歌，如今我在宮中勢微，步步維艱，生怕踏錯一步，整個君家都要陪葬。”

“我怕就怕……”

話畢，她便擔心的看著顧月夕，卿願心疼的盯著君莫鳶，內心重重的嘆了聲氣。

“若是月夕出了什麼事，鳳家拼盡全力也要保下她。君家不仁，可是鳳家不會。”

鳳長歌也點了點頭，她知曉若是莫鳶在宮中出了事，君家定會放棄她，放棄月夕，然後再往宮裡送個女子。

鳳華清不由得臉色一變，上一世，君莫鳶被顧錦風砍掉頭顱，一代國母被扒光衣服掛在城牆上示眾。

“皇后娘娘，你要為月夕拼一個前程，雖然你在宮中舉步維艱，君家試圖放棄你，可是你若是肯爭，君家看得出你有用處，短時間自然不會放棄你。待您積攢到了一定權利，自然不用看君家人的臉色。”

君莫鳶哪看不出鳳華清在宮外所言不過是為了挑起百姓對貴妃的怨懟，從而增加她在宮中的威信。

可是，她的母家隨時可以放棄她，他不敢賭。

鳳華清環顧四周，長月懂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便出了門與長明站在門外，謹防外人進來。

“皇后娘娘，臣女聽聞，您年輕時有一竹馬，被抄了家之後便去了南域，如今已是丞相了。而如今眾所周知，南域如今是那位丞相的天下。”

“或許皇后娘娘可以籌謀，讓那位丞相替你穩固後位。”

卿願頓時變了臉色，她怒喝，“華清，你太無理了。”

鳳華清沒聽自家母親繼續說下去，反而微微垂眸，繼續道來，“皇后娘娘若是得了南域丞相幫助，臣女願做娘娘軍師，幫娘娘出謀劃策。”

君莫鳶微微瞪大了雙眸，她壓下心底的絲絲震撼，攏在衣袖中的手微微收緊，轉而詢問，“你就怎能篤定他會幫我？”

鳳華清唇角微勾，眼睛直直的盯著君莫鳶的眸子，“因為那位丞相心悅你，直到現在無妻無子。”

上一世，那位南域丞相為了搶奪君姨的屍首，隻身一人來到鳳朝，最後與君姨共赴黃泉。

君莫鳶的心底驀然一動，儘管難掩心底的震驚，但是為了自已的女兒，為了保全鳳家，保全自已，她還是暗暗下定了決心。

“你很清楚，你若幫我，倘若我出了事，鳳家也會覆滅，你確定嗎？”

鳳華清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收緊，心臟隨著她的話逐漸一沉，上一世的畫面猶在眼前，她堅決不會讓上一世的每一幕重現在她眼前。

“皇后娘娘，我會助你，拼盡全力。”

“一個月內，我會為皇后獻上一份大禮。”

卿願也下定了決心，若是朝廷易主，首先被滅的就是鳳家，她也要賭一把，“莫鳶，你大膽去做。”

鳳長歌也拍了拍手，“莫鳶，我也會拼盡所能幫你。”

君莫鳶掩下心底感動的淚意，她起身，抓起卿願和鳳長歌的手，激動之情無以言表。

“苦了你們了。”

她不知道曾經就算被欺負也不會還口還手的鳳華清，如今居然如此有魄力，能讓她無條件相信。儘管市井傳言她莽撞不知禮，胸無點墨，粗枝大葉。可是她還是選擇信任，就算是到了最後失敗了，她也要在彌留之際保全鳳家。

待到君莫鳶和顧月夕走後，卿願拉著鳳華清的手，不由得嘆息，“母親只想你無憂無慮，不想你摻雜權力之事，這樣會很累。”

鳳華清靠在卿願懷裡，聞著熟悉的味道，她的鼻頭酸酸的，“母親，可是我想讓你們都平平安安的。”

卿願知道，自已的女兒這次回來變了很多，和以前大不一樣。以前的女兒性格懦弱，就算被人欺辱也不會還手。現在的女兒，勇毅果敢，心有謀略。

她不敢想象自已的女兒經歷了什麼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抬手，輕撫了撫自家女兒的肩頭，溫柔的出聲，“不管做什麼，鳳家會是你永遠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