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智源出了房間才聽到被雨水掩蓋的吵鬧聲,已經是傍晚時分,連綿不斷的大雨已經下了一天,天色暗沉。

怒罵聲,哭泣聲逐漸清晰,吵鬧得寧智源頭疼,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已是不是又死了一次。

寧智源剛出房門,就看見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卻依舊美麗的柳柳。

寧智源愣愣的看著她,恍若隔世,柳柳其實長相併不十分出挑,他的妹妹們隨便一個就能把她比下去,但是柳柳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柔弱感,讓人很有保護欲。

寧智源上一世就是被這種氣質吸引,他喜歡那種被依賴被需要還有崇拜感,讓他那虛榮心得到極致的滿足。

“大哥哥!大哥哥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柳柳了”柳柳說著就一把撲到寧智源身上,放聲痛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死了男人呢!寧智源差點沒被這一撲給壓死。

老夫人聽到寧智源醒了,走上前一把把柳柳推到一邊,一臉擔憂的看著寧智源“我的乖孫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告訴奶奶,我的心肝啊!你可嚇死奶奶了”

寧智源大喘了兩口氣,看見一臉慈愛的奶奶,頓時紅了眼眶,顫著聲喊了句“奶奶”

“哎,哎,奶奶在,奶奶在這”老夫人一把握住寧智源發抖的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寧智源那麼激動,但是她還是心疼得不行。

手被奶奶緊緊的握住那種真實感,讓寧智源百感交集,奶奶是這個世界上最疼他的人,他生母早逝,父親娶了續絃,雖然後母對他極好,但是奶奶還是把所有的疼愛都給了他。

可是他卻沒有好好孝順奶奶,奶奶病重,他出差外地,短短一月奶奶就病重而亡。

寧智源也因此分府出去。

如今失而復得的喜悅讓寧智源完全忘記身體的疼痛,一下子跪在地上。膝蓋傳了鑽心的疼讓寧智源的身體下意識前傾,一下子趴到這寧老夫人腳邊。

隨之而來的是寧智源的抽氣聲,還有滿屋的驚呼。

寧智源這才發現外間裡站滿了人,父親寧雲德,後母白淺語,還有父親的幾個妾室,和他的弟弟妹妹們,一個個一臉的擔憂,要不是擁有前世的記憶,寧智源都以為他們是真的擔心自已呢!

寧智源心裡門清,這一切都是因為奶奶。

寧家世代為商,雖然商人在當今地位不高,但是寧家主上曾經可是輔助過皇太祖的,雖然皇太祖迫於壓力沒有提升商戶的地位,但是寧家在商界也是屬於傳奇了,寧家的地位一直也是無人能撼動的。

只是寧家的子孫後代沒能繼承祖先的精明能幹,最後差點斷在爺爺這一輩,是奶奶巾幗不讓鬚眉的力挽狂瀾,讓寧家逐漸恢復繁榮。

寧雲德是個儒雅的中年男人,一身的書香氣息,無心繼承家業,一心撲在科考上,然,屢戰屢敗。

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可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寧家家大業大她也無法放權。

寧智源想了半天,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已是成親了的,那他的妻子去哪了?

眾人聽到詢問,臉色各異

老夫人沉著臉皺眉不語,寧雲德冷哼轉身。

白淺語氣憤道“原以為陸家是書香門第,教出來的子女都是極好的,哪成想,他們竟做出如此霸道之事”

“還不是你選的好親家”寧雲德不悅冷哼,他向來瞧不上陸家自視甚高的模樣。

白淺語委屈不已,當年她嫁到寧家,寧雲德也曾與她舉案齊眉,如膠似漆,只寧雲德生來濫情,她白淺語也未曾約束過他,對他的子女也是愛護有加,可寧雲德只會一次次讓她心灰意冷。

“這是母親也同意了的,怎能過錯全在我”

“你還敢頂嘴,莫不是你還敢怪在母親身上”寧雲德越看白淺語心裡越是不喜,語氣也重了幾分。

“我沒有,你莫要胡說”白淺語是個要強的人,寧雲德當著子女妾室的面如此不給她面子,頓時氣得漲紅了臉。

幾個妾室見此,心裡早就樂開了花,老爺不重視夫人,若不是有老夫人壓著,她們根本不把這個正妻放在眼裡。

“夠了,你們年紀也不小了,說話做事也該注意分寸,主子沒有主子的樣子,讓下人看了笑話,你讓我這老臉往哪裡擱,都給我滾出去”

老夫人心塞得不行,這兒子不成氣候也就罷了,還弄回來一群亂七八糟的女人,真是讓人糟心。

寧智源貼心的給老夫人順氣,老夫人看到自已乖孫如此孝順心裡也安慰不少。

屋子裡的人烏拉拉走了出去,柳柳見人都走了,立馬出來找存在感。

“大哥哥莫要生氣,陸靜雅肯定是不知道你會傷得這麼嚴重的,她應該不是故意叫弟弟為她出頭的,你昏迷了兩天她都沒來承旭院看你,肯定不是故意不過來關心你的”

柳柳說完還一臉純潔無瑕的天真模樣。

老夫人聽了不由嘆氣“陸家小子確實是太過份了,這次也該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長點記性”

寧智源張口剛要說話,柳柳突然一副泫3然欲泣的委屈表情哭唧唧的說“大哥哥,都怪柳柳不好,明明知道大哥哥已經娶妻,柳柳還無法自拔的喜歡你,都是柳柳不好”

若是上一世寧智源一定會心疼不已,竭盡所能的哄她,然後越發記恨陸靜雅這個絆腳石。

可讓柳柳沒想到的是,寧智源居然說。

“柳柳向來是個明事理的女子,既然知道自已錯在哪裡,應該及時糾正才是”

柳柳????

“男女有別,柳柳你老往我這已婚男人屋裡跑,被人會以為你德行有虧”

柳柳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眼淚像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過了一會,寧智源抬頭奇怪的看著她“你怎麼還不走啊?”

一直被寧智源捧在手心裡的柳柳什麼時候被這樣對待過?看著面色冷淡的寧智源,柳柳氣結,哭著跑了出去。

老夫人看戲看得心裡終於舒暢了,柳柳這丫頭她向來不喜,可她這乖孫就是鬼迷心竅的喜歡她。

寧智源剛開始是想娶柳柳做平妻的,老夫人自然是不答應,雖然她是看著柳柳長大的,可她就是打心眼裡不喜歡柳柳。

原本還想著這次陸家事情做得太絕,她是想就讓寧智源納了柳柳為妾的,沒想到寧智源的反應卻是出乎她的意料。

老夫人看著柳柳離開,慈愛的目光落在寧智源身上,欣慰道:“智兒,你長大了。”

寧智源聞言,心裡五味雜陳。

他看著老夫人日漸蒼老的臉龐,想起前世她臨終前對他的不捨和遺憾,心中酸澀不已。

“奶奶,我錯了。”寧智源的聲音有些哽咽。

老夫人愣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傻孩子,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以後好好對靜雅,彌補這段日子對她的虧欠。”

寧智源重重點頭,“我一定不會辜負您和靜雅的期望。”

老夫人欣慰地笑了,她相信寧智源這次是真的變了。

“好了!你去看看自已的媳婦吧”

老夫人發了話,寧智源早就想去看陸靜雅了,起身給老夫人,行了一禮,就走出房間,打著傘徑直去了陸靜雅的院子。

陸靜雅的院子並不奢華,甚至有些簡陋。寧智源看著門前那一盆蔫了的蘭花,心中愧疚更甚。

他輕輕敲了敲門,屋內傳來陸靜雅軟糯的聲音:“進來吧。”

寧智源推門而入,只見陸靜雅坐在梳妝檯前,怔怔地看著銅鏡中的自已。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卻難掩美麗。眼中的那一絲淡淡的憂傷,給她平添了幾分柔弱。

寧智源走上前,輕聲開口,生怕驚擾了眼前之人,“靜雅,是我。”

陸靜雅的身子一僵,隨即轉過頭來。

她的眼睛有些紅腫,顯然是哭過的。

“你醒了?”陸靜雅的聲音有些沙啞。

寧智源點了點頭,“我醒了。”

陸靜雅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你昨天被河山打得很重,還好大夫說你只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及筋骨。這次是河山的錯,作為他的姐姐我在此替他向你道歉。”

陸靜雅說著就要跪下道歉,寧智源趕緊把人拉起來。

“這事是我不對在先,他替你教訓我也是應該的”

“不管怎樣,打人就是不對的”陸靜雅低著頭,語氣裡全是自責。

“我沒事。”寧智源柔聲說道,“倒是你,出了這樣的事,家中長輩肯定是對你發火了,有沒有嚇到你?”

陸靜雅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擔心你。”

寧智源看著陸靜雅眼裡單純滿目的擔心,心中柔軟又是酸澀不已。

他想,他何德何能,才能得到這樣一個女子如此愛他?

寧智源握住陸靜雅的雙手“靜雅,我錯了。我以前瞎了眼,才會那樣對你。以後再也不會了!我在此鄭重向你許諾!我寧智源今生絕不納妾。今生今世只會有你一人”。

聽到這話陸靜雅只是淡淡的點頭,並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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