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張城心的嫌棄

張城心在廁所了裡待了很久，她抹乾淨眼淚，朝外面的老太開口。

“有紙嗎”

張老太，眼睛不敢離開廁所一下，正等的不耐煩，又被張城心這句話激腦了火

“紙？什麼紙，那縫裡不塞著樹葉子，擦不乾淨自已去屋裡洗腚去，快點，還讓人吃飯不”

張城心在一個裂縫裡果然看到了“樹葉子”

等她出來的時候，張老太正一邊朝她這邊瞥，一邊擺弄菜。

看她出來，人也不走，張城心知道什麼意思，如果這個時候自已跑，張老太一定追不上自已。

可她一嗓子吼下去，現的人都沒有休息，再者是晚上，自已也看不清路。

只能先忍著。

抬步朝前走去。

張老太，拿上鋤頭緊緊的跟在她的後面，朝自家走去。

張小凡站在大門口看著朝這邊走來的人

“我...給你打好了水，去洗一下手吧”

張城心沒有給他客氣，木頭水盆就放在院子裡，一眼就能看的到。

蹲下身子，使勁的搓了搓手，又把臉洗了洗..正要起身的時候，一塊毛巾遞到自已的面前。

側頭看去，正是張小凡。

“這是我的毛巾，乾淨的，我..平時沒用過，以後你用”

張城心接過，放到鼻子上聞了聞，果然沒有什麼怪味，還很柔軟，不像用過的樣子。

“走，去吃飯，菜都涼了”張小凡端起水盆，打算把水倒到外面。

三人坐到不平整的石桌前，張城心看不出盤子裡的菜是什麼，不過聞著很香。

今天的飯桌上有紅薯，面前的碗裡也有半碗米飯。

頭頂是嘩嘩作響的葉子聲音，和果子碰撞的聲音，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月光照了下來，在地上形成不一樣的影子。

自已一愣神的功夫，碗裡已經被夾上了菜，張成心皺著眉，自已有潔癖。

張老太使勁的敲了一下桌子，張小凡才止住動作，自已扒拉起來碗裡飯。

“咋的，不吃啊，想絕食啊，我看你還是不餓，改明給你整個豬食讓你嚐嚐，哪家的新媳婦進了家門能吃上肉的”

張城心沒有說話，這才拿起筷子 ，沒有夾碗裡的菜，只把米飯挑著吃完了。

張小凡也一直注意著她的小動靜，怕他奶接著開罵罵。

“你吃飽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把張城心碗裡的菜全部扒拉 到自已的碗裡，開始吃了起來 。

張城心的心裡只有嫌惡。

“我吃飽了，去睡覺了”

“睡什麼睡，知道肉不是你能吃的，碗不知道是你刷的嗎？沒教養”

張城心沒有理會後麵人的叫嚷，朝那間牢籠走去。

張小凡，沒有說話，看著那道蕭條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

“小凡，你女人就是你奶買回來的啊，長的可真俊，咋的也不哭不鬧的”

說話的是張老太家的鄰居，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頭髮枯槁，膚色偏黑，和這裡的人沒有區別。

李春花吃完飯，站在她家門口往裡瞧了一會兒才走進來。

張小凡，看了她一眼，把桌子上擦乾淨。

“大志呢，好幾天沒看見他了”張小凡直接轉移話題。

李大志比他小了四歲，這個我年紀的孩子大部分還在上學，可偏偏李大志吃不了來回爬山，起早貪黑的苦，早早的輟學在家。

不過，能上個小學畢業，會認識幾個字，在這個年代已經不錯了，山裡的孩子大多就上個小學畢業，縣裡的孩子多少能混個高中。

大學已經停了很多年，好的工作崗位也不是給他們這些普通人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