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你替本宮把這個摺子送回宮遞上去,便說本宮因外出傷了腰背,需得在王府臥床靜養數月方能回去赴差,這半個月,若有需要錦衣衛查的疑案,可轉手至大理寺代為打理。”

慕容淵看著跪地的暗影,他剛剛把一根根廚房抱進來的乾柴,放在燃著炭火的盆中烤,炭火遇見了乾柴,火苗滋啦一下燃得旺。

那一根根燒得正旺的木棍,在慕容淵手中翻轉著,然後突然間,只見他面色冷冽,拎起其中燒得最旺的木條,抓手裡就往後背燒去。

很快在一眾影衛驚呼中,那猩紅的火苗倏爾便把他的青衫燒了一個大洞,取而代之的是皮肉燒焦的噼啪聲。

慕容淵咬緊牙關,忍受著後背烈焰灼燒的灼灼疼痛,就連他自己都能聞到後背皮肉燒焦的味道,他就那樣燒了又燒,直到半個背上已然在猙獰的燒傷,才忍痛將火棍往盆裡一扔。

期間影衛想上前滅了他後背燃著的火,被他用凌厲的眼神阻止。此刻,後背的燒傷已然到了一定嚴重的程度,才抬手讓影衛滅了後背的火。

“殿下!您這是何苦!”如霜反應最快,他立馬滅了火,將慕容淵後背的衣衫拉開口子,然後掏出懷中的膏藥,簡單地給慕容淵上了個藥,扶著他坐在座椅上,“殿下,屬下去喚府醫。”

“如霜,讓旁人去罷。”慕容淵橫手攔住瞭如霜要離開的身影,“等會兒有些事交代完,今日你需得第一時間就要將摺子去入宮遞給那位,一定要搶在東宮之前。這點小傷,不打緊。”

“殿下······怎會是小傷,若是不看府醫,明日必會潰爛!您這是何苦!”如霜看著殿下後背猙獰的傷,不解又心疼地勸道。

在他驚呼聲中,慕容淵抓起一壺放在桌上的涼水,直接忍痛潑在了後背上,將如霜剛剛上的藥,全部沖掉。那熱辣滾燙灼燒般的傷口,遇見了水的衝擊,更是疼得厲害。饒是慕容淵緊咬牙關,也不得不哼哼幾聲。

“不能這麼快上藥。如霜,陛下生性多疑。今夜,玉女坊大火,而本宮正好出席,玉女坊是東宮的產業,本宮能查到,陛下自然也可以。”慕容淵單手緊緊抓住了座椅,讓影衛喚來府醫。

“若是陛下問起,這腰背如何受傷,你把今日趙苑設宴玉女坊的事告知,只是,告訴陛下,玉女坊包廂無故大火,本宮在往樓下撤走時,被燃燒的斷梁壓下,險些命喪火海,幸得隱衛相救。”慕容淵平息了呼吸,緩緩地一字一句道。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在黑夜之中,似乎帶著晦暗不明的隱忍與堅定,彷彿背上猙獰的傷口並不疼痛,語氣清冷淡漠,彷彿受傷的是別人。

“陛下多疑,聽聞玉女坊大火,必然會派太醫來看。若無點真傷,豈能騙過宮裡太醫那雙眼睛。你們敲打好王府所有的人,懂得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那座駕上也需得做些手腳看上去更真一些。”慕容淵淡淡地吩咐。

“諾。”如霜和數位影衛退去。

府醫入內,拜禮之後,檢視慕容淵的傷勢,驚道,“殿下,怎麼受如此傷,這傷口,怕是沒有數月調養,好不全。縱使傷口好全,必會留下猙獰的傷疤。”

“齊老,本宮希望,這傷口看起來越嚴重,越猙獰越好,但還需得是燒傷,齊老可有方法?”慕容淵淡淡地開口。

“殿下,在下有一瓶腐肌水,若倒在殿下背上的傷口,確實可使殿下的傷口愈發嚴重,甚至可以腐蝕傷口,令其流血起膿不結痂,分外猙獰······只是······只是······”齊老看著那猙獰的燒傷,沾滿了半張背面,與一旁完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心疼地搖搖頭。

“但說無妨。”慕容淵輕言。

“只是,這腐肌水若用入傷口之中,便會腐蝕肌肉,這腐肌入骨般的疼,無法使用麻藥,只能生扛,這堪比剜肉剔骨的疼痛,鮮少有人可以忍受······在下怕······怕殿下······”齊老從醫箱中取出一個白瓷的玉瓶,卻始終不願給殿下上藥。

“齊老,用吧。”慕容面色平靜地用眼神示意,“齊老,還有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如霜便會帶著太醫來驗傷,在此之前,這傷口需得越猙獰越好,還得需是玉女坊受的燒傷。此藥水一上,可會被太醫敲出破綻?”

“不會,這腐肌水是在下先祖所傳秘藥,外人不曾得知,這傷口一旦處理完,便是誰也瞧不出的貓膩。”

“既如此······上吧。”慕容淵閉上眼簾,面色如常,他起身帶著府醫走入內室的床榻,脫去燒了半面的青衫,赤裸著上身,反身趴在床上,將那傷口赤裸裸地露在齊老面前。

齊老面色沉重,拿起腐肌水,小心均勻地倒滿所有傷口的位置,那腐肌水灼熱強勁的藥效,剛一接觸慕容淵的傷口,慕容淵便覺得剜心剔骨般凌冽的疼,似是有人用沾滿鹽水的刀不斷戳著背上的每一寸肌膚,他萬分清晰地感受到背上肌膚的融化,灼灼而熱烈的痛感席捲全身,饒是他咬緊牙關,也忍不住滿頭豆大的汗珠流下。

那痛感一旦開始,就不曾停下,強烈到他幾乎幾近失去意識,不,他不能失去意識。

陛下多疑,玉女坊是太子黨的產業,他能查到,陛下自然也是知曉。如今朝堂之上,他與錦衣衛的風頭正盛,如東風起般的聖眷正濃。此時他現身玉女坊,而玉女坊毀於一旦,免不得被陛下猜到,是他的手筆。

畢竟二皇子遠在邊關,天高皇帝遠,如今朝堂之上,唯有他能與太子一較上下,這太子耳目受損,他就是唯一的獲利者,也是最有可能滅了玉女坊的人。

若是陛下疑心自己,那他便是失去了如今最得力的擁護,天子聖眷,這樣得不償失。

但若,玉女坊無故大火,而慕容淵重傷昏迷,幾近生命垂危,那這局面就不同了。

太子黨與皇后左相忌憚三殿下朝中崛起的聲望勢力與權力地位,迫不及待哪怕損兵折將也要斬草除根,那就是慕容昭對帝位野心勃勃,虎視眈眈。

陛下多疑,確定完他的傷勢之後,必會對太子黨更為忌憚。這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不論何時生根發芽,自當與此刻的局面有利。

此番玉女坊之火,他再如何,傷的不過只是皮肉。而慕容昭和皇后要失去的,怎麼會僅僅只是個玉女坊而已?

慕容淵思及此,面上不由地擠出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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