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山村呆了一週了,時慕青已經熟悉了這樣的生活。玄影這幾日在打獵歸來時跨時帶回來一隻山雞,給她做了一隻叫花雞。

他拿荷葉包住拔了毛的生雞,然後在荷葉外面糊了一層特製的黃泥,放在火上烤著。火苗極其旺,燒的那黃泥都給烤的硬邦邦的。

直到那黃泥硬透,玄影拿出燒火的鐵棍,打碎了外面硬邦邦的泥殼,取出裡面早已充斥著烤雞香味的叫花雞。

玄影掰了一隻雞腿,遞給時慕青。時慕青毫不客氣地接過,大口朵頤。

這幾日,她多少有些瞭解玄影的脾氣,玄影這人,冷冷的,有時候有些冷漠,有時候有些不愛搭理人。

但是真的遇見危險,他必然會護她,但要真是有什麼使喚他,不可能的。因為不知為何,她覺得玄影並不是很喜歡她,甚至有些討厭她。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若不是慕容淵吩咐的話,時慕青覺得他應當極其討厭她。

這日,玄影與她吃飯時,輕聲道,“已經過去好些日子了,也沒有追兵第二次上門追查,此處應當暫時是安全的。”

“這幾日屬下打算喬裝回城一趟,去探一探風,找找接頭人。”

“這幾日姑娘獨自留在屋內,可要小心些,莫與他人有爭端,低調點。”

“若真有事,等屬下歸來處理。”

玄影又遞給她一隻雞翅膀,藉著補充道,“米缸裡的米屬下前兩次剛剛補過,夠吃半個月。另外今日屬下給魯大媽家送了兩隻雞,和她說吾出遠門去城裡賣賣山貨,讓她這段時間照顧照顧你。”

玄影看著低頭吃著雞肉的時慕青,忽然覺得,她這張醜臉,比她原先那張迷得陛下五迷三道的臉順眼許多。

“知道了,玄影。”時慕青一邊點頭,一邊回覆他,“你回來之前,吾就是安分做這阿水姐姐,等你回來,吾不會與你惹事的,放心。”

時慕青掰下另一隻雞翅膀,遞給玄影的碗中,“多吃些,這雞好吃。”

玄影看著自已碗中多出來的雞翅膀,沉默不語片刻,隨即又叮囑道,“若出了事,給吾留下訊號。圓是往涼京方向,一勾是代表村中,兩圓是反方向。”

“吾收到訊號,必會尋你。”玄影又從自已手上取出一個白玉瓷瓶 ,遞給時慕青。

“這是先生特製的寒花蜜,真遇見事,將它倒在自已身上。這花蜜香味特殊,留在身上可以一週不散,吾可用黑玉峰尋你蹤跡。”玄影將白瓶放她面前。

“吾有你給的毒針和袖箭,足以自保。”時慕青搖頭拒絕了,“況且不過三日,能出啥岔子?”

“帶著,保險些好。”玄影再一次將那個瓷瓶遞到時慕青的面前,他依舊板著張臉,像是時慕青欠他三千萬一樣的臭臉,沒有半分和悅的同她說,“若是姑娘出事,陛下必會重罰屬下。姑娘喜歡用自已的安危冒險,屬下卻不喜歡用自已的安危冒險。”

玄影冷著張臉,彆扭地說道。

這幾日相處以來,玄影覺得,時慕青與別的那些他常見的世家嫡女不同,她會吃粗茶淡飯,會漿洗衣服,會曬衣服,會自已做飯。不管是如今這麼艱苦的條件,她都能笑著開朗地面對生活的困苦。

所以,玄影對時慕青有一些改觀,至少如今的他,沒有像之前那般厭惡她,也不想捉弄她了。

畢竟時慕青是陛下心尖上的人,他以前雖不喜她,卻也依舊希望護住她。如今陛下重託給他,沒有別的援助下,他總得自已盤算著保住她。

如今朝政局勢尚不明朗,他貿然帶著時慕青上路的話,確實有些冒險,倒不如,倒不如就如此,他去城中找張大人會一會,若是情勢好,便回來接她。若是情勢不好,也總歸是聯絡上了,他再歸來護住姑娘。

也算不負陛下所託。

時慕青見玄影如此堅持,她嘆了口氣,那便如此吧,低聲道,“既然玄影執意堅持,吾便如此吧。”

她起身將那罐蜜放在腰間的荷包中,一邊藏一邊呢喃,“吾就貼身藏,你且放心吧,不過幾日,不會有什勞子問題的。”

玄影見她收下,方才安心。

他如今這麼容易的,加上一身粗布,滿身汗味,再手提兩隻山雞,真的就是個村夫的模樣。

時慕青目送他走出院子,便將漿洗好的衣服曬好。不過是三四日,總歸能保護好自已。

做完家務,她坐在門檻上看著玄影離去的地方,那也是涼京的方向。慕容淵那日吐了那麼多血,他又如何了?

既然是宮鬥,那人不願意放過慕容淵,甚至派人來抓捕她和玄影,那會不會也不願意放過時家?

時家又能如何?

沿途會不會有追兵?

玄影能順利遇見接頭的人嗎?他會不會有危險,能不能看見慕容淵,打探到他的近況?

時慕青第一次覺得,對他的安危很擔憂。

一直以來,她每次都是思考怎麼做一個局外人,所以她在慕容淵奪嫡最緊要的時機,覺得他或許即將迎上人生巔峰,又或許即將成為權利的祭品。但是她從不關心他的結局,因為她始終堅信慕容淵懂謀略、有城府,老謀深算,未雨綢繆,他必然是可以登頂高位的。

所以她只是盤算自已的。

然而如今,卻不同。

時慕青嘆了口氣,她從來沒有發覺,其實慕容淵對於她來說,不單單只是一個過客。她從前只想自已回到現代,總覺得這個大齊王朝乃至整個天和大陸,都是,虛假的。就像那南柯一夢,總會有夢醒時分,她也總會離去。

就像以往夜深她看小說一般,那些小說裡的人物與故事情節,她會唏噓會入迷,唯獨不會深陷。

哪怕夢中愛恨糾葛,醒來都是一樣的冷暖自知。

可是直到那日,她發現,其實她,不管是作為南湘竹的靈魂與意識,還是這具時慕青的肉體與身份,那一日真真切切的,她會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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