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拘留室內只剩下張焱的呼嚕聲。

一個頭戴詭異面具的男人開啟了拘留室鐵欄門,來到張焱身前,輕輕拍打他的臉頰。

張焱緩緩睜開眼睛,翻了個身,再次睡了過去,可不到兩秒,身子猛地彈了起來。

“臥槽!”

看到映入眼簾的那張詭異面具屬實被嚇夠嗆,張焱大叫一聲,冷汗從面板之中鑽了出來,讓他睡意全無瞬間清醒。

“大自然選擇每時每刻都在檢驗著地球上的每一個物種,不放過任何一點最微小的變異。它以安靜的悄無聲息的方式工作著,你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你以為靜謐的湖面可以給你帶來內心的安寧,你以為陽光映照下的山河大地是如此的和諧而壯麗,你以為一切都是美好的,我們終可以抵達至善的天堂。但大自然之後卻一直在有效地漠然地工作著,不停的淘汰錯誤的,保留應該保留的。它太安靜了,你一時感覺不到它的成果,直到時間的長河把古老的遺蹟沖刷到你的面前,你才會認識到它的強大和無情。從龐大的恐龍到遍佈世界的三葉蟲,都在默默訴說著自己悲催的遭遇。而單細胞到哺乳動物的不斷遞進,直到自認為是萬物之靈的人類出現,也一再展示了自然選擇的精確和獨斷。我們就這樣被身不由己地帶到了這裡,無能為力,別無選擇。回頭一望,早已物是人非、山海變幻。唯一不變的,就是所有物種都要不斷化為灰塵,再被後來者重新收集,一次次加入到進化的長河中去,絕望透頂,無處可逃。當我們悟透這個道理後,便想著掙脫出來,我們想要做些什麼,卻最終走上各自的道路,所以,長夜將至而我,期待黎明。”

張焱愣住了,他拍了拍臉,以為是在做夢。他懵了,一副看傻子似的眼神看著對面的面具男子。“你特麼神經病吧?”

“噓”

面具男子打了個禁止出聲的手勢,而後道:“你最好冷靜下來。”

“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

“你可以叫我夢魘。”面具男子手上突然出現一枚寶石,寶石晶瑩剔透,仔細看去,還有一縷紅色流光若隱若現,“講個故事。很久之前有人養了幾條觀賞魚,它們進食、交配、產卵、繁衍,可魚缸就這麼大,魚卻越來越多,再過不久,它們的生存空間就會降低,於是,大魚開始啃食小魚,在它們看來這並不殘忍,這是優勝劣汰,它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有一天,那個人投餵了一些不同的東西給它們,當然,只此一次,之後,它們依舊如往常一樣吃著腥臭的魚食。就像整日土豆白菜,終於吃了一頓海鮮大餐似得,它們從此有了慾望。當慾望與習慣碰撞後,慾望註定是要佔上風的,這迫使它們學會了思考,逐漸地,它們形成了自己的文明。又過了一段時間,它們發現,自己生存的水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更換新的水源,次數多了,難免不會注意,它們終於發現了,原來這就是缸中世界運轉的規律,可這個規律是怎麼形成的呢?它們思考、探索,甚至相信,相信在它們生存的水域之外,一定會有更多的水源,那個地方也一定孕育著更多的同類,它們不是孤獨的。它們開始妄想,妄圖尋找同類,可魚缸裡的魚註定了一生見不到大海。直到有一天,那個人心血來潮主動開啟了這個屏障,它們被釋放了,它們見到了大海,見到了同類,但是,弱小的它們根本無法在那片大海生存下去,因為慾望,它們最終只會屍骨無存,連掙扎都是奢望。”

“你到底是誰,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懂”聽完這段話,眼前這人無論是那張詭異面具,還是說話的語氣,都讓他覺得無比詭異,張焱心裡莫名的生出恐懼,“你是那個陳寰宇找來的?”

“他?他可不配。”

“我要利用一場事故引出一個人,你並非與眾不同,選擇你,是剛好那天遇到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你向來都是個穩重的人,為何這兩天脾氣異常暴躁?”面具男子看了張焱一眼,張焱瞬間感到自己居然不受控了,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呆呆的站在那裡。

“看著我的面具,我的話你要印在腦子裡,從此刻起,你不再是張焱,你無父無母,你叫佛曉,你從未見過我,你曾去過撒哈拉之眼,你的源核來自於那裡,你要在末世中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勢力,你要用自己的能力去證明扶搖的理念是錯誤的”

面具男子晃了晃手,示意張焱看向這枚寶石,“不要忘記我的魚缸假說,我的思想,那段大自然優勝劣汰的感悟你要散佈到全世界,我不會過多幹預你的走向。所以,我是誰,我有什麼目的,你都無需在意。我期待著一切塵埃落定的那刻。長夜將至,吞下它,然後去報復這個世界,肆無忌憚。”

翌日,天矇矇亮。

資訊提示音將陳寰宇吵醒,他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是他母親計康華的資訊:

睡醒回電話!!!

陳寰宇盯著手機思索了下,便立馬撥了出去。

“你在搞什麼?”計康華質問的聲音傳來。

陳寰宇撓了撓頭,道:“媽,您說的是大排檔的事吧?”

“有人鼓動你?”

陳寰宇一愣,腦子裡回憶了下,堅定道:“沒有。”

聽到這話,計康華的聲音明顯更加低沉了。“這不是你的處事風格,仗勢欺人能走遠嗎?你的城府呢?大局觀呢?”

“媽,您別說了,我也納悶呢”說著,陳寰宇走到客廳,喝了口水,臉色凝重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我的情緒很不穩定,尤其是在派出所,我居然說要玩死那小子,現在回想起來,我感覺我不太對勁。”

“他得罪過你?你們之前有過恩怨?”

“媽,我跟你保證,我之前從未接觸過這家人,而且你瞭解我,我就不是仗勢欺人那種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

“我的秘書剛剛告訴我,張焱昨夜逃出去了,知道是誰打的電話嗎?”

陳寰宇知道自己惹禍了,他的政治敏感度一直很強,心裡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誰?”

“袁廳。”

“怎麼是他?他不是一直中立派嗎?而且他也沒什麼背景,怎麼敢威脅你?”

計康華深深嘆了口氣後說道:“明年就換屆了,在這節骨眼上,你給我惹麻煩了。”

“您的意思是他要拿這事大做文章?”

“這個人韜光養晦了這麼些年,是啊沒有背景,能從一個小警察走到今天,除了辦事能力,他的政治敏感度肯定遠超常人,小瞧他了。”

“張焱從派出所逃跑,是他的手筆?”

“大機率不會是他,風險太大。”

陳寰宇思索了下,語氣誠懇。“媽,對不起。”

“傷的嚴重嗎?”

“沒事。”

“哎好自為之吧!”計康華說著便要結束通話電話。

“等等!”陳寰宇連忙制止。

“怎麼?”

陳寰宇頓了頓,道:“我要2000萬。”

“你又要幹嘛?”

“媽,我得去趟金鼎,孫少他們”

“你還想跟他們接觸?前幾年吃的虧還少嗎?別說現在,我就算當上高官你都和他們玩不起。”

“媽,我仗勢欺人,張焱被我逼的從派出所逃走,這件事一旦被袁廳坐實,就算最後內部消化掉,我無所謂,大不了去我爸那接班,可你必定退居二線,那樣,你的政治生命就走到頭了,一旦這件事情真的發生,媽,說句不好聽的,爸這十幾年專案拿的太多,商場、寫字樓、海洋館等等爛尾的不下5個吧?袁廳只是想替代您,可您的那幾個政治對手可不會輕易放過您和我爸的。”

計康華一楞,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欣慰道:“寰宇,你長大了,我和你爸說,錢會直接轉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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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e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