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室裡靜悄悄的,窗外的風從紗簾裡吹進來,鼓動著畫紙一起唰唰起舞。

看著面前即將完成的畫,放下拿著星星墜子的手,拿起畫筆調整心情繼續作畫。

日上三竿,我拿著畫稿去見藤老先生,藤老先生今年七十多歲了,他是國際上有名的畫家,曾在三十歲是因一幅名為“火焰”的油畫響喻國際,五十歲因“後門”成為國際上赫赫有名的畫家,那次大賽得了冠軍後,藤老先生收了我做弟子,興許是因為投緣,他竟然說要傳授我他一生所得的繪畫本領。

“你畫這畫時在想什麼?”他放下我的畫,拿起畫筆繼續畫起他的國畫。

我低頭不語,靜立在一邊。

他也不著急,論定力我哪比得過他呢,“……師父,在,在發呆。”

“想些什麼?”他拿著畫筆蘸了點桃紅色顏料,在調料盤上蘸了點水,片刻,一幅嬌豔欲滴栩栩如生的桃花爭豔圖鶴立於紙上。

我羞愧的垂下頭。

“是感情問題。”師父不愧是師父,一眼看穿。

我點點頭。

他放下畫筆,拿起我的畫端詳了片刻,說,“這幅畫上我看到了思念,茫然,不自信。”放下畫又說,“你這樣是畫不了好畫的,這樣,我放你幾天假,調整好你的情緒再回來。”

“是…”

週末去見了樂子默默三人,我們現在在同市,交集又多了起來,四人在路邊找了家奶茶店坐下。

“離開了那麼久活的怎麼樣?”大琪端起面前的椰果奶茶喝了口。

“你別奚落我了行嗎?”我垂著頭,心情非常不好。

“在雜誌上我看到你代表省裡參賽的畫了,很美呢!真厲害!”默默看著我柔柔笑道。

樂子在一旁吸著煙,有些漫不經心的說,“美有什麼用,要是得到這些失去陸離,她哭都沒地哭!”

我揪著衣襬,皺著張包子臉,“要是,要是陸離…”

“要是陸離不要你了,你就跟著颱風去天上飛吧。”樂子毫不留情的動著嘴皮子。

我靜默,想到陸離可能會不要我就感覺心都被千根萬根針扎一樣,很疼很疼。

“哎呀樂子,你別嚇她!”默默摟住我的肩膀,輕輕安慰,“小潔放心,陸離是誰呀!怎麼可能會變心呢!多少鮮花他都不要就要你這朵小黃花呢!多專一啊!”

我眼眶微微溼潤,不滿的看著她,“我是小紅花。”

“………成!小紅花!”默默看著我片刻,咬咬牙。

嗚嗚…這都什麼朋友啊!

春節一過,去學校報道後,我就搬出了陸離的公寓,我跟他說清楚了,我要長大,我想配得上他,不是為我自已,而是我真的想在他身邊幫助他。

在學校退學後,由於是前三名,美術學院會破例招生,所以我去了Z市的美術學院,我也知道,我可能成為不了什麼大畫家,可是我還是想努力,努力長大,努力能跟他站在一起。

樂子曾問我,為什麼一定要離開陸離,我說,我相信,在陸離的身邊永遠都

不用我長大,可是,我想站在他身邊,而不是永遠在他身後,讓他一直護著我。

很久很久沒見過他了,現在的我已經不敢再信心百倍的說陸離他會等我,慢慢的我已經變得沒有信心了。

終於,還是忍受不住思念,踏上了去T市的火車。

一路的我都在惶恐不安,到底在怕什麼呢?

我躲在旁邊的大樹後,看到陸離跟歐陽朵兒說說笑笑的下樓,歐陽朵兒懷裡抱著書險些掉地上,陸離伸手快速接過,把她懷裡的書自已抱著,她又是清雅一笑。他們是在一起了嗎?那麼的親密,陸離,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嗎?

我深深的看了眼此刻笑得帥氣極了的陸離,轉身離去。

樓梯口又下來兩個人,劉嘉成跟於朗。

“陸離,這些書都受潮了,恐怕曬了也會有印子的。”歐陽朵兒找了塊陽光好的地方,攤開動漫書。

“有印子總比這樣發黴沒用了好,要是被她知道了肯定會揪著我的衣服大罵。”陸離展開手上的動漫書,看著書上畫著的鬼臉無奈說道。這可都是她的寶貝,平常放在書架上都不捨得碰一下,要不是因為樓上水管爆裂,水從牆縫裡溢下來,把她的動漫書都弄溼了,可能他還碰不到她的寶貝呢。

歐陽朵兒掩嘴笑著。她知道,那不怕天高地厚的丫頭肯定會這樣做的,也只有她才敢這麼做。看了眼旁邊眼神柔和的陸離,深吸了口氣,抬頭看了看蔚藍無比的天空,輕聲一笑,我們還是這樣最好。

“哎呀,我早知道時潔這丫頭逗,沒想到逗成這個樣子!陸離你快看看這個。”劉嘉成把懷裡的一本書遞給陸離,臉上賤賤的笑著。

陸離狐疑的接過,看了眼手中的書瞬間頭疼了。漫畫書上畫著卡通連環畫,從陸離還是小時候畫起,光著屁股的,頭髮沒長出來的,穿著開襠褲的,到逐漸長大的,拿著書認真的看起的模樣,揹著書包雙手插兜的模樣,還有咬牙切齒的模樣,各種各樣,最後一個尤其醒目,應該是近幾年畫的,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筆挺的西裝,女的身著婚紗,兩人的臉上那麼的幸福,旁邊還標註著一句話,My Dream。

“嘿嘿,我發現了個這麼大的秘密,該犒勞犒勞我吧,別的不要,就放我幾天假吧。”劉嘉成手搭在陸離肩膀上,臉上帶著掐媚的笑。原本只是趁著週末來找陸離去聚餐的,沒想到撞到他正跟這堆動漫書忙活,所以幾人就好心的幫他咯,誰想竟然看到了這麼逗的畫,看到陸離難得吃癟的模樣,真爽!

陸離挑著眉,不置可否,看向歐陽朵兒,“朵兒,告訴她他在我這。”

歐陽朵兒笑著點頭,拿起手機作勢要撥打電話,她可是劉嘉成的噩夢。

“別別別!姑奶奶,有事好商量,我不要放假了還不成嗎?”劉嘉成衝到朵兒面前苦著一張臉哀求。

“活該,瞧你那熊樣什麼時候能鬥過他呀。”於朗在一旁笑著,他指的是陸離。他可是受過陸離威脅的,哪次能贏得了他呀,毒舌拼不過,定力比不過,智商更別提了。他無奈的搖搖頭,看著草坪上的排列著的動漫書,或許只有那個女孩才能使得他挫敗吧。

陸離無聲笑著,兜裡的手機震動,他放下漫畫書,掏出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接通,“你好。”

“恩,你好,請問是姜時潔的家屬嗎…我們這裡是康仁醫院,她發生了一些意外…你…”電話那頭傳來醫院護士的聲音。

不等她說完,陸離就掛了電話,心急的一步並做三步上樓取車鑰匙。

等他下了樓時,他們三人驚訝的問,“怎麼了?”

“她出事了!”陸離快速坐進駕駛座。

“啊!!?我們,我們跟你一起去!”劉嘉成拍拍陸離肩膀,跑到一邊開啟副駕駛車門坐進去,歐陽朵兒和於朗也快速的坐進後車座。

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燈,不知時速多少,劉嘉成只知道陸離已經把汽車開成了飛車,到了醫院後,他跑到一邊對著垃圾桶狂吐起來,把早上吃的吐了個精光,於朗在車上拿了一瓶水給他,撫著額頭靠在車邊說實話他現在也暈得慌。

陸離衝到病房門口,看著病床上還生龍活虎的人兒跳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

“哎呀,護士姐姐,疼疼疼,輕點輕點…”我淚光閃爍著,額頭上可疼了。

漂亮的護士姐姐無語的看著我,“我就給你貼個紗布,能有多疼,快,別動了!”她拿著紗布像我靠近。

“陸離!!救命!好疼的!”我餘光瞥到門口站著的陸離,急忙求助。此刻哪還管的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真是痛死了。

“她怎麼了?”他劍眉顰起,朝我走來,說話時看向旁邊的護士。

穿著白色護士服的護士姐姐看到帥得人神共憤的陸離,臉瞬間紅透,揪著手中的紗布無措的說,“她,她就額頭上縫了幾針,沒,沒什麼大礙的。”說完還嬌羞的看了眼陸離。

我杏眼一眯,牢牢的帶著佔有慾的抱住陸離的腰,臉埋在他腹前可憐兮兮的說,“陸離,額頭上破了個口子,可疼可疼了。”餘光瞄到一旁的臉色鐵青的護士,得意一笑。哼!他可是我的!

陸離看著腰間黑糊糊的頭頂,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聲音不由自主的變得柔和起來,“抬起頭來,我看看。”

我乖乖的抬起頭,硬擠了幾滴眼淚出來,“會不會破相啊?”

陸離坐在床邊,一手託著我的臉,指腹輕輕摩擦著我傷口的周邊,輕輕癢癢的,連著那傷口上的痛楚似乎減少了許多。“本來長得就醜,破相了也沒多大關係。”

我氣呼呼的瞪了她一眼,拍開他的手,心裡酸溜溜的,“是啊,像我們這種長得醜的人,哪比的了那些嬌滴滴的美女啊。”奇怪,額頭上又熱辣辣的痛了。

陸離拿起一旁的紗布,對著護士說,“紗布我會給她包好,你先出去吧。”

護士留戀的看了看他,失望的走出去。

陸離輕輕在我傷口上吹了吹,輕輕的把紗布貼在傷口上,“又怎麼了?”

我揪著他胸前的衣服,心裡痛極了,“我都知道了,你就坦白的跟我說清楚,我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

“說什麼?”陸離驚訝的問,眼裡閃過一絲不解。

“說…”我突然洩氣了,垂著頭揪著被子,“能說什麼,還不就是分手。”

“分手?誰分手?”

我鼓著腮幫子,陸離你到底是不懂還是裝不懂!抱著大不了一死的心情,大喊,“你跟我分手!”

陸離愣了愣,突地大笑起來,“哈哈…姜使節你在說些什麼?分手?你想跟我分手?那等下輩子吧!”

什麼?怎麼又說成是我要跟你分手了?我心急的大吼,“你都跟歐陽朵兒在一起了,不能腳踩兩條船!”潛意識裡我是抗拒做第三者的。

陸離站在床邊,抱著手臂,俊臉陰沉,“你給我說清楚!我什麼時候跟歐陽朵兒在一起了?”

反正都是一死,還不如死的明白一點!我心一橫,又吼道,“我都看見你倆一起下樓了!不是同居是什麼!我又不會纏著你,你喜歡上別人你就說嘛,我又不會纏著你…”後面的話越說越委屈。

“該死的!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同居了!”陸離臉色黑得跟厲害了。

“兩隻都看到了。”我幽幽的瞅了他一眼。

陸離側頭看著我,抓住了話裡的重點,“你剛去了公寓。”原來如此,估計是看到他跟歐陽朵兒兩人有說有笑的下樓,然後氣呼呼的走了,根本不知道後面還有兩個大男人。陸離把事情整理清楚後,坐在床邊,視線緊盯著我,那麼的攝人,“你不相信我?”

我躲閃著他逼人的眼神,心裡不停的問自已,我不相信陸離了嗎?我不相信了他了?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響起,其實我是相信他的。“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已。”我不夠優秀,不夠好。

陸離嘆了口氣,伸手抱住我,“確實,對於一個信譽度不達百分之十的人來說,你的信譽度確實沒啥好信的。”我剛想反駁時耳邊傳來他無奈又好聽的聲音,“傻瓜,你要信我啊。”

不知為何,他的話在心裡瞬間變成一股暖流,流淌在身體的每個角落,握著的拳頭輕輕放下,手臂在他腰間輕輕收攏,壓抑的淚水瞬間傾洩下來。姜時潔你在鬧什麼?他可是陸離,是那個永遠都會傲嬌的挑著眉,信心十足的陸離,是那個一言九鼎說好了永遠不變的陸離。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溼了他的衣,我無聲的抱緊他,陸離,對不起,對不起。

劉嘉成好不容易緩過了心神,手搭在於朗肩上,看到迎面走來的歐陽朵兒詫異問道,“怎麼下來了?她沒事吧?”

歐陽朵兒在他們面前站定,拿著包包柔聲一笑,“沒什麼大事,好不容易見了一次面,我們就別去打擾他們了。”

劉嘉成想了想,也是,一年都沒怎麼見過,還是留點空間給他們,一拍手掌,“咱們去吃火鍋吧!”

“又吃火鍋?你不膩?”於朗無語的看著他,這個月已經吃了四五次了。

“膩啥!吃火鍋熱鬧,走吧走吧,我都餓得不行了。”他急切的朝門口走去。

於朗走到歐陽朵兒旁邊,兩人一起向外走去,“又傷心了?”他看著旁邊安靜的朵兒。

歐陽朵兒抬頭向上看,太陽有些刺眼,卻很暖,“我說不傷心你信嗎?”

於朗思忖片刻,還是搖搖頭,“不信。”

朵兒笑了,她也不信,要說不傷心是不可能的,那日離開陸宅時陸離就跟她說明白了,他不會跟她訂婚,他不喜歡她。

那場訂婚是她最後的期盼,最後她還是輸的遍體鱗傷。愛情裡有多少是完美的呢?一年的時間夠她想明白了,最美的不是擁有著,而是遇見過。

她側頭看了看旁邊的於朗,他高大的身軀給她擋住了些許陽光,五官沉浸在陽光裡,柔成一片,“走吧,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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