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雨綿綿的一天,天空陰沉得彷彿要壓下來一般,細密的雨絲紛紛灑落,給整個世界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

小村莊在雨中顯得格外寧靜,錯落有致的房屋彷彿都沉浸在這溼漉漉的氛圍中。村莊旁的河流也一改往日的活潑,水面泛起漣漪,緩緩流淌著,似乎也在為這糟糕的天氣而感到煩悶。樹木在雨中微微搖曳,溼漉漉的葉子無力地低垂著,彷彿在承受著雨水的重壓。

在李大力家裡,普吉長風仍在李大力家休養。他靜靜地坐在窗邊,望著窗外那片被雨水浸溼的世界,心中思緒萬千。他需要好好沉思,想清楚接下來自已該如何行事,如何向鏢局交代,如何去追尋那丟失的鏢物,給鏢局一個滿意的交代。而那雨水的滴答聲,彷彿也在與他的內心共鳴,讓他的思緒更加紛亂。

同時河間府寶通銀號分號裡,孫正義掌櫃心急如焚。他眉頭緊鎖,眉宇間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面容緊繃,彷彿被憂慮緊緊攫住,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擔憂的神色。

他迅速而匆忙地出門坐上轎子,全然不顧那如絲般細密的雨絲紛紛灑落,打在轎子上,發出輕微的“滴答滴答”聲,似在訴說著他內心的不安。轎子在雨中如離弦之箭般疾馳,濺起一片片晶瑩的水花,宛如跳躍的小精靈。周圍的景色在雨幕中變得模糊不清,樹木在雨中微微搖曳,似在為他的焦急而嘆息。

他心急火燎地趕往正元鏢局,這一路上,他的心中被對事情的急切與憂慮塞得滿滿當當,彷彿壓著千斤重擔,而那細雨,似乎也在與他一同承受著這份沉重。

當孫正義的轎子緩緩來到鄭遠鏢局大門外時,他的跟班如一陣風般迅速地跑到大門邊,急切地敲打著門,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向看門的人訴說道:“我們掌櫃,求見鄭鏢頭!”說完,那跟班又快速地回到轎子旁等待著。

不一會兒,鏢局大門緩緩敞開,只見有兩個人在門邊奮力地推著門,還有一個人則撐著一把大大的雨傘,站在大門外,恭敬地做了個“有請”的手勢。孫正義的跟班見狀,趕忙撐開雨傘,將轎簾輕輕撩開,恭敬地說道:“掌櫃的……”轎伕們也順勢壓轎,將孫正義穩穩地請下轎來。

孫正義急切地跨出轎子,他的步伐快得彷彿要飛起來一般。他迅速地走進鏢局大門,他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可怕至極,嚴肅得讓人不敢直視。他的眼神銳利如鷹,緊緊地盯著前方,那目光彷彿能穿透一切,將所有的事物都盡收眼底。

見到鄭東山後,鄭東山讓下人上茶。孫正義掌櫃立刻上前,用嚴厲而急促的語氣說道:“鄭鏢頭,你們鏢局這次把鏢給丟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打算如何處理?這可不是小事啊!你還有心情喝茶!”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質問和不滿,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千斤之力。

鄭東山則面露愧色,艱難地回應道:“孫掌櫃,此事確實是我們鏢局的疏忽,我們正在想辦法解決……”

這時,鄭遠鏢局的其他成員也都圍了過來,他們有的面露緊張之色,有的則低頭不語。其中一個鏢師忍不住說道:“孫掌櫃,我們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已經在盡力追查線索了。”

另一個鏢師也說道:“是啊,孫掌櫃,您再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一定會把鏢物找回來的。”

孫正義聽了,更加氣憤,他指著眾人說道:“給你們時間?你們讓我怎麼給時間?這鏢物丟了,對我們銀號的影響有多大你們知道嗎?這可不是普通的鏢物,裡面的東西它……!……你們要是找不回來,我們銀號的損失誰來承擔?”說到鏢物裡的東西的時候,孫正義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鄭東山咬咬牙,說道:“孫掌櫃,您放心,我們一定竭盡全力去找回鏢物,揪出真兇!”

孫正義掌櫃哼了一聲,說道:“最好是這樣!我可不想看到我們銀號因為你們鏢局的失誤而蒙受巨大的損失!”

鏢局的其他成員也紛紛表示會努力尋找,現場氣氛緊張而激烈,爭論不休……

鏢局的兄弟們都離開後,鄭東山看到孫正義正站在大堂中央,他的雙手背在身後。鄭東山開口說道:“孫掌櫃,過來坐吧,喝口茶緩緩神。”

此時,孫正義緩緩放下背在身後的雙手,轉過身來,不緊不慢地走向大堂正中,在正東山旁邊落座。鏢局的大堂裡,擺放著一張質地精良的紅木桌子,桌子兩邊各有一把精心雕刻的紅木圈椅。鄭東山坐在左邊的椅子上,孫正義則坐在右邊的椅子上。

兩人各自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隨後,孫正義看向鄭東山,緩緩說道:“鄭鏢頭,其他兄弟或許不清楚,但你肯定是知道的吧?此次鏢局押送的物品,它其實……”說到這兒,孫正義突然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又喝了口茶,然後輕輕地將茶杯放下,茶杯與桌面接觸時發出輕微的聲響。緊接著,他重重地嘆了口氣,低下了頭,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情。

與此同時,在京城的另一座宅院裡,大堂正中高高懸掛著一塊牌匾,上面赫然寫著“閱微草堂”四個大字。紀曉嵐正端坐在草堂的正中央。這草堂布置得素雅而清幽,盡顯高雅氣質。四周的牆壁上掛著一些書畫作品,筆法精妙,墨韻流淌,散發著濃厚的文化氣息。堂內擺放著的傢俱皆為古樸典雅之物,線條流暢,不失雕琢。瓷器也都是素雅簡約的款式,與書畫相得益彰。

而此時,杜小月正站在紀曉嵐面前,帶著哭腔訴說著鏢局在涿州附近的一片樹林裡遭遇劫匪,全員喪命的悲慘事情。紀曉嵐聽著,眉頭緊緊皺起。他手中緊緊握著菸袋,時不時地將菸嘴放入口中,吧嗒吧嗒地抽著,一縷縷煙霧升騰而起,在他的周圍繚繞。那煙霧時而濃密,時而稀薄,彷彿有著自已的生命一般,變幻著形態。

煙霧隨著外面的雨和風聲飄蕩著,與這草堂的素雅靜謐相得益彰。四周安靜得可怕,只能聽到雨打在屋頂瓦片上噼裡啪啦的聲音,以及雨滴落在院內樹上和花盆上的滴答聲。除此之外,就只有紀曉嵐抽菸時發出的吧嗒吧嗒聲。他吐出的煙霧也緩緩地飄出屋外,在這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給人一種莫名的寂寥之感。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和珅府上的管家劉全邁著急切而麻利的步伐,快步走進大堂。只見他點頭作揖,微微彎腰,而後開口說道:“老爺,河間府傳回訊息,此次負責押鏢的是一個剛加入鄭遠鏢局不久的年輕人,名叫普吉長風。此人來歷不明,但聽聞與紀府的杜小月頗有交情,似乎和紀大人也有往來。”

此時,窗外正飄著微風細雨,雨滴輕輕敲打著窗欞,發出細微的聲響。和珅聽聞此言,表情驚恐瞪大了雙眼,他緩緩放下茶杯,然後身體直勾勾慢慢站起身來。他望著窗外的細雨,嘴裡喃喃自語道:“老……紀……”接著,他收起情緒,鄭重地詢問劉全:“訊息可靠嗎?”劉全回道:“應該可靠,是河間府正遠鏢局鄭宇傳來的訊息。”

和珅一邊聽著,一邊踱步走到窗邊,看著那被細雨打溼的庭院。他心中思忖著嘴裡說到:“那小子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要不是……我早把他……”他一邊說著,一邊若有所思地在房間裡慢慢踱步,來回走動著。細雨伴著微風,輕輕吹拂著他的衣角。

他邊走邊思索道:“會不會是老紀呢?如果是他,他不可能將所有人都殺掉。為了什麼?為了那五十萬兩銀子?和珅喃喃的自語著。也不至於如此啊。不對,不對,這到底是什麼人在與我作對呢?幸好這件事和我沒有什麼直接關係……”

緊接著,和珅頭也不回地徑直看向窗外,同時對劉全言道:“立刻著手去查,此事絕非表面所見那般簡單。錢財於我而言不過是小事,然而我必須要徹查清楚背後隱藏的究竟是何人,以及他們的真實意圖究竟為何。”劉全聽聞此言,即刻點頭應道:“是,老爺。”

在這一時刻,普吉長風仿若深陷於思緒的深淵之中,完全沉浸在自已的精神世界裡,又或是在思索的路途上徘徊遊移,難以自拔。就在這片靜謐之中,驀地,一聲話語猶如一道驚雷,猛然將他從思緒的旋渦中拽了出來,“長風兄弟,吃飯了?”原來是李大力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今日,細雨仿若一層薄紗,輕柔地飄落著,將整個村莊都籠罩在它那細密的雨幕之中。村裡的人們受此細雨影響,都變得閒適而又慵懶,無所事事。李大力也不例外,他發現普吉長風靜靜地坐在屋裡,那張臉上滿是憂愁之色,他的目光定定地望向窗外那被雨霧迷濛的世界,彷彿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深深吸引,深陷其中,不能自已。李大力則靜靜的坐在房間,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生怕驚擾了他。

時間宛如一條無聲的溪流,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中午飯點。

而那夫妻二人之間,似乎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他們無需言語的交流,便心有靈犀般地不約而同地走向隔壁偏房,開始為今天的午飯忙碌起來。

不一會兒,一桌豐盛的飯菜便呈現在眼前,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李大力這才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房間,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如春風般溫暖,輕聲呼喚著普吉長風:“長風兄弟,來吃飯啦!”普吉長風這才如夢初醒般地從思緒中掙脫出來,緩緩起身,走向飯桌,與他們一同圍坐在桌旁,共享這溫馨而又充滿煙火氣的午餐。

在正遠鏢局那稍顯狹窄的房間裡,王靖宇、宋凌雲和朱北辰三人默默無言地圍坐在一塊兒。土炕上的被子雜亂無章地堆疊著,似乎在無聲地傾訴著主人內心的煩悶與憂愁。一旁的幾個櫃子質樸平實,卻也隱隱透露出時光的印痕。牆上懸掛著的刀劍,在昏黃的光線中閃爍著冷峻的光芒,給房間增添了幾分肅殺與凜冽。

那張陳舊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個酒罈,裡面的酒液在輕輕晃動,彷彿也在呼應著三人的憂愁。酒罈旁邊,有切成薄片的牛肉、香脆可口的花生米,還有一盤色彩鮮豔的冷盤,為這略顯沉悶的場景增添了一抹生機與清爽。三人靜靜地拿起酒碗,仰頭將酒灌入喉嚨,那辛辣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卻無法驅散他們心中的憂愁與思念。他們的眼神中滿是落寞與哀傷,時不時地望向某個角落,彷彿在追尋著李二牛的身影,卻又只能在回憶中找尋那份溫暖與慰藉。整個房間瀰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讓人彷彿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們內心的痛苦與掙扎。

就在這時,鄭宇緩緩走進了房間。他看到三人那沉悶的狀態,腳步不由得一頓,臉上露出關切又無奈的神情。

三人察覺到鄭宇的到來,緩緩抬起頭,看向他,聲音低沉地說道:“鄭宇兄弟。”鄭宇的眼睛紅紅的,他抿了抿嘴唇,一言不發地走到三人旁邊,在一個空座上坐了下來。

一時間,四人都沉默不語,空氣彷彿都凝固了。鄭宇深吸一口氣,伸手給自已倒了一碗酒,他的動作有些沉重。端起酒碗,四人面對面而坐,鄭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楚,他緩緩說道:“敬二牛兄弟。”說完,他將酒輕輕地灑到地上一些,然後一仰頭,將碗中的酒一口乾了,喝完後,他緊緊地握著酒碗,手微微顫抖著。

幹完酒之後,幾人再度陷入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彷彿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這時,朱北辰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悲憤,他猛地抬起頭,看向鄭宇,聲音因激動而變得有些沙啞地說道:“鄭宇兄弟,你快給我說說,鏢頭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啊!二牛哥和車隊裡所有的弟兄們,那可都是跟隨他多年,歷經無數艱險、出生入死的啊!怎麼竟抵不過一個才來沒多久的普吉長風?邊說邊轉頭看向王靖宇,又看向宋凌雲,這個普吉長風,他出賣鏢局,殘忍殺害咱們鏢局的兄弟,為什麼我們不能找到他?為什麼不讓我們找到他……將他碎屍萬段,用他的腦袋來祭奠二哥……祭奠我們那敬愛的二哥啊!”說著眼淚奪眶而出,這些日子,與李二牛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時常浮現在他腦海裡。

說罷,朱北辰憤怒地站起身來,他年紀雖小,卻是四人中功夫最好的,但性格大大咧咧,有些莽撞衝動,有勇無謀的樣子盡顯無遺。平日裡,他們四人都以異姓兄弟相稱,王靖宇是大哥,宋凌雲是老三,而朱北辰則是老四。他們之間的情誼深厚,如親兄弟一般。

只見老四朱北辰情緒激動得幾近失控,身為大哥的王靖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說道:“老三啊,你先別這麼激動,快快坐下!老鏢頭不是說過嘛,未必就是普吉長風所為啊。咱們還是先耐心等等鏢局兄弟們的查訪結果吧。若真的是他,大哥定與你一同前去,將他碎屍萬段,為老二報仇雪恨!”

老三宋凌雲是他們四人中的智慧擔當,也連忙出聲相勸,讓老四先冷靜下來坐下。此刻,他那微表情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邪魅與聰慧,還迅速地瞟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鄭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在兩位兄長的耐心勸說下,老四朱北辰萬般無奈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緊接著竟“哇”的一聲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隨後,老三宋凌雲轉過頭來,滿是懇切地看向鄭宇,問道:“鄭宇兄弟,你就給我們幾個解解惑吧,這鏢頭到底是怎麼想的呀?”說罷,他那滿含期待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鄭宇。

他語重心長地接著壓低聲音說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李三是這次事件唯一的倖存者,他的話那就是事實呀。

鏢局所押之物只有他知道,行進路線也只有他和二牛兄弟知道,怎麼就會讓人如此輕易地得手呢?

鏢局的兄弟們怎麼就會這麼容易被人劫殺呢?二牛兄弟武藝高強,怎麼就會這麼輕易地死在歹人的刀下呢?

老鏢頭啊,他可能是有私心的!他看出女兒鄭霞兒喜歡普吉長風,說不定長風以後會成為他的女婿,接管鏢局呢!你覺得他會這麼輕易地把普吉長風處死,或者讓他陷入死地嗎?我看吶,這其中定有蹊蹺!等著看吧。”說罷,他邊說邊無奈地搖了搖頭,還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那神態彷彿在暗示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當普吉長風在李大力家休養,思忖著自已接下來該如何行事之際,已有三路人馬循著他的蹤跡而來。在他毫無察覺之時,危險已悄然逼近。伴著那絲絲細雨,伴著那細雨的悄無聲息,在鄭宇的旁敲側擊、栽贓嫁禍,火上澆油之下。朱北辰瞞著兩位哥哥,私自帶著自已的手下兄弟離開了鏢局,欲尋到普吉長風將其殺死,為李二牛報仇雪恨。而此時的普吉長風還在李大力家中思索著下一步的方向,在這陰沉的天氣和濛濛細雨中,危險正不動聲色地向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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