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煜剛剛放下去的心,因為杜御醫的這句話又瞬間提了起來。

“大夫,她這傷得很重嗎?莫非除了腦門上的傷外,還有別的什麼病症?”

杜御醫指微微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瞧著屋裡也沒其他人,便道:“以我之見,小王爺還是先擔心自已為好。”

賀蘭煜心頭咯噔一聲,不愧是告老還鄉的御醫,當年的太醫院院首,醫術果然高超,只輕輕一眼,便看出他身上的問題。

但眼下絕不是說這的時候。

賀蘭煜有些哭笑不得,急忙朝著旁邊的滴翠道:“滴翠,快給大夫上茶,要最好的碧螺春。”

滴翠見賀蘭煜對這半路上撿來的老大夫如此恭敬的態度,心知這老大夫的身份恐怕不簡單,忙不迭倒茶去了。

杜御醫喝完了一盞茶,那嚴肅的中年大夫腦門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卻依舊將床榻上的沐清歌看了又看,生怕自已一眨眼就錯過什麼病症似的。

他把脈的那隻手愣愣的,放在那個位置一動也不動。

“怎麼?你這逆子,老子幾年沒回來,你的醫術就倒退成這個地步了嗎?”

中年大夫倒吸一口涼氣,放下了把脈的手,掏出手絹來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

“父親大人,這位夫人身子虛弱,先前像是受過巨大的委屈,肺不大好,至於時間上我有些看不清楚,還請父親指點。”

杜御醫不屑的冷哼一聲。

“你就是實戰經驗太少了,就該把你丟到軍營裡去當個軍醫,多接觸接觸人,自然就有經驗了。”

杜御醫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掏出一把銀針,走到了床榻前。

“接下來你可瞧好了,現在就疏通她的肺脈,後續再開上兩個藥,吃個十天,也就沒什麼大礙了,要是光把她扎醒,治個腦袋上的傷,估計這嗓子還得想小刀拉了疼上幾天呢。”

他一面說著話,飛快的就下了針。

杜大夫見狀,迫不及待的從懷裡拿出一個小本子來,在上面寫寫畫畫,記錄著自家爹扎銀針的順序和位置,以及深度,生怕哪天他這爹老子不高興,又要考察他了。

幾根銀針下去,沐清歌悶咳了幾聲,便悠悠的醒了過來。

她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個白鬍子,老頭正笑吟吟的望著自已。

沐清歌一驚,又要掙扎的下床來朝他行禮,卻被杜御醫給按了回去。

“才剛受了傷,情緒不要太激動,幸好你腦袋上的傷不是很嚴重,回頭上藥鋪來,我給你抓點草藥,調個去疤的藥膏也就好了。”

沐清歌瞧著這久違的老人,心裡激動的不行,一雙杏眸漸漸的紅了起來。

這個杜御醫是前世帶她走上學醫這條路的引路人,只可惜上輩子在周家那個條件不好,學醫這路也就只能那樣了。

當年她碰巧救了杜御醫,才讓自已有了學醫這福報,可惜上一次那亂七八糟的事情,讓她還沒來得及報恩,這老爺子就被人害死了。

如今重活一世 ,就連人生劇本都跟著改了,也許這老爺子壓根就不認識自已吧。

沐清歌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激動得熱淚盈眶,卻生怕嚇到屋裡的眾人,她強忍著眼淚。

“多謝大夫救命之恩!要不是您老,我還沉浸在噩夢裡,久久無法醒來。”

這話不過是安撫眾人罷了。

沐清歌早在賀蘭煜出現在後廚門口的那一刻,就往自已的昏睡穴上紮了一針,這才讓她順順利利的昏死過去沒有穿幫。

這一回對決,算是勉強贏了半手,還不知道林若雪後續又有什麼花招來演,萬萬不能再掉以輕心才好。

沐清歌深吸了一口氣,眼淚汪汪的望著坐在床邊的杜御醫。

賀蘭煜瞧著沐清歌這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朝著杜御醫拱了拱手。

“杜大夫,還勞駕您給開個方子,好好調理調理我夫人的身子。”

杜御醫慢悠悠起身,若有所思的微笑著把玩自已的山羊鬍子。

“是該開個藥方,好好調理調理,要不然的話,王爺你們何時才能要上孩子呢?”

“來人吶,伺候筆墨。”賀蘭煜朝著旁邊的小廝喝道。

杜御醫刷刷寫下藥方之後,又囑咐了一些,便帶著杜大夫要走。

這還沒到門口,雍容華貴的老王妃就趕了過來。

當她看見來為自家兒媳看診的人時,也不由得在心頭大吃一驚。

但轉念一想,杜御醫告老還鄉之後,便隱姓埋名,改頭換面,若非熟悉的人根本認不出他來,如此這般慎重,也不過是避禍而已。

她並沒有揭穿來人,只愁眉苦臉的追問:“大夫,我那兒媳現在怎麼樣了?”

杜御醫對老王妃沒有揭穿自已的反應非常滿意,一本正經的朝著老王妃恭敬行了一禮。

“回王妃娘娘話,夫人她並沒有大礙,不過是被濃煙嗆了,一時閉了氣,這才暈過去了,腦門上的傷也處理過了,回頭叫府上的人到店裡去取除疤的膏藥便是。”

老王妃聽見他說這話,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叫大夫看笑話了,我府上那些個不成器的,連個後廚都打理不好,惹得我這兒媳婦和我那女兒在廚房裡鬧出事來。”

老王妃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朝著杜御醫微微點頭:“若是您不嫌棄,還望您能幫著一塊到我那逆女屋裡瞧瞧,雖然府上的府醫看過了,但府醫的醫術自然是沒法跟您相提並論的。”

面對這些奉承的話,杜御醫根本就不為所動,但是對方已經開口了,自然也沒有再拒絕的理由。

“既然王妃娘娘已經開口了,我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請前面帶路。”

老王妃這都沒有邁進屋子,便帶著杜御醫往汀蘭苑趕去。

進了汀蘭苑,府醫一眼就看見站在杜御醫身後唯唯諾諾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的杜大夫。

府醫忙衝他使了一個眼色。

杜大夫那張有些黝黑的老臉上無可奈何的擠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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