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家子、敗家子!”隱約聽到女人呼叫的聲音,柳秀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不停拍打自已的臉。

全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空,軟綿綿的連張嘴的勁都沒有。

“是不是藥下多了,不會就這樣掛了吧。”

“好歹也是半個溫家,這麼不禁打?”

女人帶著哭腔,不停地責怪自已,下手卻是毫不含糊。

“啪啪。”

在女人的拍打中,柳秀漸漸地恢復知覺,感到右臉一陣火辣。

“我。”柳秀終於攢夠力氣,喊出聲。

“啪啪”

睜開眼,柳秀看到一張清新可愛的臉,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淚眼婆娑地看著自已。

“我還以為你死了。”

“啪。”

“溫庭晚,你為什麼就只盯著一邊打!”柳秀捂著火辣辣的右臉。

溫庭晚聽到後,臉色一黑,站了起來。

她面貌雖稚嫩如女童,卻體態修長,豐盈飽滿。凸凹有致的曲線,將翠衣胸口撐到了極致。

柳秀躺在地上,只能仰視到巍峨的山峰,居然看不到她的臉。

“嘭”

溫庭晚一腳踩在柳秀胸口,冰冷的聲音中,容不得置疑:“再給你一次機會。”

柳秀後背一陣暴汗,後悔自已居然忘了茬:“溫姐,溫老大!”

“嗯。”溫庭晚滿意地點點頭,鬆開腳:“正所謂長幼有序,再有下次,你應該知道後果!”

“是,不敢,不敢!”柳秀揉著胸口,連忙應承。

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無論你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改變。

比如,溫庭晚對柳秀的壓制。

溫庭晚是柳秀母親哥哥的孩子,兩人都因母親早產,幾乎同時出生在萬花谷。

由於現場太混亂,手忙腳亂之下,沒人說得清楚,他們到底誰先出生。

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是男孩子為大。

也就是柳秀為兄,溫庭晚為妹。

可這種情況,從兩人週歲後,發生了徹底改變。

只要柳秀膽敢,不喊溫庭晚姐姐,就會遭受她的暴打。

就這樣,溫庭晚依靠小粉拳,坐實姐姐的位置。

直到溫庭晚四歲,被溫家的人接走,柳秀才從她淫威中解脫出來。

可童年的陰影,一直伴隨柳秀終生。

就算柳秀成為解脫天境,笑傲風雲。偶爾遇到溫庭晚,也要恭恭敬敬地喊上一聲姐。

只敢喊“姐”。

“你到底搞的什麼玩意。”

柳秀揉了揉屁股,現在雖然基本恢復,可還是隱隱覺得有些酥麻。

溫庭晚拿出幾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即便在白天。若不仔細根本無法發現。

“這是唐門的含沙射影,我想看看對解脫天境,到底有沒用。誰知道...”溫庭晚滿臉的委屈。

柳秀轉頭四望,自已已被溫庭晚弄到了小院裡,只是地下長長的脫痕。

對著眼前熟悉的風景,往日的情景如潮水般地湧入心頭。

即便這三年的時間,為了尋找線索,這些畫面早就在他的腦海裡過了千萬遍。

在寸土寸金的金陵城,楊府的地段也算的上繁華。

可楊夫子貴為學宮祭酒,官居從三品,卻喜歡恬靜。

院子內除了一些青竹外,並沒有園林流水,那些附庸風雅的東西。

由於荒廢得太久,裡面已經荒草叢生,滿是蕭條。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草木腐敗特有的氣味。

柳秀初到大荒時,心境受損,實力衰弱到了極致。

為了安全,對外幾乎沒有聯絡。

可並不意味著,就放棄了對真相的追查。

在金陵城中甘冒風險,默默準備一切,等他回來的人就是溫庭晚。

早在兩年前,柳秀便委託溫庭晚埋下楊府,在裡面尋找線索。

差不多在大半年前,收到溫庭晚傳訊。

很隱晦地告訴他,事情有一些進展。

為了保密,具體是什麼發現,並沒有言明。

“你,為什麼會相信我?”

在殺師案發生後,身受重傷的柳秀,被緹騎帶走。

然後迅速定罪,充軍大荒。

就在他成為人人唾棄的兇手時,溫庭晚卻堅定地相信他。

柳秀永遠記得,在那個滂沱的雨天。這個單薄的身軀,將他死死護住。

一起承受學宮士子的憤怒。

溫庭晚的信任,就好像黑暗中的明珠,讓柳秀不再迷茫。

“為什麼?”

溫庭晚冷笑,沒有解釋一個字,卻給了柳秀最堅定的答案。

“你當時到底進來幹什麼?”

溫庭晚從頭到尾,都沒信過外面流傳的說法。柳秀是受到楊夫子訓誡,而懷恨在心。

事關逝者名節,柳秀湊到溫庭晚耳邊,慎重說:“我當時來退婚。”

外人只知道,楊夫子在潦倒時,柳家曾經給過資助。

為此才將他這個紈絝子弟,推薦進了鬼谷學宮。

其實兩家的關係遠遠不止如此。

楊夫子在柳家萬花谷時,柳秀的母親懷有身孕,兩家便定下娃娃親。

同性則為兄弟姐妹,異性則為夫妻。

此後楊夫子入金陵一鳴驚人,坐上鬼谷學宮祭酒的位置。

柳秀父母則雙雙死於,那場江湖大風暴中。

兩家從此天各一方,再也沒有會面。

柳秀的爺爺,也一直都沒有對他提及此事。

直到三年前,柳秀才從外人嘴中,得知自已的婚事。

在聽到一些關於自已的未婚妻的謠言時,找到他爺爺柳下舟。

可柳下舟這麼多年,和楊夫子只有書信來往,沒有見過這位未婚妻。

柳秀當時是最年輕的解脫天境,心高氣傲意氣風發。

於是快馬加鞭地趕到了金陵城。

進入金陵城後,他並沒有急著找楊夫子。而是住進了金陵城排名第二的尋芳地聞香閣。

至於為什麼沒有住進排名第一的花滿樓,因為花滿樓是柳家的產業。

聞香閣中形骸放浪,借酒鬧事,坐實了自已紈絝子弟的名聲。

想到這裡的時候,柳秀心中一陣愧疚。

為了自已的年少輕狂,也為了夫子。

溫庭晚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原因,一臉詫異地看著柳秀:“婚約,我怎麼不知道?”

“何止你不知道,就是我,也是在事發前才知道。” 柳秀無奈道。

現在楊夫子和楊小姐已經不在人世,如果傳出去會讓他們名譽受損。

這也是柳秀一直絕口不提的原因。

“我明白了。”溫庭晚恍然大悟:“我一直都奇怪,你怎麼會突然跑來金陵城。”

“呵呵。”柳秀尷尬笑道。

殺師案當天,他大門口久候而無人開門。

天空中又烏雲蓋頂狂風四起,一場大暴雨要來的前兆。

若是以前,他肯定自此離開。可當天他卻有著不能走的理由。

他在學宮中,有了心儀的姑娘,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每次看到對方,想到自已身上的婚約,他就心如貓爪。

於是下定決心,今夜無論如何都要來一個了斷。

他翻入院內,想等到夫子回來。

身為解脫天境,五感早就遠超常人。

進入院內,就馬上察覺異常。

安靜,實在是太安靜。

正值淺秋,應當蛩叫蟲鳴。可大院之內卻是萬聲俱寂。

他幾乎沒有多想,就衝向書房。

夫子喪妻已久,他的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學宮就是在書房。

遠遠看著漆黑一片的書房時,他希望只是自已多慮,夫子並不在家。

推開房門,藉著淡淡的月色,看到了慘無人道的一幕。

夫子無力地斜靠在坐騎,失去生命的眼睛,無助我看著屋頂。

楊小姐後背受傷,一動不動地趴在夫子面前的書案上。

他連忙上前檢視,楊小姐的傷口。

直貫前胸的傷口,可以看出兇手出手狠辣,一招斃命。

在他檢視時,傷口周圍瞬間變成了碧綠色,又馬上消失。

以至於他當時,懷疑是不是幻覺。

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地見到他的未婚妻。

也是最後一次。

“就是在這裡。”柳秀指著以前放長案的地方。

“那就對了。”溫庭晚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是不是從這裡出去後,你就發現修為盡失,修為全無。”

“沒錯。”

柳秀頓感奇怪,殺師案的細節,他從未對人講過,溫庭晚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具體。

“你知道天露垂碧?”

“天露垂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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