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你到底要裝傻到什麼?”

“你跟我回明月山莊,我就不裝瘋賣傻......”

花菱還沒等趙歡把話說完。就搖頭拒絕了。花菱坐在桌子旁,雙手託著腮,雙肘撐著桌子。實在是無聊。

“你很無聊?”趙歡問道。

“真傻子都能看出來。”花菱又接著說道:“我們去外面玩吧。去勾欄。上次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實屬遺憾,這會再去。”還沒等趙歡表態要不要去,花菱就已經起身。準備開啟房門。停留了一會。轉頭問道:“二公子。還需要把你用繩子綁起來嗎?”

“不用了。我會收斂一點,不會太過放肆。畢竟你照顧我這麼久,也該給我爹看點成效。”想想,趙歡確實是從花菱開始照顧他時,也給了許多甜頭給她。

“謝謝啊!”說完,花菱就開啟了門。帶著趙歡出了王府。家丁們都還納悶為什麼這次不給趙歡用繩綁上。紛紛提心吊膽 ,多一個心眼來留意趙歡的一舉一動。

來到勾欄,還是像往常一樣熱鬧。花菱在不同的表演地方停留個幾分鐘,留下幾個銅板,和鼓掌聲就換下一個了。因為個子矮,有時穿插不進人群,只有踮起腳尖,仰起頭。趙歡在旁邊看著如此賣力,可憐的花菱,想要幫忙的。可又自已裝瘋賣傻的事被家丁識破。

在一處表演的變戲法的臺子,路過,花菱本想駐足觀看的,但是人太多了。花菱只好先暫時放棄。路過時,還不忘側過頭看看,一不小跟一個女人碰了肩。花菱連忙道歉。

“沒事。”清秀的姑娘卻有著漢子一般的嗓子。花菱看了看那姑娘。正是拉赫王子。但花菱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她已經猜出來,他是個男的。花菱沒有感到驚訝,畢竟女裝大佬在現代經常見到沒想到古代也有。

花菱有繼續尋找自已能看到的表演。停在了一處說書的地方。一群小孩人手一個糖葫蘆,圍在說書先生的周圍,盤腿坐著。說書先生講的是江湖俠士的故事。小孩子就是幻想長大以後做一個行俠仗義,懸壺濟世的大英雄,大俠。自然對這種故事感興趣。

花菱也跟著盤腿坐下聽著。花菱看著小孩子的糖葫蘆,嚥了咽口水。突然,趙歡遞給了她一串還剩下幾個的糖葫蘆。花菱一臉驚訝的問他,哪來的。結果下一秒,一個小女孩嚎啕大哭。說書先生停下,前排的小孩子轉過頭,看著兩人。

花菱看了看趙歡旁邊嚎啕大哭的小女孩。“小朋友的糖葫蘆你都搶?”連忙將糖葫蘆還給了小女孩。起身,趙歡跟著起身。就這樣花菱帶著趙歡灰溜溜的逃走了。太丟臉了。尷尬到花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花菱又換了個地。看著表演。

靖水樓——

靖水了的湖面上再次傳來悠然婉轉的琴聲。餘音繞樑,如山澗泉鳴,似環佩鈴響。空靈之聲令人憶起那山谷的幽蘭,高古之音彷彿御風在那彩雲之際。時而琴音高聳如雲瑟音低沉如呢語;時而琴音飄渺如風中絲絮;時而瑟音沉穩如松颯崖,時而瑟音激揚,時而琴音空濛。

趙祁站在廊上,靠著柵欄欣賞著這琴聲。和他的好友,一起吟詩作對。鳥棲魚不動,月照夜江深。身外都無事,舟中只有。

趙祁一直看著舟中彈琴之人——何媛。

琴聲越發靠近岸。何媛乘坐的小舟,向岸邊緩緩地駛來。直到小舟靠岸,琴聲就款款收尾。一些對琴感興趣的公子紛紛上前,求何媛賞臉,與其共彈一曲。都被何媛給拒絕了。何媛抱著琴,準備離開。趙祁也走了過來。

說道:“賀姑娘彈琴,可謂是伯牙在世,可是沒有鍾子期這知音,又有什麼樂趣。如果姑娘不介意,在下,願意成為姑娘的知音。”

“我看公子這一天天閒的很。小女子無論走到哪裡,都能看見公子。”何媛看著趙祁,說道。

“這不是閒,你我總能相遇,這隻能說明你我有緣。月老用紅線將你我二人給牽住了。”趙祁秒變花言巧語,巧言令色,騷擾良家婦女的文人式地痞流氓。

“各位公子,小女子今日累了,就先回家了。若各位公子愛聽小女的琴,還請各位公子明日再來。”說完,便從人群中穿過,出了靖水樓,上了門口的馬車。趙祁看著何媛上馬車時,不小心掉下來一樣東西。但何媛和駕車的馬伕都沒注意到。

“等等。”趙祁跑了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是一個小石雕,只有銅板那般大小。上面吊著一條小魚。趙祁看著小石雕,無視車伕,掀開馬車的簾子,將小石雕放在何媛的眼前,詢問道:“這個,哪來的。你怎麼會有這個?”

何媛沒有回答。因為趙祁根本就沒有給她回答的時間。又搶著問道:“你到底是誰?不對,你就是阿加。當年你為什麼不辭而別,你去哪了?”

“我不是什麼阿加。這東西,我家裡還多的是,是一個西域的商人賣給我的。我們那大街上,買這小玩意的商販多的是。公子要是喜歡,就送給公子好了。還有,公子說的什麼阿加,我根本就不認識。還請公子下車,小女子還趕著回府。”

“阿加。這些東西是阿加親自雕的,市集上不可能有得買。”趙祁窮追猛打。

“小孟,把你的石雕拿出來給公子看看。”車伕,從腰間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石雕。“這位公子,我這塊是小姐在集市上買時,送我的。這種東西,在我們江南,隨便哪裡都買的到,兩個銅板就能買一個。別提有多便宜。要是公子喜歡,我這塊也送給你。”

趙祁拿過車伕手裡的小石雕,看了看。兩個確實一模一樣。這才下了馬車。看著馬車遠去,手裡拿著兩塊小石雕。

“殿下,我們還是先回宮吧。”身後的江逸說道。

“你就不覺得,這個賀姑娘就是阿加嗎?”趙祁問江逸。

“殿下可能是思念之情太重。才會將與師姐樣貌幾分相似的女子看作是師姐。”

“走吧,回宮。”趙祁長嘆了一口。看著手裡的小石雕,自言自語道:“阿加,你究竟在哪?你要是還活著,就出來見我。”

“殿下。”花菱跟趙歡正好路過靖水樓,看見了趙祁看著手裡的小石雕,自言自語。

“翎兒!又帶著歡弟出來玩。”花菱走近,看了看趙祁手裡的小石雕。殿下也有這個小玩意啊。

“你剛剛說也。這麼說,你也有。”趙祁從花菱的語句中解讀出'也'這個字。驚訝的看著花菱。

花菱點了點頭,從腰帶裡拿出了同樣的小石雕,不過花菱的小石雕是被繩子穿著,做成了吊飾。趙祁接過,看了看,確實出除了多了個繩子,其他地方一模一樣。

“我也不知道這個是哪來的。就突然在我的隨身物件裡發現了這個東西。可能是去哪時,不小心撿到了,又沒太注意就放進口袋。記性不好,又給忘記了。不過,我發現它的時候,他沒有這個繩子的。是後來我讓人幫我弄上去的。”

趙祁將小石雕還給了花菱。自言了一句:“可能真就這麼巧吧。”又對著花菱說道:“翎兒,我還有事,就先回宮了。”

“嗯。”花菱就帶著趙歡離開了。手裡拿著小石雕,回憶著它到底是從哪來的,可就是想不起來。魚的記憶就只能這樣了。

柳月如又進入了嶽古留宿的客棧。

一進房間,從嶽古的語氣就聽出了嶽古有些生氣。“月如,你讓師傅失望了。”

“師傅,徒兒知錯了。定會盡快帶她來見您。”

“我也希望如此。”

“師傅!”趙昱推門而入。本是載笑載言,手裡拿著東西。進了房間發現有人,笑臉瞬間消失。“師傅,這位是?”

“她就是你的師姐——柳月如。”嶽古說道。

一聽是自已的師姐,笑容又立刻回來了。“原來是師姐。終於見到師姐了。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長得是閉月羞花,柔情中帶著一絲英姿颯爽。”

“少在這兒花言巧語。”柳月如對這個師弟不是怎麼友善。表情中透露出厭煩。

“不過,師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鬼和你見過。”

“我想起了,我在將軍府見過你。我別的沒什麼本事,就是記性好,過目不忘。不過,師姐你為什麼在將軍府當丫鬟,是不是在完成什麼任務?是師傅交代的,還是左護法。”趙昱停留幾秒,見柳月如沒有回答,又說道:“難道?是閣主。不行,不能知道。師姐你別告訴我了。我還想要留條小命。”

“師傅,要是沒什麼事。月如就先告辭了。”

“嗯。”

柳月如離開了,順手關上了門。

“師傅,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趙昱開啟木匣子。是茶葉。這可不是普通的茶葉。可是隻有皇帝和皇后,太后,太子,才有機會品嚐的金玲瓏。

嶽古看著茶葉,笑了。“你小子偷拿你那當皇帝的爹的茶,來孝敬你師傅,可真有你的。”

“俗話說的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是我師傅,就是我爹。那皇帝能喝的茶,師父你照樣該喝。我給師傅你沖茶。我已經吩咐小兒拿開水過來了,應該,馬上就來了。”

“你啊。師傅沒愛疼你。來,為師嚐嚐,這茶有啥不同。”

柳月如離開客棧,就回了將軍府,到府上時,正好碰陳奕銘帶著花菱回將軍府。看著陳奕銘站在馬車邊,扶花菱下馬車。又想起了那晚陳奕銘冒雨買回來雨傘的場景。

柳月如見兩人都進了府,再從巷子裡走出來,回了府。陳奕銘剛回府,就被軍營來的人給叫走了。

拉赫王子去了軍營,想找人切磋武藝。陳懷仁這才派人馬不停蹄地趕來,叫陳蕭然回軍營。正好,士兵傳達訊息的時候,永樂公主也在。永樂硬要跟著去,陳奕銘也只好答應了。永樂怕一個人,不好意思,就拉著花菱也一起去了。

到了軍營,果然軍營的氣勢都跟往常不一樣。皇上和皇后,太子也來了。還有淮安王趙洵和大兒子趙辰。當然還有趙驍。趙驍是被趙祁讓人請來的。說實話,自從趙祁回來,趙驍被迫出席了好多本可以不來的活動。

永樂拉著花菱來到趙祁的桌位旁邊。“你們怎麼來了。”趙祁看了看皇上和皇后,小聲的說道。

“這麼熱鬧,怎麼能少了我。我是來看我相公的。”永樂也看了看皇后和皇上,笑了笑。彷彿在告訴皇上和皇后,自已會乖乖的,不搗亂。永樂和花菱分別坐在,趙祁與趙洵之間的縫隙後面的桌子,趙祁與趙驍之間的縫隙後面的桌子。

花菱轉動著腦袋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看了看對面的拉赫王子。最終還是將目光盯在比試場上。按照古裝劇裡的套路,還是兩國派出各自得意的武將,進行武力比試,定勝負,來彰顯各位的實力。

第一輪是從最簡單的射箭開始。派出的是陳蕭然。論射箭,舉國上下,也就當屬陳蕭然最好。三局兩勝定勝負。第一局,兩人都是連射三箭,每一箭都是刺穿上一箭,直中靶心。沒分出高下。

“沒想到兩位的實力都如此高,這樣普通的射箭比賽,恐怕是有點屈才了。不如我們換個比法。陛下不知意下如何。”東胡國的使臣見第一局打平,提出了意見。

皇上也出於東道主應有的禮儀,在不知道新比法具體內容的情況下,答應了。

只見使臣讓人拿來了幾籠鴿子。“我們讓兩位參賽者,用黑布蒙上眼睛,只憑聽。在規定的時間裡,看誰射到的鴿子最多,誰就獲勝。”

士兵們拿來了兩大桶,做了標記的箭,和黑布。參賽者用黑布蒙上眼睛。比賽開始,鴿子被放出了籠。上百隻鴿子擁簇地飛上天空。又很快中箭,掉到了地上。眾人眼睛裡只有刷刷的箭,和鴿子。很快,還沒到規定的時間,鴿子慢慢變少。再一眨眼,只剩最後一隻鴿子。

只見那隻鴿子飛向觀眾席頭頂上。但兩支箭還是就照樣射了出來。陳蕭然的箭射中鴿子。而另一支箭被陳蕭然的箭打偏,與鴿子擦肩而過,徑直地向花菱射去,眾人都嚇呆了。花菱也被嚇住了,屏住呼吸,緊閉著雙眼。可是時間過去了,也安靜了。花菱沒有感受到疼痛,睜開眼。發現一雙手抓住了箭。箭頭,離花菱的眼睛只有5厘米左右的空隙。虛驚一場。是坐在花菱左前方的趙驍用手接住了箭。趙驍將箭放在桌子上。花菱側過頭看了看趙驍。又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回,花菱鬆了一口,感覺而自已已經和閻王混熟了。

“翎兒妹妹,你沒事吧?早知道就不硬讓你陪我來了。”

花菱搖了搖頭,說道:“沒,沒事,公主。”坐在一旁的陳奕銘也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坐的地方與花菱隔的遠。不然,他已經替花菱擋了那一箭。他的屁股都已經離開凳子了,結果被趙驍,搶先了一步。

花菱看向趙驍,說道:“謝,謝謝王爺。”

“既然沒事了,比賽繼續吧。”皇上說道。士兵們便去清點被射中的鴿子。

趙祁側過頭,看了看趙驍。說道:“皇叔,你會武功?”

趙驍只是處事不驚的說道:“接支箭而已,用不上什麼武功。有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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