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丫鬟向陳奕銘和花菱走了過來。“二公子,四皇子來了。說是找你的。”

話音剛落,趙昱就跑了過來。攀著陳奕銘的肩膀,道一聲:“大哥。”陳奕銘和趙昱自幼就是要好的兄弟。

“四皇子。什麼時候回京的?也不提前傳信給我,我好準備酒菜為你接風洗塵。”

“別叫我四皇子。我就是一棄子。老樣子,大哥你還是叫我趙昱就行了。這位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姑娘是?”趙昱打量著花菱,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她是賀翎兒,曇花島藥王莊賀老太的孫女。”又對著花菱介紹趙昱,道:“翎兒,這位是四皇子,趙昱。”

“四皇子。”花菱向趙昱行了禮。

“免禮,免禮。翎兒,你一般叫我大哥什麼?”趙昱問道。

“叫陳大哥。四皇子問這個幹什麼?”

“既然你叫我大哥陳大哥。我又叫我大哥為大哥。那按照輩分。翎兒,你就叫我二哥。別叫我什麼四皇子。我就是一個在南方長大的野人,聽不慣。”字裡行間都透露出皇帝將他流放江南的不滿與怨恨。

“嗯,二哥。”花菱叫的也毫不猶豫。

“你都叫我二哥了。那你現在就是我的三妹了。正好,這個,給你,當做是見面禮了。”趙昱從衣袖裡拿出一把匕首。匕首上盤著一條青龍。青龍的眼睛處鑲嵌著一顆紅寶石。

“你送翎兒一把匕首當見面禮?人家好歹也是個女孩子。”

“事出意外。這個原本是給你準備的。”

“你把給我的給了翎兒,那我呢?”

“改日有了,再給大哥,補上。”趙昱忽悠著說道。微笑著看著花菱,問道:“怎麼樣,翎兒,喜歡嗎?”

“喜歡,當然喜歡。謝謝二哥。”花菱點了點頭。摸了摸紅寶石,放在陽光下看了看,剔透無瑕。

“走吧。不是要為我接風洗塵嗎。天色還早,我們現在就去找間酒樓,喝酒。”

陳奕銘也是欣然答應。兩人一番商量準備去靖水樓。

“翎兒,不跟我們一起嗎?”

“翎兒不會喝酒。還是不去打擾你們飲酒的雅緻。”

“去喝酒,又不只是喝酒,還可以吃菜,吃點心嘛。走吧,當是給我這個二哥點面子嘛。”花菱還是答應了。

幾人來到靖水樓。訂下一間房間。點了些酒菜。陳奕銘和趙昱兩人一杯接著一杯,推杯換盞,喝得正歡。花菱手不停筷地夾著菜,往嘴裡送。還別說,這靖水樓的飯菜還真是好吃。

窗戶外傳來一陣悠揚婉轉的琴聲。花菱往飯碗裡添了些飯菜,走向窗子邊。一邊吃著飯,一邊尋找彈琴的人。只見江中漂著一隻船,船頭站著一撐船的船伕。

彈的比豐老先生好聽多了。花菱享受著這美妙的琴聲。往嘴裡扒了幾口飯菜。

“翎兒,窗戶處風大,小心待會風進了肚子。肚子會害病的。”陳奕銘說道。無時無刻不在關心照顧著花菱。

“沒事的,陳大哥。”花菱走回餐桌旁,放下了碗筷。“我吃飽了,陳大哥,二哥,你們繼續喝。我去外面看看。”

陳奕銘答應了,還特意吩咐了門口的兩個隨從跟著。怕花菱遇到什麼麻煩。

花菱領著兩個隨從,來到一處觀景位置最佳的走廊。這裡聚集了許多同樣是觀景的客人。文人騷客,耳朵上彆著一枝花香刺鼻的臘梅,把酒言歡。花菱選了個空地,依靠著欄杆,向江心望去。

“姑娘,也懂琴?”一旁一個人說道。花菱側過頭,看了看說話的人。是豐年這個老瘋子。

“不懂,但是愛聽。”花菱回答道。

“愛聽。要不,你拜我為師,我教你彈琴。如何?想當年不知多少人想拜我為師,跟我學琴。我還不答應嘞。”豐年還是未死心。不收到花菱這個徒弟,誓不罷休。

花菱想起豐年在樹林裡胡亂撥動幾聲琴聲,就自我滿意的樣子。搖了搖頭,拒絕了。

豐年急了眼,說道:“你這丫頭。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是不肯拜我為師?……”

“豐老前輩,陳大哥他正和二哥在屋裡喝酒呢……”一提到酒,豐年就兩眼放光。哈瀨子沿著嘴角流出。跟所有的煩惱說拜拜。向花菱詢問了是哪間房間,就拍著腰間的酒葫蘆,“老兄,這回又有口福了。走吧。去整點。”

花菱再看向江心。小船已經停靠在了岸邊。只見從船篷裡下來一個披著白色斗篷的女人,手裡抱著一把琴。女人的臉被斗篷遮住,從靖水樓的走廊,低頭向下看去,女人的臉被白色的斗篷帽子擋住,看不清臉。女人進了靖水樓,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聽眾只是道了一聲惋惜。

沒曲兒聽的花菱,領著兩個隨從,向樓下走去。路過一個房間,碰巧遇見從房間裡出來的趙祁。趙祁來靖水樓是找不周山上下來的那群人。給他們傳達父皇的命令與安排。出門時,碰巧偶遇花菱。說來也是巧。出於身份的尊卑,花菱向趙祁行了禮。

“翎兒,看來你我還真是有緣。”

\"我是陪陳大哥和二皇子來這喝酒的。太子,來這,莫非又是與你的那些友人吟詩作詞的?”

“這次,我是替父皇辦事來的。翎兒你這是要去哪?”

“吃飽喝足,出去轉轉。”

趙祁還是像往常一樣,主動獻殷,帶花菱出去玩。兩人下了樓,走在樓梯處。與剛剛那個身穿白色斗篷,抱琴的女子擦肩而過。花菱和趙祁一直盯著女人。都想一識廬山真面目。但是趙祁的眼神卻流露出一絲說不出是什麼的神情。花菱看見了女人的長相,是個美人。

兩人下了樓。女人正好走完最後一步臺階。趙祁,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花菱以為是趙祁轉身找東西,也跟著轉過身。問了一聲:“殿下,怎麼了?”

“阿加。”趙祁朝著樓上的女人大喊道。女人停下腳步,定格了一兩秒,又繼續向著自已的房間走去。“阿加,我是祁。”趙祁看著女人對自已的喊叫聲有反應。又喊了一聲那個。一個跳躍,踩著樓梯的木欄,上了樓。落在了女人的面前。叫了一聲:“阿加。”女人抬起頭。趙祁看清了她的臉,認出了她的眼睛。更加堅信,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已認識的故人。

“公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阿加。小女子姓何,名媛,江南人士。第一次進京,與公子不曾有過一面之緣。”何媛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趙祁仔細端詳著何媛的眼睛,搖了搖頭。還是堅信著,就算自已的記憶再模糊,也不會不認得她的眼睛。“你就是阿加,你騙不了我。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就是阿加。”

“公子,我已經說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什麼阿加。我也不曾見過公子你。還請公子讓路。”女人一口咬定自已不是趙祁口中的阿加。並且向他說明了自已的身份。

何媛,江南人士何溪之長女,何家世代經商,是江南一帶有錢的主,富埒陶白,腰纏萬貫。此次舉家遷往京城,只為謀一條政治官路。來提升自已的地位,將家族的生意做到更大。

“大小姐,老爺讓我來催你,趕緊過去。說有要事要與你商量。”一個丫鬟向何媛快步走了過來。趙祁看了看兩人,也只好將路讓了出來。女人謝過後,抱著琴從他身邊走過。

“小姐,把琴給我來拿吧。”丫鬟接過古琴,小心翼翼地抱在胸前。趙祁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腦海裡的那雙眼睛,依舊浮現在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

最後還是在花菱的喊叫聲中,回過神。趙祁又是一個跳躍,穩穩地落在地上。還不忘抬起頭再看何媛一眼。

“怎麼?殿下與這位姑娘姑娘認識?”花菱問道。

“總感覺她像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那這個故人對殿下來說,一定很重要吧?”

趙祁沒作回答,眉頭緊皺,陷入沉思。

趙祁口中的阿加,全名叫阿加有古,原本也是不周山老者小師妹——沈鬱,一門的弟子。同趙祁同一年進入不周山,習武。不過阿加有古入不周山的時間早趙祁兩天。而且阿加有古比趙祁大四歲。所以,趙祁還得叫阿加有古一聲師姐。

趙祁七歲那年。大將軍受皇帝的囑託,親自率軍隊,將趙祁護送到不周山。日夜兼程,花了五日的時間,到達不周山時,正好是日出之時。陳懷仁也提前差人快馬加鞭,將自已的行程送到不周山。不周山上上下下開始忙碌。一是準備趙祁的拜師典禮,畢竟收的弟子是當朝太子,含糊不得,大意不得。二是準備好酒好菜,款待日夜兼程計程車兵。

趙祁掐著不周山老者估計的時間到了不周山。老者和眾師兄弟,還有眾多弟子,早早在山門等待。排場好生氣派。

趙祁在大殿行了拜師禮,成為老者這一門門下的弟子。將軍和老者三言兩句的交流了一番。將皇帝的親筆信交給了老者。老者閱讀後讓將軍傳話給皇帝,讓皇上安心。

趙祁就這樣被留在了不周山。初到不周山的趙祁,人生地不熟,在眾多師兄弟中顯得格格不入。再加上趙祁又是太子的身份。身份的不同,階級的差別,貴賤的高低,讓趙祁更是不知該怎麼與他們交往。趙祁每每練完武功,就會一個人拿著劍譜和劍到後山的小樹林裡習武。

累了就會坐在樹幹上,望著遠處,陷入沉思,一股思鄉的情緒湧上心頭。年幼的孩子,突然就沒有母后和父皇的陪伴,難免會有些不捨與傷心,時常會感到孤獨。想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趙祁像往常一樣,坐在樹幹上,望著山下的景,發著呆。突然一個果子砸中了他的胸口處,落在了他的手裡。他拿起果子向樹下看去,是一個比自已高出一個頭,扎著兩麻花辮的女孩子。這女孩就是少年時期的阿加有古。濃眉大眼,高鼻樑,從頭到腳都散發著西域女子的魅力。

“你就是當朝的太子?看著跟個呆瓜一樣。怎麼,想家了?”阿加有古仰著頭問道。太陽被濃密成蔭的樹葉給遮擋住,留出一塊綠蔭地,為阿加擋住了頭頂的太陽。

趙祁將果子丟回給了阿加有古。阿加有古一個抬手就將果子接住,又扔給了趙祁。“這是給你的,挺甜的。我從師傅的梨樹上偷摘下來的。機會難得,不吃白不吃。”

一聽是偷來的,趙祁就更加拒絕了。又將果子扔回給了阿加有古。“偷來的東西,我才不要。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太傅說了,偷東西是不對的。”

阿加有古接住果子,說到:“還真是個呆瓜。不吃拉倒,我自已吃。”

“我叫阿加有古。按輩分,你應該叫我阿加師姐。”趙祁沒有繼續說話,只是望著天上飛過的一群烏鴉,烏鴉發出\"嘎,嘎,嘎,\"的聲音。出了神。

“這家有什麼好想的,來了不周山,這兒就是你的家了。宮裡有什麼好的?”

“你就不想家嗎?”趙祁問道。

阿加有古停頓了幾秒說道:“有什麼好想的......我沒有家。”說完,低下頭,就啃了一大口梨,在嘴裡咀嚼著。嚼了不知多少下,抬起頭。看著趙祁,說道:“我是師傅從奴隸市場買回來的。現在這裡就是我的家了。”

“真不吃梨嗎。這可是最後的幾個了。不吃,可就要再等一年了。放心,師傅已經知道是我摘的了,不算是偷。那一顆樹上的梨都是我吃的。”阿加有古舉起梨子,再次拋給趙祁。趙祁這次沒再拋回,啃了一口,確實很甜。

“下來,我帶你去玩。”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阿加要帶自已去哪,但還是順著樹幹爬了下來。跟著在阿加的屁股後面,往山上走去。趙祁的腿比阿加的要短,跟不上阿加的步子,在後面一路快走加小跑。阿加有事時回過頭,衝著趙祁喊道道:\"呆瓜,快趕上。\"看著趙祁的走起路來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停下,打趣的說道:\"小矮子。\"然後放慢腳步。

兩人一前一後,向著山上走去。直到走到一處山洞。兩人停在了洞口。洞口黑漆漆的,光線不太好。

趙祁看著烏漆麻黑的山洞,還聽見山洞裡隱隱約約傳來奇怪的聲音。心裡有著一絲畏懼。

\"帶你見一下我的朋友。\"說完,吹了一聲口哨聲。

山洞裡傳來了一陣吼叫聲,趙祁更加害怕。想逃跑的心都有了,腳向後挪了一步,準備立刻逃走。

一隻小老虎從山洞裡,跑了出來。小老虎是阿加在山上撿到的。阿加給她取名叫妞妞。趙祁一見是老虎。露出驚恐的表情,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撒丫子地就開始往回跑。妞妞見出現了陌生人,追了出去。趙祁跑,妞妞的腿比趙祁的還短,趙祁跑,妞妞在後面追。

\"你別過來。母后,母后。\"趙祁開始哭爹喊娘。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阿加在一旁大喊道:\"呆瓜,別跑。他不會咬你的。站在原地,別動。\"恐懼已經讓趙祁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阿加又吹了一聲口哨,妞妞停住了腳步。向阿加跑去,用腦袋蹭著阿加的小腿。樣子不像是虎,反而倒像是隻會粘人的小貓咪。也是這樣可愛的“小貓咪”把趙祁嚇得屁滾尿流。

趙祁聽見哨聲,回過頭,確認妞妞沒有在追自已,才停下了下來。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臉色煞白的看著妞妞,感覺經歷過死亡一樣 。

阿加,抱起妞妞,說道:“男子漢大丈夫,竟然會怕一隻小老虎?”阿加並沒有諷刺與嘲笑的意思,這也使得趙祁不會感到尷尬,與不好意思。

“這小傢伙,叫妞妞。它的母親被山裡的獵人殺了。是個可憐的小傢伙。你要不要來摸摸它。放心,他不會咬你的。”阿加示意趙祁過來。趙祁站在原地,連連搖頭,表示拒絕。

“當朝太子,竟然這麼膽小。”阿加對著妞妞說道。話音剛落,妞妞竟然像聽懂了一般,連連點了點頭。將頭轉向趙祁。盯著趙祁,發出叫聲。

阿加抱著妞妞向趙祁走去。趙祁一步一步開始往後退。請求阿加將妞妞抱遠點,不要過來。

阿加看趙祁實在是害怕,也便沒在往前走了。“妞妞,看來,太子不想和你做朋友。”說完,將它放到洞口。讓妞妞回山洞裡去。

帶著趙祁回去呢。路上都是阿加在說話。趙祁只是簡單的做幾句回答。在路上,阿加還教會了趙祁如何分辨有毒野生果子和無毒的野生果子。

雖然第一次相遇,兩人過的並不高興與愉快。但兩人也就這樣成為了朋友。有個人人說說話,趙祁日後在不周山也不會太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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