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朔一(初一),謂之元旦,俗稱為新年。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都將其視之為大節日。

這天宮裡舉辦了大規模的朝會,皇帝接受文武百官,各外交官的朝賀。那陣仗可叫一個壯觀,萬國來朝,也因此得名:排正仗。

陳家三父子,淮安王,寧靖王也一大早帶著從各地收集到的奇珍異寶進了皇宮,朝賀。

元旦,這天清晨,京城內許多繁華的街道都結了綵棚,擺放了各種各樣,琳琅滿目的商品。舞場歌館,人來人往,摩肩接踵,人流量絡繹不絕。街上還多了許多番外來的人。

春節期間,蠲免公租屋的三日房租。又放開賭禁三天,即正月初一、初二、初三這三天,市民儘可縱情賭博。那些平日鬼鬼祟祟的賭徒,本性不僅釋放,還越發的猖狂。

京城內外的家家戶戶都早早起床,梳妝打扮,穿上新衣,走訪親戚,相互祝福,把酒相慶。

花菱被這一熱鬧,繁華的景給給深深吸引。這可比現代過年熱鬧的多。花菱也比平常起的還要早,換上了新衣。將軍府里正進行著大掃除。花菱也沒閒著,跟著下人們一起,帶著一份虔誠,將將軍府裡裡外外的打掃了地乾乾淨淨,迎接新的一年。打掃乾淨。陳奕銘也正好回來。

花菱就跟著陳奕銘,帶著著小滿,出了將軍府。上大街上來,沾一沾這熱鬧。

處處張燈結綵,小孩子的爆竹聲時不時就響起。有時突然響起,還嚇了花菱一哆嗦。

發現街上特別多的人賣起了一種餅——素餅。素餅就是黃色或者淺黃色的香酥濃郁的圓形小餅,分為酥皮、油酥、內陷兒三層。這是元旦的必需品。花菱也買來一塊嚐嚐。結果就停不下來嘴來。

花菱還湊熱鬧去了圍著一群人的地方。花菱過去才發現一群賭徒,看著圍欄裡打鬥的雞,還有邊上圍著的一群賭徒,“啄它,啄它。”“你倒是咬啊!”

花菱離開了這是非之地。又去別處看看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

一些店鋪還搞起了抽獎活動。許多商家也以博彩、抽獎的方式銷售商品:中獎了可以以低於市價的價格獲得某個商品,抽不中則需以高於市價的價錢買下該商品。

花菱知道自已的運氣向來不好。本想湊湊熱鬧,就離開的。沒想到陳奕銘讓她試試。雖說要是沒抽中獎,要以高於市場價買,花菱也不差那幾個錢。可以想到這可是新年的第一天,運氣就不好。會影響一年的心情的。花菱可不想用自已一年的好心情來作堵住。

推攘著陳奕銘,離開了。“陳大哥。我還想吃素餅。”

陳奕銘也沒多說話,去給花菱買素餅了。

花菱嚐了一口。“嗯,這個比剛剛的好吃。陳大哥你要不要嚐嚐?”花菱將自已咬了一口的素餅直接遞給了陳奕銘。

陳奕銘看了看花菱手中的素餅,又看了看花菱。

“真的很好吃。嚐嚐”花菱又問了同樣正在吃著素餅的小滿。“小滿,好吃嗎?”小滿點了點頭。嘴裡包著一口餅,說不了話。見花菱都這麼說了,陳奕銘也咬了一口。

“怎麼樣,好吃吧?”

陳奕銘點了點頭。花菱又拉著陳奕銘返回到賣餅的小販。又買了三個素餅。一人一個。陳奕銘也加入了,一邊逛街,一邊吃餅的隊伍。

三人的一舉一動都被天橋上的趙驍看的一清二楚。

“這餅有這麼好吃?”趙驍向身後的辰皓問道。

“王爺要不要,嚐嚐?”說完,辰皓伸出一個素餅。

趙驍看了看素餅,又看了看辰皓。辰皓的嘴角還有素餅的殘渣。可能是趙驍問話的那一刻,才將餅給幹完。

“哪來的?”趙驍問道。

“剛剛一個賣素餅的小販過去了。順手買的。”

“找點水喝吧。別噎死了。”趙驍接過素餅。對著辰皓說道。

“沒事,王爺。”辰浩,哽咽幾下。

趙驍接過素餅,淺嘗了一小口,嚼了幾下,嚥下。“去再多買點,讓人送進宮。”

“是。我這就去買。”辰皓就下了天橋,買餅。

趙驍的心情不好。今天進宮,去給皇太后拜年了。他痛恨皇太后,但又不得不去象徵著給她拜個年。趙驍見到皇太后的那一眼,心裡的怒火就被提到了嗓子眼。他強忍著怒火,去冷宮看了林賢妃。現在是剛從宮裡出來

出宮的他,感覺自已經歷了生死一樣。

花菱繼續帶著陳奕銘和小滿逛著街。走走停停,街頭賣藝的人多了好多。都是些從外地來的。本地賣藝的,都會直接去勾欄。

街上巡邏計程車兵也比平常的多了點。畢竟,過年,街上人流量多,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也多。容易產生的矛盾也多。

花菱在一處雜耍處駐足。花菱透過人頭與人頭之間的縫隙,看著表演之人精彩的表演。

一個不小心,被前面的人踩到了腳。花菱只好離開。換一處地方玩。

淮安王王府——

趙歡因為花菱沒來照看自已而生悶氣。將自已關在房間裡,跟自已的狗兄弟訴委屈。狗已經穿上了衣服。

“早知道,就不該放她回來。現在都把我給忘了。她現在肯定跟那個姓陳的在一起。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心軟。”

狗轉過頭,在桌子上轉著圈圈,走來走去。根本沒有正眼瞧過趙歡,還時不時的用牙齒撕扯著自已的衣服。看樣子是因為穿上衣服,不太適應。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讓人再把她帶到明月山莊。這次狠心一點。說什麼也不把她送回來。怎麼樣?”

狗還是沒搭理他。

陳霄然和永樂從宮裡回來,拜了一上午的年。現在總算結束了。永樂讓陳霄然帶自已去外面玩。他也答應了。

趙驍剛回王府——

就收到宮裡傳來的訊息。林賢妃去世了。趙驍不敢相信。早上林賢妃都還好好的,怎麼就過了一兩個時辰的時間,就死了。他急忙進了宮。直到看見林賢妃的屍體,他才敢相信,心如死灰。他強忍著淚水,瞪大著雙眼,讓自已不哭。

向御醫詢問林賢妃的死因。太醫也只是吞吞吐吐地回答:“中,中,中毒。”

太醫的話如雷貫耳。“中毒?什麼毒,哪來的毒。”他不敢相信,自已的娘都已經變得如此瘋癲,竟然還有人會下此毒手。

“她吃了什麼?”兩個宮女突然跪在地上,哭著說:“回,回王爺。奴婢不是故意的。原本將耗子藥放進糕點裡,是準備毒耗子的。沒想到彩兒拿錯了,送到林賢妃這裡。請王爺恕罪。饒了奴婢。求王爺了。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趙驍看了看兩個宮女。起身,拔出辰皓手裡的劍。一劍解決了兩個宮女。血漸起,沾到了他的臉上。他惡狠狠地盯著都在門外偷看的永平公主。永平被他的眼神,嚇得倒在地上。然後爬了起來,做賊心虛,踉踉蹌蹌地跑開了。在場人也被嚇得雙腿發軟,退避三舍。

皇后和皇太后也紛紛趕了過來。看著慘死在地上林賢妃。也是被嚇得半死。趙驍抱起林賢妃,穿過眾人,離開了皇宮,回了自已的王府。

讓劉管家去京城的棺材鋪子買一副現成的棺材。就管家看到林賢妃的屍體時,也是淚流滿面。

大年初一,本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寧靖王王府,卻設起了靈堂,掛起了白綾,撒起了紙錢。本是該穿新衣,寧靖王王府上下,卻披麻戴孝。

林賢妃去世的訊息很快傳了出去。雖然傳了出去,但是沒有幾個人前來弔唁。趙祁來了,淮安王來了,陳懷仁帶著他的兩個妻子和兩個兒子也來了。花菱也跟著來了。永樂沒有。她打小就看不起趙驍和林賢妃。陳懷仁當年還是因為林賢妃的幫忙,才娶了他現在的大夫人。因為這個人情,將軍府幾年來辦的大大小小的宴席都邀請了趙驍。

花菱看著失魂落魄的趙驍,滿是同情與可憐。

回了將軍府,花菱聽見陳懷仁和李恆的對話。林賢妃現在瘋瘋癲癲,死了,也倒是種解脫。先皇在位時,下令林賢妃終身不得離開冷宮。現在死了,也終於獲得了自由。只是可憐了趙驍。經歷兩次喪失至親的傷痛。

花菱也被帶入這份傷情中。她也不知道自已能來到這裡,是不是真的在原本的世界裡已經死了。自已的父母現在也是不是正在經歷失去至親,摯愛的傷痛。

夜深,許多宮中的侍女,和一些名門貴族的丫鬟三五成群的出了皇宮,逛夜市。夜市比平常熱鬧了許多。

而寧靖王王府確是一片死氣沉沉。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辰皓回了王府。“王爺,節哀。那兩個宮女是頂罪的。是永平公主拿有毒的糕點餵食老鼠。糕點被老鼠帶到了娘娘那。娘娘誤食,這才。”

趙驍跪在林賢妃的棺材邊。其實他已經知道那兩個宮女是替永平頂罪。他殺了那兩個侍女,不過是在殺雞儆猴。

趙驍站起,看著棺材裡的林賢妃。“母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你先去。”

按人死後的習俗,林賢妃的屍首在王府停留了三日,才下的葬。

等到林賢妃,下葬。墳前沒人了。皇太后,才來到林賢妃的墓前。

“妹妹。你和本宮我鬥了一輩子。雖然,到了最後,本宮是贏了,但本宮這心裡啊。本宮知道,你這心裡恨哀家。本宮這十幾年來,日日夜裡都做著同一個噩夢,夢見那孩子來找我索命。十幾年來,沒睡過一個安穩覺。現在,你也隨那孩子去了,你在下面見著她了嗎?”

“太后娘娘。”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賀婆婆,出現在皇太后的身後。

太后,聽著這聲音耳熟。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老婦人,不敢相信,問道:“麻,麻姑?你是麻姑?”

“麻姑,參見太后娘娘。”賀婆婆就是當年皇太后的貼身侍女。自從趙閔被獻祭給了河神。她就失蹤了。

“麻姑,這麼多年,你都去哪兒了?”皇太后坐上前,摸了摸賀婆婆的臉。比以前多了許多坑和褶皺。

賀婆婆沒有回答皇太后的話。而是走到林賢妃的墓前。一句話也沒說。

將軍府——

“二公子,府外有個老婦人來找賀姑娘。說是賀姑娘的婆婆。”

陳奕銘看了看花菱。“賀老前輩怎麼來了?”

陳奕銘讓下人將賀婆婆帶進了客房。

陳奕銘帶著花菱來到客房。花菱看著眼前這位老婆婆。本不認識,卻要裝作認識。不知道會不會穿幫,被識破自已不是賀翎兒。

花菱害怕的進了客房。不敢抬頭看賀婆婆。她知道賀翎兒是跟著陳奕銘偷跑出藥王莊的。不管是出於哪種原因,花菱都感到害怕。

“翎兒!”賀婆婆的語氣有些嚴厲。

“婆婆!我不該偷跑出來。我錯了。”花菱說道。

“你的頭髮,怎麼回事?”賀婆婆心疼的摸著花菱的頭髮。

“被,被壞人,剪,剪了,賣錢。”

“賀老前輩,都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翎兒。”

“也怪不了你。翎兒,走。跟婆婆去個地方。”

“去,去哪?”

賀婆婆將花菱拉到了林賢妃的墓地。還特意沒讓小滿和陳奕銘跟著。

“婆婆,你帶我來寧靖王母妃的墓地,幹什麼?”

“你見過她了?”賀婆婆問道。

“見,過,上次在宮裡迷路了。誤打誤撞進了她的院子。她還把我當成她的孩子。”

賀婆婆臉上露出了一欣慰的笑容,笑容裡還帶著淚。對著林賢妃的墓碑說道:“林賢妃,我也算是對得起你了。你死前也算是見上你女兒一面。連老天爺也眷顧你。”

花菱聽著賀婆婆對墓碑說的話。呆在了原地。賀翎兒竟然是林賢妃的女兒。那豈不就是公主,趙驍的親妹妹。這身份來的有點太突然。花菱在心裡嘀咕著:這下玩大了。

“王,王爺。”花菱看著從樹林裡走出來的趙驍。

“四王爺。”賀婆婆看著趙驍,一步步走來。

趙驍走到賀婆婆面前,質問他:“麻姑,她真是閔兒?”

賀婆婆點了點頭。開始講事情的來龍去脈,“當年,我知道皇后收買星象官,煽動百姓和百官將小公主祭河神。我的命是皇后給的,她待我如已出。我怕皇后罪孽太重。就只好出此下策,小公主被丟進河中,我早已安排蛙人在河裡等著。救走了公主。又用一個死嬰,還特意將死嬰的臉部毀爛。掉包了公主。”“四王爺,我想請你原諒皇后......”

“別說了。還有誰知道她就是閔兒嗎?”

“皇,不,太后已經知道了。”

“你救了閔兒,為何又......”

“不,四王爺,太后她,已經知道自已犯下的罪孽太深,太后在靜安寺,每日......”

“夠了。我不想聽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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