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晚晚感覺心都要從喉嚨跳出來了,自已從來沒有跑過這麼快!身後還能聽見那些男人追趕自已氣急敗壞叫喊的聲音。荀容卻沒有回頭,只能看見他高高梳起的馬尾在左搖右晃。前面雜草叢生,也不知道荀容怎麼知道這裡有個狗洞的,他按住氣喘吁吁的荀晚晚:“晚晚!快鑽過去!”荀晚晚還沒來得及再歇一下,就被他推著屁股滾了過去,衣服都被蹭破了。下一秒荀容也不由分說地鑽了出來,直到過了這個狗洞,兩人才都躺在地上大喘氣。

荀晚晚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後追趕的聲音彷彿越來越近了,眼見荀晚晚已經跑得面色發白了,她有些難受地道:“有點想吐。”荀容迅速調整好自已的呼吸,半蹲下自已的身體,拍拍自已瘦弱的臂膀:“晚晚!快上來!我先揹你,這裡還不夠安全!”荀晚晚都沒有猶豫,完全忘記了兩人此刻還在鬧脾氣,信任地趴了上去。

荀容身上帶著一股令人安心的薄荷香氣,但他現在太瘦了,荀晚晚雙手扶住他的肩膀,感覺都有點硌手。荀容又沿著狗洞外的農田不知道走了多久,天漸漸都黑了。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們見已經找不見兩人的蹤影,也停了下來,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小兔崽子,跑真快!”“頭兒,還要繼續追嗎?”刀疤男人衝著遠方他們消失的方向危險地眯了一下眼睛,:“流子,二驢,你們倆沿著這條路去追,主要是那眼睛兩個顏色的小孩要到手,追不到就不要回來。”

流子就是那瘦弱男人,瘦弱男人把肩膀上一直在動的麻袋放了下來應了聲是,荀澤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他全身被困住,嘴巴也被破布堵住了。破布發出難聞的味道,燻的他淚花直冒。他心裡又害怕,又有點慶幸。聽他們這樣子說,妹妹和荀容應該逃走了,他相信她們會叫爹來救自已的!

而那頭荀府裡,柳氏彷彿有所感應一樣,突然心悸了一下,手中本拿著的算盤也掉在了地上。她定了定神,把扶桑叫了過來:“你去問一下李嬤嬤和芸兒,大寶和小寶,還有荀容可用晚膳了。”這時門外卻正好吵吵嚷嚷地傳來李嬤嬤和芸兒的聲音,芸兒彷彿還帶著哭腔,柳氏立刻先走出去。芸兒一見柳氏,就哭出了聲音,連句話都說不全。

倒是李嬤嬤年歲大,還算冷靜,可臉色也是慘白的:“夫人,小姐們還沒有回來!我和芸兒在房門口,一直等候,本以為是姐兒們貪玩,回府後先去玩烏龜了,便沒有在意,眼見哥兒,姐兒天都快黑了也沒回,平常就算姐兒貪玩,也絕不會這麼晚了也沒回!姐兒定是出了事了!”李嬤嬤說到這裡,悲從中來,也抹了抹眼角的淚花。姐兒、哥兒,是她從小看到大的,荀容雖來府來的晚,但也是個禮貌懂事的好孩子,一直對她尊敬有加。三人同時失蹤,何等不難過,不悲傷,不害怕。

柳氏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難道,那個大師說的是真的……扶桑和芍藥立刻驚聲扶住了柳氏,柳氏感覺自已的身體如今在微微顫抖,像麵條一樣軟,她已經站不住腳了。但她只能強行提起精神,吩咐道:“扶桑,拿我的令牌一路往大人下朝的地方去趕!芍藥,你把家裡的小廝下人都清點一下,誰在誰不在,細細點了來報知於我,還有,今天誰接的大寶小寶,馬伕何在?讓他來見我!讓小廝們都提了燈籠出去找!芸兒,你就留在府裡,若是她們回來了,就好生安置好等我回來。李嬤嬤,你隨我一同出去,沿著大寶小寶放學的路找!”她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光了,她硬撐著站起身來,往外走了幾步,一張如玉般的臉此刻蒼白的嚇人。眾人立刻應是,該幹嘛幹什麼去了。

柳氏在這等芍藥清點下人前來稟告的時候,荀致遠已到了,他官服都還穿在身上,急急地穿過垂花門,扶桑跟在他後面一路小跑。他一見柳氏,兩人相望的瞬間,柳氏本鎮定的神色便支撐不住了。荀致遠一把將柳氏先抱進懷裡,察覺懷中人在瑟瑟發抖,他低聲問道:“現如何情況?”李嬤嬤又說了一遍,雖扶桑路上說了一些,但並沒有李嬤嬤說的詳細。荀致遠邊聽,一對眉毛便緊緊地鎖起來了。柳氏又聽了一遍這個話,心彷彿又被剜了一刀。她抬起頭,已是淚眼朦朧:“怎麼辦,致遠,我好怕……”荀致遠摸摸她被淚打溼的鬢邊,低聲說道:“嵐兒,別怕,會沒事的,我來的路上已經緊急調了暗衛去查了。只是,我今天在宮內……”他攜著柳氏先到了內室:“只是,我今天剛將全部的暗衛調開,這人怎如此湊巧知道此事!難不成是我官場上的政敵?”柳氏此刻有他在身旁也冷靜了一些:“不管如何,先找到孩子們才是最重要的。只是,我怕那大師說的是真的……小寶三歲大坎……若沒過……”

她又想到荀晚晚出生後的百日宴,她娘從南省趕來參加時,還帶了一位雲遊大師。這位大師身著紫袍,一部鬍鬚垂到腳面,面容慈和。她娘說,這是在路上偶然機緣巧合遇見的。他知曉未來,博古通今,堪稱一代道學大師。所以邀他前來,一同參加百日宴,也想讓他為自已嫡親的外孫女看看命數。

那紫袍道人,見她把孩子抱出。他仔細觀察之後,先哈哈大笑讚歎道:“您家孩子,鳳舞九天,乃鳳命也!無憂無慮,命格極貴!”鳳命?!豈不是以後晚晚要入主中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柳氏還沒來得及高興,紫袍道人又一捋鬍鬚說道:“只不過,鳳凰折足,恐有早夭之相。”柳氏嚇了一跳,立刻詢問道:“這……可有破解之法?”道人掐指一算:“三,十四,十九,乃置之死地大坎,過之則安。朱雀銜燭,玄武送福……龍游四海,求其凰!哈哈哈哈……”他突然仰頭大笑,之後正色道:“夫人不必擔心,記住我的話,多行善事,逢凶化吉!”說完,他便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走出門外,柳氏眾人追趕出來一看,已不見蹤跡。

荀致遠也想起來這件事了,他心裡思索了一會之前那紫袍道人的話,安慰柳氏道:“那道人不是也說,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別擔心,嵐兒,現我們也出去找找吧。”荀致遠知道,讓她一人在家,她只會胡思亂想,不如帶她出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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