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芍藥正拿著清點單子前來複命,她急急走向前:“夫人,那馬伕不見了。今天本是另外一個馬伕值班,但他今日身體不適,便讓和他輪班那人頂一下。連馬車都沒有回府!”柳氏心裡立刻想起來那馬伕的臉,這馬伕是前幾個月招來的,差不多和荀容同時進府,是個忠厚老實本分的人。

她腦海中的脈絡也逐漸清晰起來:“你派兩人,去那馬伕家裡找!先去東大街找許牙婆,這人是她介紹來的,她定知道這人住哪。”芍藥應了一聲,立刻提著燈籠出門找人去了。荀致遠說道:“嵐兒,你就在家等芍藥來吧,我和小廝們一起出去找。家裡有人也好照應些,若是她們回來了,看見你心也稍微安一些。”柳氏點點頭。荀致遠便帶著些小廝,也提著燈籠循著她們回家的方向找去了。

而荀晚晚這邊,月已上樹梢。周圍的樹木越來越高,荀容揹著她,在樹林中穿梭。沒有人知道,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視物。因為又驚又嚇,荀晚晚剛上肩頭趴著便睡著了,荀容一路跟著自已記憶裡的山路走,這片,便是他從前生活了三年的森林,一切都沒有變,只是草更豐茂了些。他順著小溪流水,終於找到了他之前住過的一個山洞。等到了山洞裡,他小心把荀晚晚放下,這才嘆了一口氣,感覺到自已的後背已經渾身溼透了。荀晚晚被他輕柔地放下,這裡他早就墊了一些草,還算柔軟,所以荀晚晚沒有醒。

總算是安全了,只要到了森林裡,那些壞人還敢來,就讓他有來無回!荀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嗜血的冷氣。他脫下外衣,蓋在荀晚晚的身上,生起了一小堆火,暖黃色的火光照在荀晚晚白嫩的臉上,荀容這才發現她左臉下方被樹枝刮出了血。他有些心痛地伸手想摸一摸那道傷痕,又怕把她碰醒了。等放鬆下來,他才發現自已剛剛不小心踏空扭傷的腳踝高高腫起了,那時候揹著荀晚晚,他心急如焚,都感受不到腳踝的痛苦。

這時荀晚晚好像夢魘了,嘴裡嘟囔著:不要,不要!臉上流露出痛苦的樣子,兩隻小肉手不停揮舞。荀容半坐在她身邊,學著李嬤嬤哄她午睡的樣子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荀晚晚這才逐漸安靜下來了。他往上掖了一下衣服,觸碰到她裸露的面板,這才發現荀晚晚此刻體溫高的嚇人,都燙手了!她竟不知何時驚厥發起了高熱!

荀容心下一驚,不行,要趕緊出去找藥!火光映照著他的一雙異瞳,目光明明滅滅,裡面全是擔憂。他的一隻腳已經腫的不像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骨頭,但他卻不在意地站起來,拖著那隻腿踉踉蹌蹌地往外走……

荀晚晚確實夢魘了,夢裡那個刀疤男人抓住她了,把她像抓小雞一樣抓起來,猙獰的笑。又夢見自已高高興興地回到家,李嬤嬤芸兒叫自已吃飯,孃親給自已餵雞蛋羹……不一會又變成兩隻老虎跟著自已後面拼命地追,自已跑不過,掉進了一個大洞裡,天旋地轉地往下墜,天空還下起了大雨,滴答滴答地打在自已的臉上……

荀容用自已撕下來的衣襟沾滿了小溪水,小心地避開傷口擦拭荀晚晚的臉頰。荀晚晚此刻在火光的映照下,小臉通紅,剛剛荀容給她餵了些草藥汁,她現在已經好了不少了。正當荀容準備一瘸一拐出門將布巾重新打溼的時候,睡夢中的荀晚晚閉著眼突然抓住荀容的手,把他的手掌墊在了自已的臉頰下方,聞見熟悉的氣味像小狗一樣的蹭了蹭。這樣全然信賴的樣子,荀容也是第一次見。他的心裡蕩起了柔軟的波瀾,山洞外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濛濛籠泛起了白光,天快亮了這兒能聽見流水潺潺,蟲鳴聲不絕於耳。他就這樣子坐在荀晚晚身邊,半靠著石壁疲倦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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