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她醒了都鬆了一口氣,但是想起那傢伙的情況,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那傢伙不是別人,正是救了嶽如霜的顧雲寒。

嶽如霜也察覺到兩人的神色,擔憂的問道:“他怎麼樣了?”

她記得自已昏迷之前最後一眼看到的就是顧雲寒,他用斧子鑿開鎖衝了進來。

在看到她躺在地上正在被呂修施暴時,他深遮的眸子一下燃起怒火。

不知為什麼,那一剎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眼前的男人與腦海中那個年少時因為沈若煙被人侮辱而瘋狂發洩的顧雲寒的樣子重合了。

沈若煙和葉淵一個低頭擺弄著手裡的花,一個沉默望向窗外,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嶽如霜心裡升起一服不祥的預感,她又問了一遍:“顧雲寒呢?”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受傷了,還在手術室搶救。”葉淵終於按捺不住說了出來,他無力的捶了一拳牆壁。

轉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嶽如霜說道:“他沒你幸運,你只是受了皮外,可他卻結結實實的捱了兩刀子,一刀插在他腹部,一刀插在胸口,醫生說那一刀靠近心臟幾乎要了他的命。”

葉淵的話猶如當頭一棒,直擊嶽如霜的心臟,一股莫名的恐懼和窒息從胸口傳來。她努力想讓自已冷靜下來,可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顧雲寒對她說過的一些話。

他說:“嶽如霜你都一大把年紀了,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還興間接接吻?我不過渴急了看見桌上有杯水就喝了,你可別自作多情。”

“嶽如霜,別動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嶽如霜,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也許她的心早就為他沉淪,只是害怕被傷害所以不敢去相信他,所以一次次用惡毒的話去否定他的真心。

她說他總是欺負自已。那自已又何嘗不是傷害了他呢。

“這個臭小子,我明明已經報警了,他只要等警察來就好,誰知道他聽到你在裡面,二話不說就先衝了進去,攔都攔不住。”

“那呂修是什麼人?他那些手下是吃素的?”說到這裡葉淵哽咽了。

“嶽如霜你知道嗎,當我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被捅了兩刀,渾身都是傷的躺在血泊裡。”

“即便如此他還要強忍著痛慢慢朝你的方向爬過去,嘴裡還一遍遍喊著你的名字,叫你不要死。他媽的你說他傻不傻。”

葉淵的話慢慢傳進嶽如霜的耳朵。顧雲寒傻不傻她不知道,她只覺得此刻自已才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直到顧雲寒用生命告訴她,他對她的真心,他愛她,她才懂得。是她的柔弱和自私害了這個深愛她的男人啊。

嶽如霜強忍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沈若煙見狀放下手中的花,趕忙走過去安慰她:“沒事的如霜,寒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沈若煙說完又埋怨的看了一眼葉淵,“如霜剛醒你幹嘛要刺激她,她也不想這樣的事發生。”

葉淵知道自已不該遷怒於她人,只是他心中的憤恨又何處去發洩?

顧雲寒的手術很成功,葉淵和沈若煙看到人被從急救室推出來都鬆了一口氣。

顧景在國外出差趕不回來聽到訊息也是擔心的不得了,不停的打電話給葉淵問情況,從葉淵那得知顧雲寒手術成功的訊息才放了心。

幾個人守了一天也累了,葉淵公司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就和她們道別就先離開了。

沈若煙隨後也離開了醫院,只留下嶽如霜一人守在唐亦慘病床旁。

為了探視方便,醫生把顧雲寒的病床安排到她的房間,所以她的病床和他的緊挨著。

此刻已經晚上十二點了,可嶽如霜一點睡意也沒有。她輕輕走下病床來到顧雲寒的床前,看著男人沉睡中的面容,忍不住俯身在他額頭吻了一下。

“大壞蛋,你要快點醒過來。”安靜的病房裡響起嶽如霜的低語以及男人熟睡中的喃暱。

第二天一早顧雲寒就醒了,一睜開眼就感覺口渴得不行,他起身想喝水,奈何身體像是有千斤重,壓得他動彈不得。

他環顧了一圈才發現自已在醫院裡。嶽如霜正趴在自已床邊睡著了,他又驚又喜,忍不住伸手捏了她肉嘟嘟的臉頰。

看著心愛的人被他捏醒了,一臉不耐煩的睜開眼,才確認自已不是在做夢。

四目相對,兩人均是一愣,話也不約而同的脫口而出:“你什麼時候醒的?”

“你怎麼睡這兒?”

顧雲寒一邊捏著她的臉頰一邊說道:“剛醒,醒來就看到一隻小豬趴在床邊睡覺,口裡還流著口水。”

“我睡覺從來不流口水的好吧。”嶽如霜知道他在取笑自已,有些置氣的拍開他在臉上作惡的手。

轉過頭時卻用手背悄悄摸了摸嘴角。說完她就發現自已又被套路了。

剛想說什麼又聽到男人虛弱的聲音傳來:“嶽如霜,我口渴了,你給我倒杯水好嗎?”

嶽如霜這才驚覺他已經一天沒喝水了,嘴唇乾的都快要裂開似的,可她謹記醫生說的,倒了杯水並沒有給他喝,而是用棉符沾溼了,一點點塗抹在他的嘴唇上。

“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喝水,你先忍忍,我用棉符沾點水給你暫時解解渴。”

嶽如霜邊說著邊小心翼翼的給他塗,怕壓著他也不敢挨著太近,顧雲寒見狀心底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他們之間似乎總是伴隨著爭執和不信任,這種恬靜的陪伴小心的照顧他從沒有想過。

那天在得知她被呂修綁架後,他竟是從未有過的恐懼,害怕她被傷害,更害怕失去她。

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都不是個善茬,那天他在停車場從呂修手裡救下她時,他就應該想到,是他疏忽了。

他懊惱自責,在衝破房門見到她被壓在那個畜生身下,身上的衣服被撕碎,一臉傷痕殘破不堪的樣子時,他恨不得殺了呂修。

即使呂家與他們家有合作,即使他和呂修認識了十幾年,也抵不過她昏迷時那絕望蒼白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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