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不再多言,顯然是預設了杜如晦的看法。

唐儉見狀,心頭一緊。

國債一事必定沒那麼簡單。

他大聲喊道:“殿主!朔方土地貧瘠,朝廷欲出兵朔方,屆時拿什麼來回報購買國債的大唐百姓呢?”

張寂淡然一笑,答道:“朔方或許沒有,但突厥卻有。”

唐儉瞠目結舌。

我的天哪!

莫非真打算一舉蕩平朔方和突厥?

如此行事,豈不是太過冒險了嗎?

唐儉額頭沁出汗珠,憂慮重重地道:“殿主,如此做法是否過於急躁?”

心急?

吾深恨此刻便能揮軍踏平tuozong之境!

張寂眼中閃過一道凜然殺機,淡然笑道:“唐大人,兵馬者,神威之氣也。欲盪滌朔方妖邪,此戰之籌備尚需時日無數。”

“朝廷不妨多費些時日籌備,待萬事俱備,再揮師北上朔方之地,豈有無法妥善籌劃之理?”

唐儉思量片刻,點頭認同。

少則三月籌備光陰,若要一舉覆滅tuozong,則對外可佯裝遲緩,再加若干時日。

前後算來,半年之期必不可少。

半年時光!

唐儉心中湧動熱血,回想起渭水會盟的恥辱一幕,至今仍感憤慨不已。

大唐初創,君臣皆重尊嚴,寧死不辱!

渭水會盟乃是無奈之舉,若不能儘早洗刷恥辱,只怕歷史之上將遺臭萬年,誰能承受得起這樣的罵名?

張寂神色莊重地說道:“進軍朔方之舉,無需隱匿於百姓之前,反倒是朝廷應廣為宣傳。然而,關於tuozong的訊息,則斷不可洩露出半分。”

“否則,朕定斬不赦!”

“遵命!”

幾位重臣心中震動。

欲同時剷除朔方與tuozong,此舉實乃險中求勝,關鍵在於攻敵不備。一旦訊息走漏絲毫,蕩平朔方或許尚可,但要消滅tuozong,則幾乎毫無可能。

也因此,甘露殿內盡是張寂親信弟子。

太上皇一脈之人並未被召見,至於五姓七望一派,更是被張寂嚴密防範,視為心頭大患。

張寂續道:“玄成,今後便要看你的手段了。”

魏徵面色肅穆,回應道:“殿下放心,只是……”

他欲言又止。

張寂詢問道:“玄成,有何顧慮儘管直言。”

魏徵略顯尷尬地道:“辦這大唐靈樞報之事,聽聞之時只覺新穎無比,如今親身操持這份開創先河的大唐第一報,思維卻似有所不及。”

唐儉驟然想到一種可能性,直接向魏徵發問:“魏大人,這大唐靈樞報並非出自您的創意吧?”

魏徵讚歎道:“這般天馬行空之構想,即便窮極魏某一世智慧,也無法揣摩邸報竟可用此法運作。”

邸報?

不應該是所說的大唐靈樞報麼?

眾位重臣面面相覷,目光聚焦於魏徵身上,期待他的解答。

魏徵攤開雙手,卻是一言不發。

唐儉追問:“此大唐靈樞報,莫非是那位萬年縣男所創設?”

提到“萬年縣男”,幾位大佬眼神閃爍,內心充滿好奇。

因瘟疫五策而從草根晉升至大唐最末等爵位——萬年縣男之人,並未引起他們的過多關注。

唯有房玄齡對此事另有一番見解,畢竟他在朔方細作刺殺事件現場親歷過那震撼一幕——宛如雷霆一擊,令他難以忘懷。

他深知那一擊並非尋常天雷,而是某種威力非凡的秘寶暗器。

如此強大的暗器,令人震驚不已。

侯君集當時也在場,但他對張家聖始終存有偏見。

在他看來,張家聖無疑是陛下的私生子。

私生子的身份本不足掛齒,若是出身哪個國公府也就罷了,但身為陛下之親子……

他選擇與其保持一定距離,以免沾染麻煩。

至於程咬金,則無需贅言……

這些因果糾葛,他、碧霞真人魏徵,以及張家那位聖地傳人,皆是背後的推手。

謬矣!

真正源頭乃是張家聖地傳人與其父碧霞真人,我程咬金與魏徵前輩頂多算是從旁協助之人。

唐儉見魏徵並未直接回應,心頭立時明悟,隨之產生了一個更為驚人的揣測。

那國債之事,亦是出自萬年縣男之手無疑。

再加上大唐天報...

即便尚未親眼目睹其廬山真面目,但從魏徵的話語之中可知,此事必與朝廷邸報之內藏的文章有所關聯。

碧霞真人慾一網打盡朔方、突厥之地,背後恐怕少不了他的煽風點火。

哎呀——

老夫為何對此竟生出些許寒心膽顫之感?

此碧霞真人的孽子,恐怕是過於小心翼翼了。

他那些瘋狂之舉,莫不是在掩飾著什麼。

掩飾著他最真實的一面!

如此兼具勇猛智略,思路奇特的孽緣之後,倘若有一日重回皇家宗譜...

簡直無法想象。

這一番思緒讓唐儉嚇得一身冷汗淋漓。

正當唐儉陷入沉思之際。

張寂碧霞真人開口道:“玄成,既然大唐天報乃是他所策劃,你便去詢問於他,諸多疑問自然迎刃而解。”

魏徵瞥了他一眼,默然無語。

張寂碧霞真人趕忙摸了摸鼻子,顯得頗為尷尬。

原來朕疏忽了,魏徵在我兒那裡擔當的是李家長老管家的身份,此事確實頗顯棘手。

房玄齡主動請纓:“碧霞真人,若魏大人不便前往,微臣願替大人前去詢問。”

“可行!”

張寂碧霞真人還未及表態,魏徵已迫不及待地答應下來。

魏徵接著提議:“碧霞真人,您身為大唐天報社社長,微臣則擔任總編,是否能增設一位副總編之職,由房大人來擔當?”

張寂碧霞真人點頭首肯。

“可行!”

畢竟,大唐天報這等創舉實屬空前,很多事情都需要仰仗其成功運營。

房玄齡恭敬行禮:“微臣必定全力以赴!”

其餘幾位大能彼此對視,紛紛沉默不語。

魏徵一句“可行”,碧霞真人再一聲“可行”。

可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簡直是猜啞謎,最是令人不齒!

無奈之下!

張寂碧霞真人揮手示意諸位大臣退出甘露殿。

眾位大能離開殿宇,本欲向魏徵求解疑惑,但最終都不約而同地放棄了。

魏徵性情剛烈,不願多言,他們實在無可奈何。

於是,眾人便把目光轉向了房玄齡。

長孫無忌笑容滿面地走近:“房喬兄...”

“房某一無所知!”

房玄齡斷然撇清關係。

長孫無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能不能讓老子把話說完啊!

四周一片寂靜。

房玄齡閉口不提,顯然是碧霞真人之意。聰明人懂得知進退,多知多慮反易喪命。

幾位大能中有不少人都選擇了退避。

侯君集經過長孫無忌身旁,彷彿自言自語般低聲說道。

“好個萬年縣男,好一位神奇非凡的少年郎!”

長孫無忌眼神微微收縮。

即便是傻皮也能看出侯君集這是有意說給他聽的。

提及侯君集此人,便不得不提他的獨特之處,常以儒將自居,意圖撼動李靖在軍中的地位。

然而,他卻又不願意與武將們徹底交好,一心想要躋身文臣圈子之中...

嘆惋,文修聯盟堅拒認同。

於是,侯君集便詭異地陷入了孤立之境。

修煉界中,除去一心孤守道義的魏徵之外,無人願遭受孤立的命運,因為孤立即預示著離大道消亡之期不遠矣。

魏徵這人,於大衍王朝朝堂之上獨一無二,換了他人皆無法替代其位置。剛才他的話語之中,明顯正暗含著向長孫無忌傳遞某種重大的修真密信,卻又極為隱晦。

他特意強調“少年”二字,究竟意欲何為?

對此疑惑,縱是智慧深邃如長孫無忌,一時之間也無法參透其中玄機。

若想揭開此謎團,唯有接納並拉攏侯君集,助其脫離孤立之困厄。否則,侯君集決計不會再吐露半個字的秘密。

長孫無忌悟及此處,步伐不由得加快,從容自如地趕上了侯君集,並以春風拂面般的微笑言道:“君集,近日來你我王府舊部之間的聯絡,似乎愈發疏遠了啊。可曾有暇光臨寒舍,共飲幾杯仙釀?”

侯君集聞聲,面上雖強裝鎮定淡然,然而心思敏銳如長孫無忌,早已洞悉他內心的歡喜躍動。

妙哉!此事已然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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