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有一男子名莊葉,慘死妖腹,今日,我來替他報仇了。”

荒涼的湘東分塢,再沒有等到下一個莊葉。

但它等到了池嬌。

“是哪位妖族大能殺了他,站出來。”

山中無人理會。

“生死之鬥,只我一人,你要是勝了,這副金丹的軀體就歸你了。”

許是聽到這話,陸陸續續有妖冒出頭來。

尚未化形的,看到池嬌的金丹修為便退怯了。有些實力的,察覺到藏於暗處的雲峰,也按兵不動。

只有那些愣頭青,難以抗拒對金丹修士軀體的渴望。要是吃了她,得了她的金丹,修為必定更上一層樓。

“是我殺的。”

一隻幽月狼抖了抖身上光滑的皮毛,落地化作人形。

香葉聽從主人的心意,緩緩現形。

霎時間,山林中似有莫名的哭聲,不絕於耳,聽得妖心惶惶。

她釋放出劇毒氣體,縈繞在幽月狼的身周。

無形,但致命。

幽月狼沒有坐以待斃,他屏息亮出利爪,直奔池嬌而去。

香葉也迎了過去,她發出數道綠色毒氣,如箭一般射向幽月狼。

池嬌神色平靜地站在香葉毒氣的籠罩圈內,毒氣不孔不入,除了香葉和池嬌能夠不受影響,連遠處的雲峰都得撐起靈氣屏障抵禦。

她看著幽月狼漸漸遲緩的動作,她知道,她能替葉哥哥報仇了。

幽月狼竭力抵擋,但他好像也明白自已死期將至,眼裡閃過一絲決然。

他要和池嬌同歸於盡。

池嬌靜靜地看著幽月狼不顧傷勢,猛然撲向她。

他逼出自已一生中最快的速度,沾血的利爪眼看就要劃破池嬌纖細的脖頸。

他倒下了。

倒在離夢寐以求的大補之物,一步之距。

香葉從後一爪貫穿了他的身體。

“做得好,香葉。”

“我們替葉哥哥報仇了。”

雲峰的心也落定了,剛剛他差點就衝出去,要讓那隻幽月狼死無葬身之地。

池嬌帶著幽月狼的屍體,來到莊葉的墓前祭奠。

她沒有說什麼,只是又陪了他七天,便回去了,回到生她養她的小城。

雲峰還是陪著她。

這些年來,師弟多次傳信給他,問他到底去哪了。師父不在,他也不在,刀勞殿的事務大多積壓在向曜一人身上,著實分身乏術。

他支支吾吾不敢說實情,一直搪塞著。

日月變遷,池嬌送走了自已的父母,又送走了莊葉的父母。

如此,她是真的孑然一身了。

雲峰繼續陪著她。

他們相伴遊歷世間數百年,一起經歷險阻,一起同生共死。

曾在一次秘境中,混戰後,只剩下一個活下去的機會,雲峰留給了她,然後自已拼死才逃出秘境。

不知是哪一天,池嬌再次回到湘東分塢。

幾百年的風霜,讓她已經成長為一名厲害的修士。

她在莊葉的墓前久久佇立。

一陣風沙過後,女子的身影消失,只留下一句。

“葉哥哥,我們扯平了。”

她跟著雲峰迴了幽南城。

他們並沒有驚動旁人,雲峰在幽南城置了一座宅子,兩人在日月的見證下,行了合巹禮,過上了平凡百姓的日子。

雲峰白日去萬魂派處理公務,晚上就回來陪她。

池嬌就在家中,工筆山水,侍弄花草。

對了,不再是池嬌了。

雲峰以既然告別過去,那也得起個新名字為由,勸說池嬌,改名為池苓。

他說,池嬌就像茯苓一樣,只要她在,便能安他心神。

日子就這麼平淡的過著,直到一日,雲峰的師弟前來拜訪。

向曜和雲峰自少時起,便是好友,又相約一起修仙,還有緣拜入了同一位師父門下。

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可雲峰不僅瞞著他娶妻,還遲遲不願將妻子露於人前。

他勢必要一探究竟。

他趁著雲峰外出,帶著笑意前來做客,又面色鐵青地離開。

池苓很是疑惑,回來後便告訴雲峰此事。

“你師弟,是不是不太喜歡我?”

雲峰笑著寬慰她,“他只是氣我瞞著他。”

但自此以後,池苓再也沒有見過向曜。

冷風呼嘯,吹得池苓起居室的門簾,翻飛作響。

她已經久未出門了。

十月懷胎,眼看就要臨盆。

風雪漫卷,幽南城難得出了一回太陽。不僅暖陽倦倦,雲霧中似有高闕,若隱若現。

雲軒便在這樣奇異的景色中,出生了。

五年後,池苓的記憶中,又多了一個小女孩,她給害怕得瑟瑟發抖的女孩起名——雲玥。

“我們玥兒和軒兒,就像儀景仙子的宮闕和月亮,要一直陪在彼此身邊。”

...

“真可憐。”邱瑤嘆息一聲,“不用想,莊葉肯定是雲峰殺的。”

“毀人婚緣,也不怕天打雷劈。”邱瑤分為不齒,“還好意思拿天道說事。”

程洋有些唏噓,他內心感慨。

雖然方式不道德,但他是真的喜歡吧,不然也不會願意陪著池嬌這麼多年。

顏書心中惋惜,“詹師兄,勞煩你將傳音符再現。”

詹舒卿將傳音符中赤綾長老的畫像放大,懸於空中。

顏書也在附近幻化出池苓的樣貌。

程洋瞪大了眼睛,“雙..雙胞胎?”

兩位女子隔空對望,雖衣著不同,但相貌,身周氣度都極為相似。

雲峰存著什麼樣的心思,不必多說。也不怪向曜看見池苓的樣貌後,憤然離開。

“雲玥,不是池苓親生的吧。”

邱瑤想起池苓的記憶中,並沒有第二個孩子出生的情形,加上兩姐妹的面容也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顏書回想起黑暗中的身影,又問出同樣問題,“所以,死得是誰?”

是雲軒,還是雲玥,又或是別的什麼...

她接著問道,“詹師兄,魂魄的臉是真正的臉嗎?”

“記得我說藍藍喜歡穿圓領袍嗎?”詹舒卿揮手收起傳音符,“這不是空口得出的。”

魂魄的一切,除非有人故意掩蓋,不然呈現的就是對它最有意義的事物。

他揉了揉珍兒的頭。

就像珍兒,她死去的時候已經是妙齡之姿,但女童時期的記憶,她尤為珍惜。

詹舒卿知道顏書想問什麼,他肯定道,“是雲軒。”

死去的是雲軒。

活下來的也是雲軒。

那一聲“大小姐”做不了偽,旁人也無法靠著隱藏術法躲過出竅期的法眼。

邱瑤似是想起了什麼,“我好像聽聞過一個秘法。”她看向詹舒卿,“說起來還是流傳自你們萬魂派。”

詹舒卿看向雲府的方向,“竟是心甘情願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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