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枝拉著莫夭高興地介紹著屋子和大院中的一切,這是她的第二個朋友,第一個是孟永安,但他和他爺爺去集市上了。
“你們要住多久?要一直住下去嗎?那我們可以睡在一個房間!這裡超級好玩的,等露水乾了,我可以帶你去山上玩。”陳阿枝顯得很熱情。“雖然他們不許我和孟永安兩個人一起上山,但是加上你就是3個了!”
相比陳阿枝的熱情,莫夭就有些拘束,她只是和陳阿枝手拉手,默默傾聽著。
“對了!孟永安也是我的朋友,雖然有時候很討厭,但是你和他相處過後就會發現他比之前更討厭了。”陳阿枝一本正經地說著。
莫夭愣了愣,顯然有些跟不上陳阿枝的思維跳轉。可陳阿枝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她仍然自顧自地叭叭個不停。
“你不愛說話嗎?沒關係,我愛說就行了,我帶你去水溝邊玩吧!”說完她拉著莫夭穿過一個個青石臺階,往山下跑。
小小的兩個女孩,迎著微風下了山,臉上掛著笑容,迴盪在山間。甚至差點撞上挑水的大伯。
“誒喲,小阿枝,慢點,別瘋跑,當心我給你爺爺奶奶告狀。”大伯提醒道,語氣中帶著些“恐嚇”的成分。
陳阿枝放慢了速度,莫夭也收斂了笑,兩個人嚴肅地拉著手,鄭重地走下一步步臺階。眼看走出了大伯的視線範圍,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又歡快地跑起來。
“媽媽說,要離水邊遠些,我們真的可以去水溝邊玩嗎?”莫夭略有些擔心。
陳阿枝卻拍拍胸脯,“不是深水的水溝,那那水連我膝蓋的一半都沒有。”邊說邊向莫夭比劃著。
莫夭放下心來,兩個小孩手拉手走到了水溝邊。陳阿枝首先脫下鞋,赤腳踩進清涼的流水中。那流水並不深,不過堪堪沒過了陳阿枝的腳腕。
她低頭看著白白胖胖的小腳丫,在清澈的溪水裡動了動,朝站在一邊的莫夭招手,“下來吧,沒事的,大不了就弄髒點,危險的地方我是不會去的。”
莫夭低頭看了看白淨的衣服,最終使勁搖了搖頭,“我不下來,我就在邊上玩。”
陳阿枝雖然覺得很可惜,還是沒有強迫。
莫夭就脫掉白襪子和鞋子,坐在岸邊一塊乾淨的大石頭上,把腳伸進緩緩流動的水流裡,感受水的清爽。
陳阿枝是個不消停的,她在水中踩著石頭到處跳,突然停下來,蹲下去,然後大叫了一聲。
這可把莫夭嚇著了,也不管什麼白裙子了,一腳踩進水裡,跑到陳阿枝旁邊。
“怎麼了?是不是腳被石子扎到了?還是摔到了?”莫夭一臉關切,生怕自已的新朋友傷到哪兒了。
“夭兒你看!好大一隻螃蟹!”陳阿枝膽大,徒手抓起了和她小手差不多大的螃蟹,遞到莫夭面前。
螃蟹揮舞著大鉗子,被捉住了依然凶神惡煞。
莫夭被突然遞到面前的螃蟹嚇了一跳,往後一退,一屁股坐到了水裡。
這下可好,精心呵護的衣服還是溼了。兩個人都變成了落湯雞。這下玩起來倒是沒了後顧之憂
玩夠了,謀算著差不多到了午飯時間,兩人終於打道回府。
運邵銀做了一桌美食,倒也不是什麼山珍海味,盡是些家常小菜,卻擺了滿滿一桌。
都是一家人,沒什麼客套話。陳發揚和運邵銀一個勁地給莫若蘭夾菜,算是完全忽略了兩個小傢伙。
但這沒什麼好在意的,因為陳阿枝正顧著一個勁給莫夭夾菜,儘管夾的都是她自已愛吃的。
但是陳阿枝想著,她愛吃的都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莫夭也一定愛吃。
大人們忙著敘舊,陳阿枝是這樣想的。難得沒有人時時刻刻約束著她,一放碗,陳阿枝又拉著莫夭風風火火地開始了她的山村一日遊。
田埂上,山坡上,淺水灘;一顆石子,一朵花,一隻毛毛蟲,都是她們的玩具。
玩到最後,陳阿枝偷摸帶著莫夭再次爬上了院門口的大樹。
“你們是要一直留在這裡的吧?和你玩比和孟永安玩開心多了,孟永安比女孩子還嬌氣,動不動就哭。”陳阿枝的臉上適宜地露出嫌棄的神色。
莫夭笑起來,“我也覺得和你玩很開心,所以現在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了嗎?”
陳阿枝的腦袋點得飛快,不帶一絲猶豫。兩人一起笑起來,像一池春水盪開,在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翠綠的樹葉隨風搖晃著,耳邊淨是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