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清向他說明了清焚寺的情況又順便說了前幾天被害的人。
江晏殊聽聞皺了皺眉,垂眸想了一會,開口道:“你剛才說只有清焚寺的無妄主持是被一把匕首刺穿心臟而死?那麼那把匕首當時有查過嗎?”
“有,只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匕首而已,京城的鐵匠鋪隨便一個都可以打一把出來。”
“ 那清焚寺其他死者脖子上的傷口呢?也是匕首?”
“嗯,死者傷口細窄,初步判斷是匕首,而且最近幾日的死者也是由匕首所殺。”
江晏殊舌尖頂了下腮幫。
看來是沒法從作案工具下手了,匕首太過普通,根本無法確認持有者。
“上次你們所抓的犯人的作案理由是什麼?”
“犯人李景自稱是因為清焚寺殺了自已的母親和妹妹,但我們問寺廟為何要殺她們以及為何衙門沒有收到此類案件時,他卻怎麼也不肯說了。”
“那犯人是自首的嗎?”
“不是,在我們搜查的第四日,在寺廟後門發現鬼鬼祟祟扒在門邊偷看的孫泉,他是個痴傻之人,神志不清,嘴裡一直嘟囔著‘死了,全死了,下一個就是我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然後我們便將他帶回大理寺審問,但壓根沒有審問出來,還是靠葛廷尉才審出來的。”
幾日前,大理寺牢房內
葛洲彥看著眼前神神叨叨的孫泉,皺了一下眉頭。
陳文清命人請走了大夫後,快步走到葛洲彥身旁。
“大人,大夫說他很可能是受到驚嚇才變成這樣的,也用了許多方子,但這都兩日了,孫泉絲毫沒有清醒的樣子,這該怎辦。”
葛洲彥沒理他,依舊皺眉看向孫泉。
葛洲彥看了一會兒,開口
“你先帶其他人先離開,我來審他。”
“您要自已一個人審?可……”
葛洲彥斜睨著看他。
“可什麼?”
陳文清慌忙道“沒什麼,我這就帶人到門外待命!”
等陳文清帶所有獄卒走後,葛洲彥捏了捏藏在袖子裡的東西。
沒多時,葛洲彥便讓陳文清和獄卒回來了,而陳旭發現,剛還躲在角落神神叨叨的孫泉這時候卻抓著牢房的鐵柵欄對著他們喊。
“是李景!是他殺了所有人!是李景!是李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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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葛洲彥單獨審問過後,孫泉就把犯人給供出來了?”說完,江晏殊皺了一下眉。
“是的。然後我們抓到李景後,他也認罪了。”
“那你有問他是如何審的嗎?”
“問過,但葛廷尉沒有說,不過,犯人已經自認了,我後來就沒再問了。”
江晏殊又讓陳文清帶自已去看了李景的證詞和被害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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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園茶樓
葛洲彥看了看沒有什麼人跟著,轉身進了酒樓。
小二見葛洲彥來,笑著跑過去。
“喲,大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葛洲彥面色陰沉道“我要一個單間。”
“好嘞!我帶您去。”
小二帶他去了二樓,在樓梯上正走著,小二看著附近沒什麼雜人,低聲對葛洲彥說
“主子在慶雲廂等你。”
“嗯。”
小二帶到地方後,轉身下樓招待其他客人了。葛洲彥站在慶雲廂前,遲疑的敲了敲門。
“請進。”
房內一道幽雅的聲音傳來。
葛洲彥推門而入,焦急的說:“溫竹,皇上竟命江晏殊調查此事!這該怎麼辦!總不能真讓他查吧,萬一……”
溫竹抬手打斷了他說話。指了指對面的位子,示意他坐下。
“急什麼,坐下喝口茶。”
葛洲彥坐下倒了杯茶,一口悶了下去。
“當初我查到你時,你便立刻威脅我不讓我再查,怎麼,現在倒不急了?不怕他查到你?”
溫竹望著白瓷杯內漂著的兩片茶葉“江晏殊現在什麼狀況你不清楚?我要是威脅讓他不再查下去,他肯定轉身就上報。”
確實,如今皇上處處針對他,他若是與葛洲彥一樣不再查,皇上必定趁機重罰他,但若是將溫竹供出去,那可就不一樣了,就算查不出兇手,也可以稱溫竹威脅他,阻攔朝廷辦案,有重大嫌疑,如果聰明點把事情說的嚴重些,那溫竹就算沒有作案理由也得成犯人了。
“那怎麼辦,總不能真放縱他查下去吧,你不急,我還急呢,查到你不就等於查我嗎?‘辦事不利,連這點都沒查到。’哼,夠我被皇上罰的了。”
“放心,我已經派人盯著了,有情況我會出手的。”
“那就好,我不能久呆,沒什麼事就先離開了,告辭!”
“葛廷尉慢走不送。”
溫竹看著手中的茶杯,淺飲了一口。
“今日的茶……稍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