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鐵鉉,是聲名響噹噹的!

因為他差點將古往今來,第一個造反成功的藩王頭顱給割下來。

可是風光就那麼一下子。

死亡到來卻是早早的,死法也是讓人不寒而慄的。

而歷史上的楊士奇,卻是在造反成功的藩王手底下,一直勤勤懇懇,工作了好幾十個年頭。

成為首屈一指的內閣大臣!

位高權重,壽終正寢。

兩人的命運有過交織,卻完全不同。

而今世,在朱權存在的這一世,兩人的命運也會如同歷史上的那般嗎。

深夜中,躺在搖椅上的鐵鉉聽到罵聲,一點點的坐起身。

站起身。

他臉上的頹喪還在,可眼中的堅定還是那樣堅不可摧!

“寧王為何可以爭搶皇位?!我為何要來輔佐寧王?你我渡過的那些聖賢之道,難道都忘了嗎?!”

他一臉沉痛。

“大明王朝建立不易,是將兇殘的蒙古人趕回草原,才拿回我們丟失一百多年的淮南之地,拿回丟失三百多年的中原之地!

拿回丟失五百多年的河套之地!”

他的眼中滿是堅定,倒將臉上的蒼白都驅退幾分。

“大明王朝的延續必須慎之又慎!寧王此時爭位,那後世子孫呢,也要效仿他們的太宗皇帝,有實力的都要往上衝一衝!若是後世又有兩個寧王三個寧王四個寧王呢!

蒙古人留下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鐵鉉一字字的痛苦述說著。

他不是為今日計,他是為萬代計!

若不是抱著深深的報國情懷,他焉能得到寧王的賞識!

可是也偏偏是他不計個人得失,為國考量的胸懷,也註定他不會贊同寧王繼位。

他不知道寧王繼位,對他有利,對他特別有利?!

他不傻,他當然知道。

可是他仍然反對!

一時間,看著這樣頹廢苦痛的好友,楊士奇也沉下臉,壓抑住心中的惱火,繼續傾聽著他這個好友的邏輯!

這一刻。

有一些東西,在他兩人之間,是永遠無法達到共識的。

“以如今的眼光來看,寧王或許可以繼承皇位。

可是順位繼承人秦王晉王燕王,這幾位都是有勇有謀的王爺,也不會有多差!

就算比不得當今陛下,但守成綽綽有餘!

可是寧王繼位,或許會興盛一個朝代,等二三十年過去之後,下一任立儲之時,必然是又一次腥風血雨!比今日更大的風暴!到那時上位的還會是寧王這樣的君主嗎?

那段動亂的年月中,會不會生靈塗炭,國家分崩離析?!

即使奪過下一次,那麼下下一次,再下下一次呢?終會有那麼一天的,因為隱患已經埋下,只等引爆他的一天!”

鐵鉉望著夜空中高升的太陽,目光迷離。

他知道,他也能想到此番大明朝的隱患。

可他阻止不了。

你看,寧王邁出去那一步,就已經成為後世子孫萬代效仿的物件了!

庭院之中,陷入沉寂。

微風拂過,帶起兩人的衣襬,待風過後又輕輕落下。

楊士奇思量半晌。

發現好友的境界,果然是在第三層。

這種為國為民考量的事情,他原先讀史的時候,可是看到過無數遍,可是直到現在確實碰到,他也沒有想起一分。

他想到的就是當下!

他興沖沖的來見自己的好友,就是想要得到引薦!

他想要效忠寧王,最好的引薦人除了好友之外豈能是旁人。

他想到的就是在這個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當下,他怎麼能夠逐浪指之巔!

可好友已經想到三代四代五代的朝代更迭中去了。

他多有不如啊!

他就是在第一層,那麼淺顯,那麼好懂。

“你...真偉大啊!為國為民為大明千秋萬代!”

說出這一句之後,他好受許多。

他是真心誇讚,但也有一些不明意味的諷刺在其中。

“為兄就渺小的多!為兄就想我將我吉安楊家發揚光大!成為我楊家最耀眼的祖宗!讓後輩子孫看到他有個輝煌的出身!從而有源源不斷向上爬的動力!

不會想著低人一等,不會遇人再自覺矮上三分。”

楊士奇也站起身,對著皎潔明亮的月光訴說著,也像是對自己的一個要求,一個承諾。

兩人各自有各自的理由。

各自有各自強大的體系支撐。

明明鐵鉉從小生活貧苦,受盡生活所累,還要為銀錢所累,本該更為自私顧家一些才是。

畢竟這個大明朝給予你的是窮困,並沒有太多。

而從小生活優渥的楊士奇,吃喝不愁,在當地頗有名望,家境優渥,遊山玩水,還投身到太子帳下,成為帝國的核心團隊中的一員。

他本該更為國家考量一些,更為已故的太子考量一些。

可是兩人的選擇卻截然相反。

一個為大明的後世計,一個為家族的萬代計。

一個為大國,一個為小家。

一個本該是朱權的左膀右臂,最堅定的支持者,卻成為最堅定反對寧王的人。

一個本該是朱權的敵對方,應該站在敵對的陣營射冷箭的,卻成為寧王的擁護者!

命運不僅戲弄著懿文太子朱標,給他配備著最好的父皇,最不受猜忌的太子之外,卻沒有給他一個帝王的命格。

命運還戲弄著,這一雙好友,他們本該攜手並進,為新皇效力。

卻最終交叉再交叉,還是沒有站在一起。

沉默。

在夜色中蔓延。

並肩站立著兩人,本該是親密無間的同道中人!

共同效忠新太子殿下,取得輝煌盛世的大才。

如今卻僅僅只能,並肩立在月光之下,輕輕地訴說著彼此的志向。

他們都已清楚,他們未來不會同路。

誰也沒有再勸誰。

他們都知道,彼此的堅定和執著。

或許在經歷五年十年的人世浮沉之後,他們的執拗會改變一些。

可是,現在!

他們體力正壯,他們正邁向屬於他們的人生。

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是撞到南牆也不會回頭的!

“所以,鐵兄!”嘆息一聲,楊士奇回過頭來,彎腰行禮,再次嘆息,“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鐵鉉回之以禮。

再不多言。

唯有楊士奇邁步走遠。

獨留下鐵鉉抬頭獨自望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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