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王和黑衣僧人,確立基本行為準則,堅持嫡長制度,並開始謀劃明日早朝該挑起太孫黨派和寧王的爭鬥之時。

晉王府內。

這座佔據半個街道的親王府。

卻是陷在悽風苦雨之中。

這裡的侍女侍衛,走路都帶著小心翼翼。

唯恐行差就錯,就這麼給掉了腦袋。

這座府邸的主人,在天降黑時回來,就先斬了一個凳奴。

原因是那凳奴差點讓王爺摔跤!

實際大家都看的清楚,晉王爺從宮中回來之時,就心不在焉。

下車的時候,明明是自己不留神,差點摔倒。

結果......

要不說他們這些做奴婢的命賤!

尤其啊。

還是晉王府的家奴,命......若螻蟻!

而回到府邸之後的晉王朱棡,一回來就將自己關進書房中。

誰也沒有召見。

他還是一如既往,最相信還是自己。

很少找人商議。

本來以為父王又會將自己關一整夜的世子朱濟熺,滿臉擔憂的站在書房外。

低下了頭。

他已經等了整整四個時辰。

父王在皇宮中多久,他就等了多久。

只是,在馬車中,父王就一個字都沒和他提。

回來後,更是沒一個字留下。

但,他不能走!

他抬起頭!

秦王叔因為什麼被關進宗人府,他父王有沒有犯什麼糊塗。

家宴中到底發生什麼?!

他一定要弄清楚!

不過,想到此處,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別的父王或許回去的第一時間,就會將宮中發生何事,告知自己的孩兒。

只有自己的父王,每次什麼都不告訴他。

有什麼訊息,還需要他向外人打聽。

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正準備又一次接受熟悉的心灰意冷之時。

房門,開了!

本以為會關閉一整夜的房門,被開啟了!

“濟熺!你進來!為父有話對你說!”

晉王緊緊的皺著眉頭,也不奇怪兒子還沒走,囑咐一句,就轉身進房。

呼!

被嚇了一跳的朱濟熺輕輕的撥出一口氣。

雖然父王不是很看重他這個世子,可是到關鍵時刻,父王眼中還是有他的。

只是.....

父王的面色可不怎麼好。

他的心中不禁沉了沉。

他快步進入書房,順手帶上房門。

“父王!”

“濟熺,你今年也有十八歲了吧!想我那不可一世的十七弟,才十五歲,就憑藉一人之力,讓蒙古俯首稱臣!出名要趁早啊!”

晉王的臉皮動了動,露出了一個類似笑容的笑容,語氣盡量保持著溫和。

朱濟熺本來低著的頭,不由的稍稍抬起偷偷打量。

“父王的意思是.....”

他有些猜不透,叫他進來不是商談今日宮中家宴中發生何事?!

怎麼說起寧王?年少?!

這是做什麼?

“自古英雄出少年!為父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跟著徐達大將軍征戰過蒙古了!可你...到了這個年齡,還沒上過戰場。”

晉王不由感慨一番。

可是說到徐達大將軍之時,說到他十七歲時候的輕狂時光,眼眸中閃過一絲懷念。

好久遠啊!那個時候。

他受封晉王的時候,也才屁點大。

而現在...是該交給下一代了!

“濟熺!這是為父早就想好的,你看看。”

晉王拿起桌上鋪開的一封奏摺,動作緩慢,似有萬般不捨。

他慢慢的遞過去,扭過頭。

似乎怕再看一眼,他就要後悔。

“......”

朱濟熺看看不知道為何這般表情的父王,又看看遞到跟前的奏摺。

他不敢說什麼。

唯有接過,仔細看起來。

只是,剛剛看到一半。

他就噗通一聲跪下。

“父王!不可以!兒子.....”

他無比急切,語言慌亂。

顯然奏摺上的內容,徹底驚到了他。

“沒什麼不可以!為父說晉王的位置現在傳給你就傳給你!明日為父就將這封奏摺遞上去!你做好繼承晉王的王位吧!”

晉王扭過頭,有些憤怒的怒視著兒子,語氣兇惡。

他都讓出王位了,這個兒子的表現竟然沒有感謝,反而一臉恐懼!

這哪裡是他的種!

太沒有膽魄!

“父王.....”

朱濟熺還待再說。

“好了!你做好心理準備!等父皇批准了你就是第二代晉王!守好山西,守好太原!這是為父對你的唯一要求!”

晉王粗暴的打斷他。

他現在滿心的煩躁,哪裡有心情教導兒子,作為藩王,應該如何與朝中處關係,交接之時需要做些什麼!

唯有的就是最重要的那個責任!

守好邊塞就行。

“父王!為什麼?今日宮中到底發生何事?”

朱濟熺從不受寵的世子,馬上要接替父王繼承王位的荒謬感中反應過來。

猜到一定是在宮中遇到什麼事情,才讓父王做下這種‘拿刀架到他脖子上都不可能令父王答應的請求’。

“不用問那麼多!今日為父累了!先下去吧!”

晉王揮揮手,示意他先下去。

“可是......”

朱濟熺還待再問。

“我說!下去!”

晉王一聲怒吼,青筋暴漲!

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令他整個人顯得猙獰可怖。

他本來就不是自願讓位的。

而是不得不!

今日父皇看他的眼神,他永遠忘不了!

那眼神就像看著曾經的胡惟庸,徐達大將軍,誠意伯劉伯溫。

這些令父皇露出幽暗毫無生機眼神的人,都死了!

他不想死!

他現在也不想爭奪什麼皇位!

晉王的王位,他也給出去!

他什麼都放棄!

這樣可以換得一條性命吧!

只是,這樣選擇,他心中的不痛快,就快將他淹沒!

他現在誰都不想看見!

尤其是這個‘第二代晉王’!

“......是!”

房門輕輕的開啟,又輕輕的關閉。

頓時,只點亮一根蠟燭的書房內,昏黃的燭光下,只剩晉王一個人。

當屋內只有他一個人時。

他才猶如被抽空所有力氣一般,慢慢的滑坐在地。

“百般籌謀一場空!”

他低低的訴說。

“什麼嫡長子繼承製!什麼規矩!什麼制度!在洪武皇帝的眼中,這些就如丞相制度一般,只是他不想廢除而已!”

他慢慢的躺下,盯著漆黑的房頂,對著黑暗苦笑著。

“若是他想!他連太陽都敢命令停下!”

他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

“皇位,他想給誰就給誰啊!弟弟們,你們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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