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戰的奏摺已經送往京城。

朱權沒有等待回覆,就已經開始準備出征。

現實很重要,可是他的初心也不能丟。

他不可能將所有的期望都寄託在京城的反應上。

京城的博弈他清楚,那是無數人絞盡腦汁,為自己和身後的勢力在咬牙較勁。

趁著他還在北邊,趁著他手中還有這麼多兵馬,他要做好他能做的。

如果最後父皇不允准出征,那就再談到時候之事。

就在緊鑼密鼓的籌備當中,一封來自蒙古阿魯臺的信快馬傳遞過來。

這是一封求救信。

‘尊敬的寧王殿下!很不幸的告知您我的部落受到了威脅。但令我開心的是,我還有一個能夠依託的朋友。

他最大的敵人瓦剌猛哥帖木兒已經在集結軍隊,打算趁著我們虛弱之時趁火打劫。

此小人行徑,相信勇猛無敵的大明寧王肯定看不慣。

而我東蒙古與大明宗主之國,已經和睦相處,長久共榮!

豈能容瓦剌破壞我們的友誼!

請寧王殿下伸出援手,派遣萬餘兵力來協助我們一起擊滅瓦剌!

到時戰功所得,寧王皆可自取!’

阿魯臺的來信,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兩次被擒,竟然對他求救來了。

他不清楚他們草原的內部爭鬥,如果他參與進去會如何嗎?!

還是他們的矛盾已經大到,需要藉助外部的力量也要壓倒對方?!

就如唐朝的安史之亂?!

朱權思慮良久,覺得不管怎樣,出兵看看。

他的火槍又有改進,原先是隻能三連發,現在能夠五連發六連發!

而且也從原先的三千人,擴大一倍!

沒有專門挑選士卒進去火器營。

而是在士卒中,挑選信得過的加以火器的訓練,士卒除了常備的冷兵器外,還多配備一把火槍。

他相信不管是多麼兇猛的衝鋒,在六千人五輪,三萬顆子彈下,必定會折戟沉沙!

想到他的最新研製,看著戰意高昂計程車卒。

他對此場戰役信心滿滿。

而京城方面的,他站起身,走出長安殿。

沿著王府最西側的那條小路,來到位於王府西南角的一處僻靜院落。

“殿下!屬下參見殿下!”

離著院落還有些距離,已經看到密密麻麻防衛的人。

而負責這處院落安危的,是他最信得過的五四學院中人,雷花雷侍衛!

她是最早跟隨著朱權一同到來的幾人之一。

在寧王就藩之時,跟隨著朱權的三千護衛,日夜兼程趕赴大寧之時,有雷山,雷左,雷鳳,雷丹,他們各自都在忙碌著。

而只有雷花,終日不見蹤影,甚至就連她的人影,也很少被五四院中的其他人看到。

她在做什麼不知道,她在何處也沒人知道。

只是沒想到,她就在寧王府中,而且是終日待在這小院中。

此處小院,在還沒有進入之時,就已經有大隊人馬巡邏,在左右兩側架起的高臺上,還配備四名望遠鏡。

此時四名護衛正在用望遠鏡四處張望著。

除外,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配備火銃。

他們身上的裝備是最為精良的。

“起來,一切如常?!”

朱權環視一圈,看到鐵甲粼粼,守備森嚴,即使是他想要進入,沒有配備防彈衣的話也是不能。

檢查一番之後,又詢問道。

“回稟殿下!一切如常,沒有可疑人等。”

雷花滿臉肅穆,弓手彎腰回答著。

當時殿下將任務交給她的時候,可是千萬囑咐,武功不高不要緊,但是一定要心細,任何可疑人等,留意到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告知她。

一直以來,她都謹慎不已,將自己每天所作的巡邏時間地點記錄在冊。

並在深夜之時,反覆翻閱檢視,一步步的最佳化著。

從原先還有一兩人誤入此處,到現在即使一個月,也沒有遇見一個生人。

“好,你做的很好,繼續保持。本王進去看看。”

寧王給予鼓勵的眼神,沒有再多說這裡是如何重要。

他早先就說過的。

此處,生死攸關之地也!

說完,他推開了這處小院的大門。

為了更好的隱藏他,或者說為了不引人注目,他來這裡的時間並不多,常常是兩三個月才來一次。

而來這裡的時候,也只是坐一會就走。

他現在早已不是在京城之時,時時刻刻被父皇監視的沒有能力的皇子。

在大寧府,他就是這裡最高的天,萬物生靈皆在他之下!

進到院內,還沒有邁入屋子,就聽到一句有些尖細的聲音。

“寧王殿下來了,您可是有一段時間沒過來,雜家還以為你已經放棄雜家,放棄他了呢。”

這個聲音如果是徐妙錦來聽的話,肯定覺得非常熟悉。

卻一時也想不起來是誰。

他的聲音尖細,卻絕不年輕。

就像...是...是年老的太監!

對!是個老太監!

如果人們的記憶力衰退的不那麼快的話,如果死去的人還留有姓名的話。

那伴隨當今陛下三十載,最後卻被陛下安排在寧王身邊,沒想到剛來到大寧就死在那場大火刺殺中的施理太監!

你們都應當記得!

已故大總管,施理大太監!

跟隨朱元璋三十載,一步步爬上貼身太監的地位,卻因為寧王的一番‘讒言’致使皇帝對施理生疑,並將之安排在寧王身邊。

他千里迢迢跟隨寧王來到大寧府之後,卻在當晚的暴動中。

被刺客的一場熊熊大火‘燒死’!

屍骨無存!

錦衣衛張堂還負責查探半年之久,結果卻是如此,一場大火中,燒死的人不計其數,照料施理的小太監也被一個個燒死。

實在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本來針對寧王的刺殺,沒想到卻把皇帝派遣的使者施理太監給燒死。

當時的老朱有過懷疑,可是一個對一個生疑的太監,他死就死了。

最多就是他的兒子寧王看待監視之人不爽,怕有個敵對的監視者對他不利。

但在他也經受刺殺,險些喪命之後。

他也就輕輕放下!

不過是一個太監罷了。

即使是寧王殺的,他也是暫且記下,不作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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