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約!

兒願為父皇鞠躬盡瘁,為太子不惜此身!三年內徹底剿滅北元勢力!

在京城中,面對父皇太子和姐姐之時,說過的錚錚之言。

言猶在耳啊。

那些畫面從腦海中飄過。

朱權睜開眼,也站起身,看向徐妙錦。

“本王當然記得!本王一次次剿殺蒙古,就藩不過一年,深入蒙古腹地,奔襲不下四千裡!剿殺蒙古士卒不下二十萬!

一戰而使東蒙古殘廢,祈求議和!稱臣納貢!”

他不僅是看著徐妙錦,他還看向雷敏,看向方世豐,看向鐵鉉。

他們一個個皆在他的目光下,俯首。

也就是在寧王殿下帳下,才敢言必勝吧!

換作其它的大將,誰又敢稱和蒙古作戰,能必勝呢?!

寧王作為大明的戰神,已經成為北方的旗幟。

為什麼屬下們都贊成出戰?!因為出戰則必勝!

出戰則必有軍功!出戰則必有升遷!

出戰就是履歷的加深,出戰就是一番榮耀!

對於寧王被刺殺,寧王和朝廷的矛盾,不僅僅是徐妙錦,方世豐他們清楚,即使是作為一個寧王護衛軍的小兵,他們也知道寧王生就不凡!

引得朝廷的萬般忌憚!

誰都知道寧王在忍,可誰也不知道這忍能持續多久!

寧王又會在什麼時候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只不過身處事外的人,比如燕王秦王等人還能坐看寧王的爭鬥。

而身為寧王的屬下們,他們能做的就是怎樣保證寧王利益的最大化!

他們是站在寧王一側的!只是未到最後一刻,不到最後做抉擇的那一刻,誰都不知道自己會選擇什麼決定。

朱權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他也從未表達過!

他誰也沒說過,上次方世豐的試探他沒有表露過,就連最最心腹的五四院中人他也沒有表露過。

他只是努力著,努力做的最好!

“本王的初心從未變過!要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比曾經的成吉思汗更大!而蒙古的子民以後也會漢化成為漢人!

可是本王也怕!就如上次議和一般,本王辛苦拼殺轉戰千餘里,結果最後的議和,他們連本王的意見都沒問過!

本王只是怕以一隅之地,終究是敗給那個大明的心臟!”

朱權站立於玉階之前,俯視著四人,他的身量又長高了!

馬上就要十五歲!

此時的身量已經有一米八幾,身著大紅色的親王常服,臉色傲然,天生比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清楚一分的先知睿智,加上被戰場洗禮過的鐵血豪情,還有處於這個世界最頂端的貴族豪氣。

所有的一切因素匯聚,在他的氣場散發出來的時候,有一種高山仰止,不可觀之的龐大威壓。

當他真正開始說話的時候,四人都齊齊俯首肅立,眼眸垂地,不敢稍動。

朱權說完之後,輕輕的閉上雙眼。

這是他第一次在下屬面前,表明他的態度。

他的勇力已經向世人驗證,沒有人會懷疑他會打不贏。

可是之後呢,之後的事情他就改變不了了。

“所以,你們明白了嗎?”

朱權收斂氣勢,語氣也變得輕輕的,淡淡的問道。

“殿下!末將請戰!只要殿下下令,不管朝廷如何!不管陛下太子如何!末將只會追隨殿下赴湯蹈火!”

徐妙錦在所有人未說話的時候,站出來,抬起頭。

語氣錚錚!

作為一個女子,她能夠踏足戰場,她能夠發揮自己的才華。

若是沒有寧王,哪裡有這樣的機會呢。

所以,不管別人如何,她都是願意跟在寧王身後的。

他希望寧王越來越好!

堅持自己的道路,走下去不後悔!

她想讓寧王有了擊碎蒙古鐵騎的強大護身符後,再去和朝廷硬碰硬,而不是現在。

“殿下戰,屬下便戰!殿下若選擇不戰!屬下便等待著。”

雷敏第二個走出來,聲音很平靜,彷彿這只是尋常不過的事情,不需要那麼用力的去說。

畢竟,都知道的,她的選擇從來只有一個。

五四學院的人,其實選擇從來有且只有一個。

剩下的兩人,方世豐看了鐵鉉一眼,也站出來。

“殿下有此顧慮,實屬應當,畢竟朝廷已經辦過一次這樣的事情,以後必定還會繼續如此,所以臣......一切聽從殿下安排。”

方世豐臉上帶笑,頗為輕鬆的說著。

這裡的一切都太過平常,歷史上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發生過多少。

照這樣發展下去,結果無外乎兩個而已。

是什麼就不需要多少了。

而現在,四位屬下,有三位已經表態,最後一位鐵鉉他的步伐怎麼都邁不動。

他忽然發現一個悖論。

就是他想要寧王殿下修復和朝廷的關係,可是若是並不想用寧王呢,若是打算殺了寧王呢。

他又該如何?!

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他選擇孤身來縫合,寧王和朝廷出現的縫隙,好像有些想當然。

“臣......一切聽從殿下安排。”

他躊躇一會,發現思緒混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閉上眼,附和道。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接下來的事情,本王也要考量一下,還要問過父皇的意見,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朱權揮揮手,轉過身,走回座椅。

等四人下拜之後退下。

他拿出一封空白的奏摺,提筆沾墨。

開始提縱轉折,一個個端莊的楷體躍然於紙上。

不管他心中最後做下什麼決定,其實該有的流程還是得走下去。

京城父皇問安的摺子還得寫。

請戰的意思絕對要強烈。

至於最後父皇答不答應。

就要看京城方面的博弈。

不消片刻,一封問安信,帶上言辭鑿鑿想要出戰,並且保證必勝的奏摺,已經書寫完畢。

在擱筆的一剎那,他忽然有一種感覺,他是該做好出徵的準備。

而不是僅僅上道摺子。

或許,不管結果如何,這一趟漠北之戰,他都要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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