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當鋪門口,簡似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且不說醫者父母心。

那老者殘軀不堪的身軀,他眼中對活著的渴望是無限的,

許是她死過一次,看到這樣一位垂死掙扎的人,略感同病相憐,但她只能略盡綿薄之力。

盯著老闆收走了簪子,簡似心裡不捨:“老闆,這個簪子我日後定會贖回,您也一定要幫我留著。”

老闆點頭答應,“好,那姑娘且早些,晚了我可就賣於他人了。”

出了當鋪,簡似去隔壁買了幾個包子回到剛才的巷子,再留下幾個銅板等下給三春買栗子酥。

她把剩下的錢和包子一併給了那個老者,“老人家,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這些錢你拿去看看好一點的大夫。”

剛才還形容枯槁,病入膏肓的老者,這次卻緩緩露出詭異的笑容。

“你……”

簡似詢問的話才到嘴邊就兩眼一抹黑暈倒了過去。

還未睜眼,先聽到的是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聲音。

她只覺得腦袋好痛,就好像被針紮了一樣。

空氣中瀰漫著燒鵝的油香味,起身才看到前面坐著一個抱著一整隻燒鵝啃得正香的人,是剛才那個老者。

此刻身處的是一間竹屋,外面是一大片竹林,一眼望不到頭,竹葉正隨風飄揚。

簡似揉著腦袋起身走到老者對面坐下,“老人家,我雖然救不了你,你也不至於恩將仇報吧?”

老者吃得滿嘴流油,用下巴點了一下桌上的包子,“吃吧。”

老者笑眯眯的樣子,配上那一臉的膿瘡,噁心是其次,主要是瘮得慌。

不過她有直覺,這個老頭應該不會傷害她。

那包子是她買的,她就沒多想,拿起一個吃了起來,她也很久沒吃過肉包子了。

“?”包子還是熱的,那就說明時間沒過去多久。

肉香味流連在唇齒間,她試探開口詢問,“老人家,我娘還在家裡等我,我想先回去了。”

老頭嗦螺著手指,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回不去了。”

“為什麼?”簡似脫口而出,下一刻她就感覺自已的五臟六腑好像在被人用刀在翻攪一樣。

豆大的冷汗從頭頂湧出,瞬間浸溼了髮絲,順著鬢邊流到臉頰上。

“你給我下毒!”簡似咬牙說出這一句,緊接著仿似萬蟲撕咬的痛苦讓她趴在桌子上苦不堪言。

老頭拎著她的後衣襟提了起來,隨後把她扔到一間全是藥材的屋子裡,各種藥味瞬間佔滿了鼻腔。

“你要是有本事給自已解了毒,我就放你離開。”

簡似趴在地上,身子緊繃著隱忍,還不忘回頭罵一句,“老頭,你真歹毒。”

“哈哈哈…”老頭不怒反笑,“有力氣貧嘴,那還是不夠疼,你時間不多了,兩刻鐘配不出解藥,你必死無疑。”

簡似就差把牙齒咬碎了咽肚子裡,強撐著身子起來去找藥。

汗水如泉湧,單薄的後背早已溼透。

每取一種藥材,她的指尖都在發抖,痛疼讓她根本就集中不起心力,才找到一半的藥材,她終於是撐不過去了。

眼簾垂下時,她後悔的竟然不是多管閒事,而是剛才沒多吃一個包子。

*

昏睡了一晚上的簡文鏡這時才醒來,渾身就像被車碾了一樣疼。

小廝跪在床邊垂著腦袋,瑟瑟發抖,“少爺,你終於醒了。”

一看是在房間裡,簡文鏡起身就發怒,“本少爺怎麼回來的?”

一開口就扯到嘴角的傷口,“嘶———”

用手一摸,腫痛難忍,“怎麼回事,誰打本少爺了?”

小廝大氣都不敢喘,把早上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玉面飛狐?什麼牛鬼神蛇竟然暗算本少爺!”

他起身要出去,小廝追上,“少爺,老爺說會試將近,少爺還是在房間裡好好溫書……”

聽說簡文鏡醒了,柳氏馬不停蹄的就過來了,“文鏡,孃的文鏡,你這還疼不疼?”

簡文鏡有幾分不耐煩,“母親,我要出去報仇,您就別攔著我了。”

柳氏拉著他坐下,“文鏡,你爹現在還在氣頭上,你就好好養傷,等過了會試再說。”

簡文鏡冷靜下來回想,昨夜他什麼都沒看見,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被打暈了,還被掛到自家府門口,極其恐懼。

細細想來,也就平息了他此刻要去報仇的心思了。

喚來了小廝,“你去找人好好查查到底是誰暗算本少爺。”

簡直是奇恥大辱,此仇不報非君子。

“母親,兒子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柳氏走了,簡若煙才過來,看到簡文鏡鼻青臉腫的樣子她沒忍住笑了下,不過眼底裡都是擔憂。

簡文鏡把臉別過去,“煙兒,你要是看哥哥笑話就趕緊出去。”

簡若煙把帶來的傷藥拿出來,“我哪敢笑話,我這不是給哥哥送藥來了。”

“算你有良心。”

簡若煙吃著桌上的葡萄,隨口說,“哥哥你這次會試定會一舉奪魁。”

簡文鏡聽著好話心情也舒暢了不少,“那是自然,兄長先借你吉言。”

簡若煙眼底劃過一絲詭異,繼而搖頭,“兄長若是如願以償,最大的功勞可不是我,可是二妹妹了。”

“她?”簡文鏡一想到簡似就感覺晦氣,“跟她有什麼關係,跟她娘一樣的短命像。”

簡若煙一臉認真,“那哥哥就是有所不知,二妹妹前兩日不在家,可是說專門去寺廟替哥哥祈福了,整整兩日,就是母親知道都說了一句好呢,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什麼!”簡文鏡藥都不擦了,捏著拳頭砸到桌上,“這個死丫頭哪裡是祈福,我看分明就是在詛咒我!”

“哥哥……”

看著簡文鏡氣沖沖出去的背影,簡若煙假意出聲阻止,實則心裡早就笑開了花。

簡似那死丫頭早上把她底下的丫鬟手都快碾碎了,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臉。

以哥哥對簡似的厭惡,她不過是略失小計,都不需要明說,自已哥哥這下手沒輕沒重的,可別把人打死才好。

*

熱陽撒在臉上,刺得簡似睜開的眼又忍不住合了合,抬手遮擋才看清楚,四周是牆壁。

她扶著腦袋坐起身,才認出來,所處之地是剛才遇見那個老頭的巷子。

忙在周身摸了摸,好像不疼了,她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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