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似問:“那我爹是何反應?”

三春梗著脖子,咳嗽了兩聲,一本正經的學著簡儒的模樣,盛氣凌人,一撫衣袖,憤然離去。

“噗——”

簡似沒忍住笑出來,“你這丫頭,膽子是越發的大了。”

三春好久都沒這麼笑過了,“大少爺是罪有應得,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簡似答應了阿禹,不再讓簡文鏡去騷擾她,那就必須得下一劑猛藥。

未知的恐懼,最能控住人心了。

簡似下床把床腳邊的竹簍拿給三春,“你把這個送到城北街尾的破巷子裡,會有人來取的。”

三春開啟看了一眼,“小姐,這麼多螃蟹,難不成是小姐昨夜去抓的?”

簡似勾住她的肩膀,頗有幾分神秘,“你想不想天天吃肉?”

一聽到吃肉,三春的清澈的眼神都亮幾分,連連點頭。

“那就快去,避著點人,別被發現了。”

簡似端著熱水去殷氏的房裡,幫她洗漱打扮好,又替她把了把脈。

殷氏的情況若是早些年就開始醫治,根本就不會發展成這樣,說到底還是心病,世間百病,心病最難愈。

簡儒明明是太醫,卻連自已的妾室的病都不願意治。

殷氏聽著窗外枝頭上的鳥雀叫不停,她輕輕的揚起嘴角,“天氣越發的暖和了。”

她從妝奩上拿出一個匣子,“似兒,你把這個拿去換點銀錢,給你和三春添置兩件新裝。”

匣子裡是一支簪子,是早些年簡儒送給殷氏的,她極為珍視,一直小心翼翼的收著。

但昨日是她和簡儒第一次相識的日子,也沒等來他,與其睹物思人,不如放下。

簡似合上匣子,“娘,女兒手裡還有銀子……”

“似兒。”殷氏有些強硬的把盒子塞到她手裡,“聽話,拿去吧。”

想到什麼,有些不敢開口的問,“娘你不會是想…拋棄女兒吧…”

雖然她不是原主,可原主記憶裡有關殷氏的回憶都是母慈子孝。

殷氏握著她拿著匣子的手,自家女兒這本該是繡花的手,為了她這具殘破的身體,都糟蹋成這樣。

女兒為了她吃了這麼多的苦,她若是就這樣撒手人寰,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她自已也不會原諒自已的。

她輕輕一笑,“似兒放心,娘不會扔下你和三春的,這些都是身外之物,留著睹物思人,還不如換兩件新裝。”

簡似在心裡暗暗地呼了一口氣,殷氏能想開也是一件好事,她應聲,“好,那娘可是有想吃的,女兒一併買回來。”

殷氏好久不曾有過這種笑容,自然中帶著釋然,“買點三春愛吃的栗子酥就好,快去吧。”

走前,帶著之前洗好已經晾乾的衣裳,看殷氏同往日那般一樣做著女紅,簡似才放心的關好院門出去。

到簡若煙院子門口,簡似是想把衣裳交給門口的丫鬟就回去的。

丫鬟掐著腰,派頭十足的放話,“大小姐說了,這衣服必須得二小姐親自送進去。”

簡似想出去熟悉熟悉雲都城的情況,才懶得花時間跟狗仗狗勢的丫鬟計較。

她抬腳跨入門坎的時候,丫鬟用那再三再四的招式想絆倒她,衣裳若是弄髒了弄壞了,簡若煙就有由頭髮難了。

丫鬟自認為這個招式屢試不爽,從未失敗過。

簡似看似要被絆倒了,身子朝前傾倒的時候,她反手勾住丫鬟的胳膊往下甩,順勢調換姿勢騎上去。

“咚——啊!”

丫鬟給她墊了背,她單手抓著衣裳護在懷裡,跨坐在丫鬟的身上。

聽到動靜的簡若煙和半夏從房間裡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

簡似憋住嘴角的笑容,“哎呀,我不小心絆到了,你沒事吧?”

丫鬟痛苦不堪的擰緊了眉頭,滿腹怨氣,“那你還不快起來,疼死我了。”

“好好。”簡似起來的時候,故意踩到她垂在身側的手,甚至還用力地碾了一下。

“啊!!”

如雷貫耳的慘叫在院子中蔓延。

簡若煙和半夏快走過來,簡似立刻低頭,一副犯了大錯的樣子,縮著肩膀。

“姐姐勿怪,是我不小心摔倒了才連累了她,好在是姐姐的衣裳是沒事的。”

那丫鬟爬起來,就被簡若煙怒其不爭地瞪了一眼,“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滾下去。”

好歹簡似也二小姐,雖是庶出也不是一個丫鬟能相提並論的。

衣裳也完好無損,簡若煙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藉口像以往那般責罰她了。

簡似抿的唇瓣還夾雜著絲絲的笑意,“姐姐若是無事的話,那妹妹就先回去了。”

簡似跑出了簡府門口才捂著肚子笑出來,就那點小伎倆,簡直是自作自受。

摸著懷裡的匣子,這是殷氏珍視的東西,她自然是不會賣的。

她站在街道中心,看著那些峻宇雕牆的酒樓,人來人往。

其實跟酒樓合作賺錢會更快,但螃蟹這種東西大家沒見過,她一次性不能拿出太多的量,避免引起血雨腥風,所以還是循序漸進吧。

且現在根基不穩,她必須得小心行事,若是被柳氏發現,那她的發財之路就會被扼殺在搖籃裡。

“啪!”

旁邊的巷子裡傳來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她偏頭看進去,地上半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人。

她這該死的善良驅使著她走近。

地上摔碎的是一個酒罈,巷子裡酒香四溢,原來是個酒鬼。

她準備轉身走的時候,腳腕突然被抓住,她低頭看去。

是一個滿臉膿瘡的老者,十分痛苦的表情望著她,喊出十分痛苦的三個字,“幫幫我。”

那雙渾濁的眼睛閃爍著期待,抓著她的腳就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般充滿了希冀。

勾起了簡似的惻隱之心,倒也是個可憐人。

她蹲下身探了探他脈搏,此人脈搏紊亂無章,時快時慢,而且還身中多種毒素,恐時日無多了,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

她無可奈何地搖頭,“我的醫術淺薄,幫不到你,抱歉。”

簡似淺淺的呼了口氣,把他那早已破碎的衣袖拉下來蓋住脈搏處,“老人家,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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